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跟你相比，明亮確實是黯然失色很多，但是鞋合不合腳只有腳才知道，而且我認爲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這個，謝謝你對我的欣賞，如果有機會，我也不介意和你成爲朋友，但是請你不要再給我送花，更不要挑撥我和我男朋友之間的關係，也請你讓我，不要討厭你，謝謝。”
“我……”
“我還有課要上，先走了。”
“姍姍。”
秦姍姍回頭瞪他一眼：“親密了，我說過我跟你沒那麼熟。”
“秦……秦同學，我能……我能請你喝杯東西麼，或者喫個飯，或者什麼都行。”
秦姍姍擠出一個敷衍的微笑：“對不起，我沒有揹着男朋友和其他男生約會的興趣，再見。”
“那你路上小心。”
周林委屈巴巴。
不過目送着秦姍姍的背影離去，周林的理智和智商也在同時迅速的迴歸着，很快就分析出了許多東西。
首先是微表情，秦姍姍在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神態雖然是嫌棄的，但這份嫌棄不像是衝着自己，反而底色還是帶着點愉悅的，這說明她惱怒的是自己送花的這個行爲而不是自己這個人本身，畢竟被人喜歡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何況自己不管從哪個維度上考慮都是優秀的。
而周林送花之所以惹她厭惡，大概率上應該是因爲這個行爲破壞了她和周明亮之間的關係，這說明自己送花的舉動不但不失敗，而且還很成功，她說，周明亮不是一個胸懷寬廣的人，似乎可以理解成這人小肚雞腸。
所以想破壞他們倆人的關係，也許比自己原本想象中還要簡單一點。
不過挺可惜的是，自己沒什麼時間了，老爸還有五天出獄，自己最多再待四天就要回去了。
悄悄的跟在秦姍姍後面，確保她安全的回到學校，周林隨手打了個車回到了印刷廠，拍手道：“手裏活兒能停的都給我把活兒停一下，開個會啊。”
然後所有人停下手來，站成好幾排，等着開會。
“那個……我的貸款現在已經下來了哈，應該今天下午就會匯到咱們公司財務的戶頭了，所以現在我應該就已經是大夥兒的總經理了哈，這樣，我來安排一個任務。”
“這個……周明亮同學啊，經過大家的分析，這個人的資料呢已經基本完整了，老方是吧，你的資料是交的最快的，從今天起你就是……你就是我助理，級別算是經理級，工資什麼的都相應去調整，然後這樣啊，我再給大家一個任務，大家去幫我查一查，這個周明亮是怎麼和秦姍姍好上的？他跟秦姍姍好上之前有沒有過別的女朋友？他跟……”
“夠了！”
下面，一個四十多歲，禿頂的男人吼道：“夠了！夠了！夠了！我們都是工人，是國家的主人翁，而且還都是教師家屬！我們是來上班的，不是來陪你這大少爺泡妞的，工廠進行公司制改革除了要資金換設備，更是爲了引進先進的管理制度，讓這個工廠可以煥發新生，之所以選擇你周林是看重了你小牟啓忠的能耐，不是讓你來瞎胡鬧的！你願意花幾百萬泡妞我們管不着，但請你滾出去！這不歡迎你！”
禿頂男發泄完了，還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去看他，而周林，則徹底被他給罵懵了。
“呃……這位……你是……”
禿頂氣的都迷糊了，“我是印刷廠的廠長鄭有錢，你連我都不認識！周總，周大少爺，算我求你了，別入股我們這了，我們這廟小，真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周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這幾天他一門心思全都撲在秦姍姍身上，啥都顧不上了，就連收拾昊英豪都是捎帶手着辦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周衛軍在安排。
“咳，那……那什麼，那我就先給您道個歉吧，您別生氣，廠子的事兒呢……我確實也是沒怎麼管，但我真不是沒想法，咱這不是還得跟日國訂設備呢麼，你們商量商量，訂個什麼設備好用，生產上的事兒我確實不懂，也幫不上什麼忙，唉，這樣，既然今天提到這了，我就說兩句吧，別讓你們真以爲我是個喫乾飯的。”
“公司的未來呢，肯定不會以印卷子印作業爲主了，一方面這個賺不了什麼錢，這是我入股的時候就答應李領導的，另一方面也是新設備到了之後咱們廠的產能肯定得翻上好幾倍，肯定也得印點別的，代工呢……可以做，但我覺得沒什麼前途，我打算成立一個專門做教育雜誌的子公司，唉，這樣，中層以上跟我去會議室開會，我跟你說說以後的路怎麼走，最近確實有點沒顧上。”
衆員工見狀，雖然還是不服，但終究包括鄭有錢在內的中高層，還是乖乖滴跟到了會議室，坐下開會。
“我是這樣想的，現在是市場經濟，而且人們的基本生活已經滿足了，生產能力事實上已經在社會上成爲過剩，未來，或者說現在，一定會是個營銷爲王的時代，誰會做營銷，誰的產品就賣得出去，不會做營銷的死路一條，以後的企業家比拼的不再是誰更會生產產品，而是誰更會打廣告。”
衆人紛紛點頭，雖然他們沒什麼商業頭腦，但基本的判斷能力還是有的，周林說的雖然絕對，但最近電視上的廣告越來越多總是事實。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說是在米國，好多好多年以前他們在舊金山發現了一座好大好大的金礦，於是全世界到處都有淘金者過去挖金子，當然，大多數人都沒挖到金子活或者只挖到很少的金子，有的人不但沒賺到錢還把命留在了舊金山，不過也有些人很聰明，知道歸納方法，知道怎麼挖能挖到最多的錢，也有些人只是單純的幸運，也挖到很多很多金子。”
“我們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一個黃金年代，我們已經站在這座金山上了，這個大時代下，幸運的，聰明的，註定都會成就一番事業，也註定會有累累白骨去給他們墊腳，但是你們知道，在米國淘金熱的時候，最賺錢的是什麼人麼？”
“是一個賣牛仔褲的，這個人很聰明，發現淘金非常費褲子，挖到的礦石會把褲子磨損的非常厲害，於是他就發明了牛仔褲，不容易磨壞，所以大家都去買他的牛仔褲，挖的到金子的也好挖不倒金子也罷，淘金者賺不賺錢跟他沒關係，反正他賺錢。”
“我們這個時代也一樣，生產力越是過剩，廣告的價值就越是巨大，而且，生產能力的膨脹是可以無限的，但優質的廣告資源卻是有限的，現在租借一個刊號不難，以後只會越來越難，所以，公司在我接手之後一定會轉型，會以雜誌和圖書爲主，工廠這邊，則更像是一個服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