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月桐自然不會知道路時秋此刻所想,她就這麼近距離看着路時秋,能夠清清楚楚看到他額角頸間爆出的青筋。
這還是蔣月桐第一次看見這樣暴怒的路時秋,雖說他還沒有歇斯底里大喊大叫,可他已經動了手,爲她出了頭,還是在這麼多圍觀者面前。
路時秋終於開口說話,字字冰冷,又直中要害。
“當着這麼多外人的面詆譭曾經照顧了你八年的妻子,明明自己出軌在先,還敢在毫無憑證的情況下誣陷愛過你的女人,你也算是個男人?”
“跟肚子都已經這麼大的新女人一起欺負前妻,是覺得自己特別偉大,特別有男子氣概是吧?”
“正常人走在街上碰到曾經對不起的前妻都會裝作沒看見繞着走,你這麼急不可耐地撞上來出言侮辱,到底是不滿她開始了全新的人生,還是已經徹底忘了你?”
“在已經懷了孕的女人面前大喊大叫,是準備給你的孩子一個不尋常的胎教,還是不甘心這個替你懷孕的女人不是月桐?”
字字扎心,句句如刀,直嗆得陳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看着周圍本在腦補蔣月桐出軌劇情的圍觀羣衆反過來對他指指點點,陳健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也顧不得許多,起身衝過去就要補給路時秋一拳。
沒想到即便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路時秋稍一側身,還是成功躲開了陳健的進攻,還順勢一推,直接讓陳健摔了個狗喫屎。
徐蕾嚇了一跳,回過神來就破口大罵,罵完了陳健罵路時秋,罵完路時秋又轉向蔣月桐,罵的那些話千奇百怪,直聽得圍觀的人們一愣一愣的。
事到如今,任再不瞭解事情原委的人都看明白了,誰是錯誤方,誰吃了大虧,誰無理取鬧各種作妖,簡直不要太清楚。
原本氣焰囂張的陳健和徐蕾感覺到不對,互相對視着愣過片刻,同時看向路時秋。
“你打人了!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你就等着被告吧!我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作證?呵呵,”路時秋的臉色更冷了,環視一圈,視線重又落在兩人身上,“說的是誰?”
圍觀的人們從面面相覷到不約而同退後兩步,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
開玩笑,浪費時間在一對渣男渣女身上,還不如早點回家,做飯給家人喫!
陳健顯然沒有預想到這樣的情景,不免結巴了兩句,徐蕾看廢物一樣瞪他兩眼,對着路時秋說話的樣子更兇了。
“沒人作證又怎麼了?我們這臉上都受傷了,這不就是證據?你們等着吧!我一定會告你們故意傷害的!不把你們抓起來,難解我心頭之恨!”
圍觀羣衆莫名就鬨笑開去,他們心裏同時升起了一樣的想法:這婆娘怕不是惱羞成怒,整個傻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