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陳獻君已經和陳貴宜,真德秀交惡,唯有將金國使團的事情辦的漂亮,才能體現自己的能力,站穩腳跟。
於是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大手一揮,命衙役將陳貴宜真得秀等人趕走。
陳貴宜,真德秀,還有幾個大臣自然是不可能就這樣被人驅趕而走,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朝廷做事。
“本官是戶部尚書,你們誰敢放肆?”
“本官是宗正少卿,你們誰敢放肆?”
“本官是直學院士,你們誰敢動我?”
陳貴宜,真德秀等人羣情激憤,許多百姓也看不慣陳獻君的嘴臉,認爲他丟盡了大宋的臉面,一個個的也是對陳獻君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陳獻君見陳貴宜,真德秀他們寸步不讓,惱怒不已,氣急之下大手一揮,道:“全給本官拿下。”
衙役得了命令,也是不敢不從,紛紛上前抓人,一時間是亂作一團。
“這是誰啊,這麼大的官威。”
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陳獻君,陳貴宜,真德秀等衆人看去,見來人竟然是魏郡王,樞密使,當今官家的頭號從龍大臣韓竢!
他一出現,場面一下就停止了,認識他的不認識他的,被他氣勢震懾,都站着不敢動。
陳獻君下意識的壓壓手,示意下面的人停止。
陳獻君走上前去,擡手道:“原來是魏郡王,下官多有失禮,還請魏郡王見諒。”
“嗯。”
韓竢嗯了一聲,也不知是迴應了還是沒回應,看不出是喜是怒。
而後韓竢目光掃了一眼衆人,將陳貴宜,真德秀,完顏紫黎,完顏合達,以及小樊樓,點清閣的姑娘們的神情,都是看在眼裏。
韓竢最後看向陳獻君,冷聲道:“在臨安,沒有官家的命令敢抓捕戶部尚書,敢抓捕宗正少卿,敢抓捕直學院士,陳府尹,你可真是我大宋開朝以來第一人啊。”
此時陳獻君冷靜下來,也是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就剛纔那抓捕的命令傳到趙昀那裏去,不論陳獻君的理由有多充分,都不夠脫罪的。
陳獻君心中驚恐,雙腳打顫,汗如雨下。
韓竢又看向完顏紫黎,完顏合達等金國使團,道:“既是使者,便安守本分,知禮節,曉是非,莫要將金國的臉面丟到大宋來。”
完顏紫黎下意識的想要開口責罵質問,但是面對韓竢那山嶽一般威重的氣勢,嘴巴怎麼也張不開。
韓竢說完,便不再理會衆人,乘着轎子離去。
韓竢一走,陳獻君氣勢蕩然無存,他顧不得那麼多,趕緊給陳貴宜,真德秀等人賠不是,給他們整理衣裳。
但是陳貴宜真得秀理也不理他,只丟下一句狠話,明天朝堂見!
陳獻君登時傻眼,再也不管什麼狗屁的金國使團,忙慌慌的跑去鄭清之府上,請求幫助。
至於這裏,班荊館主事錢歷也是多年混過來的人,自然知道陳獻君得罪了那麼多大牛,那是完蛋了,沒救了。
他們一走,就只剩下金國使團像猴子一樣被圍觀的百姓看笑話,完顏紫黎叉腰怒道:“剛纔那人是誰,爲什麼宋國人都怕他?”
完顏合達小心道:“公主,他就是當代魏郡王韓竢,韓琦的後人。”
完顏紫黎不知道誰是韓琦,但是看完顏合達的臉色,以及韓竢剛纔那不怒自威的樣子,也知道這個韓琦在宋國地位一定很高。
“不管他,明天見了宋國皇帝,本公主就要讓他好看。”
就在班荊館鬧得難看的時候,趙昀正在認真的研讀書籍,看到興趣之處,趙昀還拿起毛筆來做筆記,細心無比。
這時,一個小黃門碎步小跑進來,對高實耳語幾句,高實神情一凜,趕緊轉身到趙昀面前。
高實道:“陛下,張公公命人來傳信,說臨安府尹陳獻君在班荊館拿人。”
趙昀不偏不倚,繼續看書,嘴裏道:“拿誰?”
“拿戶部尚書真使君,宗正少卿陳使君,還有直學院士,太學生數人。”
趙昀擡起頭,放下了手裏的書籍,問道:“如何收場的?”
“還不知。”
趙昀沉默一會,道:“這個陳獻君,不知爲何鄭卿家會看上他,難道是鬼打牆嗎?”
趙昀不無好笑,但是卻也沒有過多的擔心,在臨安城,還沒有哪個人敢妄殺大臣。
再者說,真德秀陳貴宜他們都是曾經鬥過史彌遠的人,哪裏是區區一個陳獻君能對付的了的。
趙昀伸伸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太后那邊沒什麼事吧?”
“慈寧殿沒事,請陛下放心。”高實楞了一下,隨即答道。
趙昀滿意度點點頭,這個楊太后,還別說,自從減了福寧殿支出,人員減半,開銷減半,又讓楊家退回過往的賞賜,這段時間楊太后還真是安分不少,沒有任何事情,讓趙昀也是省心了很多。
滿意之下,趙昀道:“傳旨,恢復福寧殿的日常開支。”
不管怎樣,趙昀與楊太后的母子名分擺在這裏,還是要做做樣子給世人看的。
“是,陛下。”
高實答應一聲,便下去安排去了。
很快,有關於班荊館的消息又是送來,趙昀知道韓竢插手此事,也是有些意外,看來這個陳獻君確實是惹了衆怒,明天的朝會有好戲看了。
心裏想着明天的朝會,趙昀腦海裏不由得便是將朝廷各部堂高官一一過了一遍,最後趙昀道:“傳吏部尚書喬行簡覲見。”
“是。”
高實去安排福寧殿的事,自有其他小黃門待命傳旨。
此時的喬行簡已經散衙下值,回到自己的府邸,正在書房裏面作詩畫畫,聽聞趙昀傳召,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敢問公公,官家召見,所謂何事啊?”
趙昀突然召見,委實來的太過突然,喬行簡下意識的向小黃門詢問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