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外的一個茶水攤前,皇城司的邏卒張三,李四二人便開始唱起了雙簧。
張三對李四問道:“老哥看你每天忙個不停,你是在哪裏發財啊,也幫一把老弟我啊,我這實在是揭不開鍋了。”
邊上的百姓聽見張三的話,紛紛有意無意的朝這裏看來,都想知道李四做什麼營生,能不能賺銀子。
李四大笑道:“我這買賣就是告訴你,你也賺不了這個錢。再說句你不愛聽的,我就是把這買賣送到你面前,你也沒法賺。”
“老哥這話我就不信了,天下買賣講的都是門路,只要有了門路,什麼銀子賺不到?”
“老弟,我的話你還別不信,我就問你,你聽說過世上有盤菜叫“金光璀璨羹”嗎?”
“沒有,這世上有這道菜?”譴
張三連連搖頭,隨即又向邊上人打聽,“各位大哥,你們聽說過這道菜嗎?”
“沒有沒有,從來沒聽過。”
張三一發問,大家很自然的就靠到近前,紛紛向李四打聽這金光璀璨羹是什麼菜,好不好喫。
李四微微一笑,說道:“好喫,太好吃了,吃了一口,讓你當神仙都不稀罕當。”
“還有這事,老哥你快說說,這道菜究竟是什麼菜,我都要流口水了。”
“是啊是啊,老哥你快說,這究竟是什麼菜。”
李四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極大興趣,大家紛紛催促李四快講。譴
李四釣足了大家的胃口,於是也沒有賣關子,說道:“你們聽好了,這金光璀璨羹就是用六百隻小雞仔的舌頭做的羹,就喫這一道菜,就得殺六百隻小雞仔,你們喫的起嗎?我就是做這個買賣的,我把這賺錢的門路告訴了你們,這個錢,你們能賺到手嗎?”
李四的話讓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一道菜要殺六百隻小雞仔,縱然是他們想破腦袋,也沒法想象這究竟是奢靡到了怎樣的地步。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一年能喫幾次葷,那就不錯了,六百隻雞仔,十輩子也喫不完啊。
這麼多的雞仔,這要往外面一放,都能放滿一座山了,合着到你這就成了一盤菜,這讓普通人如何敢想?
張三有些不相信,繼續問道:“老哥,六百隻雞仔做成一道菜,這誰喫得起啊,我看你是在說瞎話。”
“哼,瞎話?你是沒見過世面。”
李四不屑一顧,繼續道:“我便是給郎主專門準備這道菜的,郎主對這道菜最是喜愛,每天都要喫,而且我這道菜要是比起那道“夫妻肺片湯”,那更是小巫見大巫。”譴
“哦,老哥,這夫妻肺片湯又是什麼菜?”
“這夫妻肺片湯啊,這道菜可不得了,那是用一頭公虎的腎,和一頭母虎的肺用小火經過七七四十九個時辰熬煮,最後才做成的湯,那是大補啊。”
李四不以爲意,說道:“這算什麼,你以爲郎主那後宮佳麗三千,要征服這麼多的佳麗,憑的是什麼?若是沒有這些一喫就是一座山的菜,他能受的了那些美人恩嗎?”
圍觀的人聽了,心裏那是既羨慕,又氣憤,以前他們也知道皇帝喫得好,但具體怎麼個喫法他們卻是不知道,自然也就沒法氣憤。
可是現在聽說完顏守緒一盤菜就要喫掉六百隻雞,一個夫妻肺片湯竟然要喫掉兩隻老虎,這是什麼生活,這簡直是沒法形容了,就算是神仙,那也沒這麼喫的。
張三見大家都很氣憤,於是也氣的把茶碗一摔,氣道:“他孃的,老子一年到頭也不定有口肉喫,可郎主卻是一口喫的肉,比我一輩子喫的都多,同樣都是人,我他孃的簡直活的是豬狗不如啊。”譴
“呵呵呵,,,”
李四呵呵笑道:“你才知道啊,我告訴你,郎主還有更燒錢的。”
“什麼,還有更燒錢的,是什麼,你快說啊。”
“是啊是啊,還有什麼。”
李四不緊不慢的說道:“有一回我去給郎主送金光璀璨羹,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宮裏的太監正在將幾十顆珍珠碾壓成粉,我心說好好的珍珠怎麼給碾碎了啊,於是我就去問,這才知道原來是珍珠有美顏的效果,這幾十顆珍珠碾碎成粉,最後都送給娘娘們去洗臉去了。”譴
“什麼?幾十顆珍珠拿來洗臉!”
又是一個勁爆的見聞,一下又是讓衆人驚的魂都沒了。
這可是珍珠啊,平常人家有一顆就夠喫喝好幾年,你這幾十顆竟然拿來洗臉,這一年到頭,那麼多娘娘貴妃,這得洗掉多少珍珠,那都沒法算了。
老百姓聽他們這麼一說,一個個那是氣的不行,嘴裏不停的抱怨,都說着人比人,氣死人的話。
一箇中年漢子心裏想道:“你說我怎麼就沒投這麼好的胎呢,郎主要是有經天緯地的才能,那他享受這些也就罷了,可他偏偏沒什麼本事,而且還把完顏陳和尚這樣的大英雄給殺了,換我,我乾的都比他強。”
一個老漢心裏想:“這哪裏是喫飯,這簡直是拿着金山銀山在火上烤,見過糟踐東西的,沒見過這麼糟踐東西的,這是要受報應的。”
而年輕一點的少年則心說:“他孃的,一盤菜喫掉六百隻雞,一碗湯要殺兩隻老虎,洗臉都要洗掉幾十顆珍珠,他能過這樣的日子,憑什麼我就要喫糠咽菜!”譴
百姓一個個的開始對這種富貴富貴的死,窮的窮的死,大家都對這種現象感到很不滿,怒火也在此刻開始發釀。
而像茶攤這樣的場景也在很多地方陸續上演,金國百姓對完顏守緒,對朝廷文武百官的怨恨之氣那是一天比一天濃烈,簡直是像個火藥桶,火氣越來越大,隨時都要炸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