只是傅銘恩到底是自家徒弟,自家徒弟偶爾用一點這樣的小心機博取自己關注,姜姮只會覺得可愛。
誰讓傅銘恩在修仙界,是自己的徒孫呢。
見姜姮不語,一向機智會看臉色的姜桓換了個話題。
“先生,你難道不覺得,你對陛下,好的不成樣子了嗎?”
姜姮脣邊笑意收斂了些許,“你爲何會這麼覺得?”
姜桓的眸光落在不遠處開得熱烈的花朵上,聲音溫和:“先生,你不會親手教導其他弟子習字,更不會在弟子腿部受傷後,親自送弟子回去。但是如果那位弟子是陛下,那麼你會。”
姜姮輕輕出聲:“桓公子,你這是在說我不公平嗎?”
“先生,桓並無此意。”
姜姮笑容更淺淡了,她的眸光也隨着姜桓落在了那花朵之上,“桓公子,之前我對你,比對陛下好,你有沒有想過,其他弟子會覺得不公呢?”
姜姮這話說的很有意思,她的言外之意,姜桓自然能夠聽得出來。
姜姮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所有弟子都有資格指責她偏心,只有姜桓你沒有資格。
因爲之前,她也是偏心過姜桓的。
之前的原主,可是將姜桓這位出塵的公子給捧上了天。
乃至於所有人,都知道原主最喜愛的人,是姜桓。
姜桓被姜姮這話給懟得說不出來,畢竟姜姮這話說的可是太對了。
“先生,既然你給予一人以偏愛,現在爲何不繼續了呢。”
聽着姜桓帶着點點質問的聲音,姜姮淡淡笑道。
“桓公子,現在爲師又不是沒有如此,不是麼?”
的確,原主原本給姜桓的偏愛,都被姜姮給了傅銘恩。
她的確還是偏愛一個人,不過她偏愛的對象,從姜桓,變成傅銘恩而已。
話說到這,姜桓面上的失落之色已經很難掩飾,他只是問了姜姮一句話。
“先生,你真的不能如過去那般,對我嗎?”
姜姮冷聲開口,聲音堅決:“抱歉,爲師不能。”
姜桓離開了,姜姮望着姜桓的背景,陷入沉思。
原先的原主太過喜愛姜桓,原主在的時候,姜桓對原主估計心藏詭計。
如今原主走了,姜桓卻開始後悔了。
姜姮微笑,姜桓的這後悔,有什麼意義嗎?
次日,又是豔陽高照的一天,姜姮帶着凝霜,準備去風府見風秋然。
她的毒,她自然已經看過了,所以她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底。
如今若是見到風秋然,她已經有了一個準備。
用靈力不可能將自己體內的毒治好,姜姮對醫術知曉得並不是太多所以她只能去見風秋然。
凝霜帶着姜姮在帝師府走着,沒走多久,他們在帝師府的二門處,遇見了風莛之。
風莛之是個如藥草一般的風家旁系公子,他見到姜姮,聲音沉穩得像是是一非常正規的醫師。
“先生,你這是要去見草民的從姐嗎?”
“對,我的確是要去見秋然。”
姜姮望着詢問了自己要到哪裏依然不動如山的風莛之,突然像是懂了什麼一般的道。
“是,草民想到風家去問問帝師你的病情該如何處理。”
風莛之落落大方,舉止有禮。
很是討人喜歡。
面對有禮貌有才華又長得好的人,姜姮的聲音都溫和了許多。
“那風公子,既然你也是去找秋然的,那不如我們同去好了,你再找個馬車或者轎子,得多麻煩。”
“這怎麼好意思,你是帝師,而草民不過是一可有可無的府醫,怎能同行?”
姜姮第一次覺得一個人太重禮儀也有不好,“風公子,你可是風家人,我是姜家人,論醫術,你懂的比我多,你我怎能不可同行?”
姜姮說完這些,直接霸道的替風莛之做了決定,“凝霜,還不給風公子備輛馬車?”
“好。”凝霜活潑又清越的聲音響起,讓姜姮心情都跟着愉悅了。
於是不久之後,姜姮便帶着凝霜以及風莛之,到了風府。
因爲姜姮昨日已經派人向風家遞了帖子,所以風家早已有人等在門口了。
那個人,便是風秋然。
風秋然已經從帖子中知道了姜姮的來意,她心疼的看着姜姮,聲音都含着疼惜與恨意。
“該死的江家主,他是怎麼做出將如此惡毒的藥,下給先生你的?”
風莛之聽到風蕭然此話,微微一愣,原來帝師的毒,是江家主給下的嗎?
風秋然見着姜姮,差點就要哭出來了,“先生,你這毒,幸好能解,不然,不然,我一定要讓江逍付出代價!”
姜姮笑着摸了摸風秋然的頭,聲音冷靜極了。
彷彿什麼毒什麼病,都沒有在她的身上出現過。
“秋然,爲師現在不是沒事嗎?幸好這毒素如今已經被爲師排出來了,所以你別急。”
見風秋然風風火火就要帶自己去藥房,姜姮無奈道。
風莛之也是在這時恭敬又有禮的對風秋然這位風家主行了一禮。
“見過風家主。”
“風莛之?”風秋然見到風莛之,眼眸中迸發出強烈的歡喜。
“風莛之,你之前都去哪裏了?爲何我一直都找不到你?你都去哪裏了?”
風莛之低着頭,似乎是不想回答,又似乎是還沒想到要怎麼回答。
見風莛之還不說話,姜姮忍不住替他道。
“秋然,風莛之風公子之前一直都在我的府上當醫師,也就是我的府醫。”
“原來如此,所以從兄,你自從離開風家後,便一直待在帝師府嗎?”
“是的。”風莛之此刻終於回過神來,如此回答道。
風秋然的心中,頓時泛起了點點羨慕。
“這就是說,你要天天給先生看脈,對先生的健康負責了?我好羨慕……”
衆人無語。
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呢,結果就這?就這??
事情到了風蕭然過來,才變得正常起來。
先是風蕭然給姜姮看脈,然後是風秋然看脈。
兩人都給姜姮診脈完後,吵了起來。
“風蕭然,你提出來的方案太過激進,不溫和,萬一先生在這途中發了高燒沒撐過來,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