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從黃昏,殺到了第二天正午,從樓閣之上,殺到了樓閣前的平地之上。一路屍體堆積成山,夜皓塵的劍早被鮮血浸染成血色,在斬殺了最後一個來襲的殺手,他略顯疲乏。
時間只剩一天的殺手被盡數解決,但他們的數量,只佔城裏殺手的百分之一而已。
斬殺之後,夜皓塵帶着蘇流年進入另一處閣樓,暫作休憩。而這個時候,時間只剩三天的殺手,已經圍在樓閣之外,準備發起下一波進攻。
“他們這是想活活把人累死。”蘇流年忿忿不平道,“花沐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大魔頭,爲何制定如此殘忍的自相殘殺規則?”
“每一個進入彼岸城的人,都並非善類。”夜皓塵坐在樓閣中的椅子上,擰起桌上的茶水壺,對着壺嘴開始喝了起來。
蘇流年連忙出手阻止,“那不知道是多久泡的茶了!”眼神有些緊張,似乎是下意識的舉動。
夜皓塵略顯疲憊的眼眸閃過一絲異樣,“我命人提前準備的。”
果然,彼岸城裏有夜皓塵安插的眼線。
“我也喝一口。”蘇流年也找個凳子坐下,起初,她以爲這裏的桌椅乾淨,是因爲之前有人住過。原來,是夜皓塵刻意的安排。
夜皓塵將茶壺遞給蘇流年,蘇流年端起茶壺,用壺嘴對着嘴,喝了起來。
“現在怎麼辦?你需要休息,可他們似乎不像給我們任何喘息的機會。”蘇流年拂袖擦拭嘴邊的茶水,擔憂道。
“不急,我們可以休息幾個時辰,只是外面會有點吵。”夜皓塵冷靜道,仿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萬雨,他親手殺了你哥哥,你竟然要保他?!”有殺手舉劍質問道。
“你對得起你哥哥的在天之靈麼?!”
“我看不起你!”
“畜生!你哥哥一定會死不瞑目!”
萬雨厚重的脣冷冷一扯,“我不需要看你們的目光。”
粗大的手指捏了捏刀柄,“你們又是些什麼善男信女?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來指責我?”
“你們中,又有多少人,昨天圍在我哥面前,揚言要殺他?”
衆人啞口無言,面面相覷。
“每個來到彼岸城的人,都是敵人,也都是隊友,但這種關係瞬息萬變,誰也無法指責誰,因爲立場不同。”萬雨只休養了一天,看起來卻威風凜然。
“來吧,少囉嗦!”萬雨一聲怒吼。
“殺!”衆殺手再次上演了以多欺少的場景,但萬雨的功力似乎更勝昨日。
衆殺手疑惑,他怎麼能恢復得如此神速?
他大刀一揮,一羣殺手被打飛,四散開去,有的撞在石柱上,當場身亡;有個撞在隔壁樓閣上,撞破窗戶,口吐鮮血,非死即殘。
而夜皓塵和蘇流年所在的樓閣,無一人能闖進。
蘇流年終於鬆了一口氣,“原來你安排他守在門口。”
“嗯。”夜皓塵已經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養精蓄銳。
“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還睡得着?”尋着靠牀的位置,椅坐在牀邊,趴在上面小憩。
沒多久,她便進入了夢鄉。
夜皓塵睜開眼,將她輕輕抱起,放在牀上。就知道,你一定會睡得跟死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