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可認得是誰的花船?”
“婦人不懂這個,只知道,那花船當時就被砸出了一個窟窿,應該很好打聽。”
比雁橋上,夜皓塵撫摸着新修好的欄杆,她就是從這裏掉下去。
“掉入花船,整整一夜,恐怕……”白荳荳站在夜皓塵身旁,假意擔憂道。
“恐怕什麼?”夜皓塵冷脣微啓。
“恐怕,早已失身了。”白荳荳面上惋惜,心裏卻是欣喜若狂,如果蘇流年被人糟蹋了,他一定會徹底嫌棄蘇流年,那麼自己便更有機會拿下他。
夫妻之間有嫌隙之時,正逢溫柔體貼的自己守候在他身邊,趁虛而入,指日可待。
夜皓塵臉色鐵青,掌下握着的欄杆,“咵咵”作響。
“找到了,找到昨夜被大嫂砸中的那艘花船了!”陶孜跑來。
夜皓塵等人趕到那艘花船停靠的地方之時,那艘花船已經燃起熊熊烈火,火勢滔天。
一向淡定從容的夜皓塵,急了,作勢要往火裏衝,卻被人攔住,“這位癡情公子,爲了船上的煙花女子,竟連命都不要了?”
“別攔我。”冷入骨髓的三個字。
陶孜也衝上去,激動抓緊剛纔船上逃下來的人,“船上還有沒有人?!”如果蘇流年死了,他們幾個都要跟着陪葬啊。
“沒,沒人了。”那人被抓着雙肩,嚇得語無倫次。
“你們可曾見過畫上女子?”白荳荳將蘇流年的畫像給他看。
“見,見過。”
“她在哪兒?”
“昨夜,被一個自稱七爺的人,抱着離開了花船。”
“可知這七爺是什麼來頭?”陶孜緊張問道。
“不清楚,不像是本地人。”
一位穿着綠色羅裙的女子,手裏提着一籃子的鮮花,走上前,“這位公子,買一朵花送給心儀的姑娘吧。”
女子將一朵含苞待放的薔薇花遞給夜皓塵,“公子,就買一朵吧。”
夜皓塵接過鮮花,女子手中遞來一張紙條,“三文錢。”
女子接過錢之後,便轉身離開,夜皓塵展開手中的紙條,眼瞼微微一顫。
白荳荳在一旁靜靜觀察,卻默不作聲。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閒情逸致買花?
蘇流年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睡在一張陌生的牀上,綾羅綢緞繡花枕,精美刺繡遮羞簾。
想翻身坐起來,卻發現腰痠背痛,“哎呦喂~”
“醒了?”自帶三分慵懶的語氣。
聞聲擡眸,一位穿着淺藍色錦衣刺繡的公子倚靠在窗邊,金冠髻發,貴氣逼人。窗邊似乎風很大,將他的衣角吹起,迎風而揚,英姿華髮。
“你是?”
“你可以叫我七爺。”
“我怎麼會在這兒?”蘇流年依稀記得自己掉進了一艘船裏,猛然擡頭,屋頂並沒有自己砸出來的大窟窿。
“姑娘不記得了?你昨夜從天而降,恰巧砸死了城主大人。”戲謔一笑,說不盡的邪魅與放蕩不羈。
“我,我砸死了城主大人?!”蘇流年滿目星辰化爲銅鈴,自己昨夜落地之時,確實是感覺身下軟綿綿的,不會真掉在胖子城主的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