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爆了粗。
她突然明白了。
季昀爲什麼身體差,爲什麼不能說話,爲什麼每個月都要回一次大宅的原因。
一切都是因爲季霄!
他用季昀的健康,換來自己的健康!
季昀就是他的“垃圾桶”!
季霄知不知道?
從他見到季昀二話不說就拍他肩膀的動作來看,這狗比東西肯定清楚得很。
鬱唯一深吸口氣。
原本她只想把男主當路人。
她看小說的時候就對男女主無感,無聊時翻到的一本小說而已,要不是裏面有個和自己名字一樣的女配,她早沒了印象。
真要說對哪個角色有好感,無疑便是季昀了。
對他的描寫不多,劇情也不多,但短短的內容,偏偏就讓她喜歡這個角色。
然而現在,她要是手上有東西的話,恨不得衝上去對着季霄一頓狂錘。
就這種狗東西,他配當男主?!
再看到季昀笑着用手語認真回答季霄的問題,她可以感覺到季昀的笑是發自內心的。
他喜歡季霄。
鬱唯一拳頭硬了。
——“冷靜冷靜,特麼冷靜不了!”
——“小綿羊!你不要再對季霄笑了!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個畜生啊!!!”
正用手語和季霄交談的季昀手指一頓。
儘管他告訴自己不要聽她的話,無視就好,可鑽進他耳朵的這些話讓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他心裏罕見地升起一絲怒火。
季昀並非木頭人,別人對他的忽視嫌棄他即使不在意,但心裏很清楚,包括季母這些年的偏心和忽視。
他知道鬱唯一嫌棄他,她故意燙過他,故意害他摔跤,故意奚落諷刺他……
他不生氣,那是因爲不在意。
可季霄不一樣。
在季昀心裏,季霄的位置很重,在整個季家排第一。
這也是爲什麼季霄一個信息喊季昀回大宅,季昀二話不說就答應的原因。
因爲那季昀突發高燒,是季霄一直照顧他。
雖然季昀甦醒後便失去了聲音。
對季昀來說,他可以容許別人傷害他侮辱他,但不允許別人侮辱他看中的人。
——“這個畜生把你當垃圾桶!就是他害得你生病虛弱不能說話的!”
季昀胸腔裏的心臟重重地頓了下,耳朵裏泛起各種嘈雜的聲音,那一刻他似乎聽不見了。
但他很快清醒過來。
胡說!
他剋制着自己沒有將頭轉向鬱唯一,不想讓自己受她胡言亂語的影響。
——“這太難了!”
——“我也是氣昏頭了,根本不需要他相信,只要讓他不見季霄這狗比東西,季霄就沒辦法把那什麼鬱氣值轉到他身體,他不就安全了?”
然而季昀的手語完全亂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說什麼。
他心裏被分割出了多個聲音:
一個讓他不要去聽鬱唯一精神犯病胡亂說的那些話。
一個卻在不停問自己:爲什麼每次回了大宅,再返回畫室,他總會病上一段時間。
“阿昀,你怎麼了?”季霄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
季昀勉強保持神色不變,茫然地搖了搖頭。
季霄知道季昀因爲無法說話,有時候反應會不同於常人,剛將鬱氣值清零的他也意思意思地關切完這個工具人弟弟,於是隨意地將視線轉向旁邊視線牢牢盯着他、存在感極強的鬱唯一。
對此,他早已習慣。
這個女人有多喜歡他,他很清楚。
不過,對於她此刻近似親密站在季昀身邊的舉動,季霄頗爲驚訝。
每次季昀回大宅,她恨不得離季昀十米遠,這次卻與季昀的距離半米左右。
而且,她今天沒有來迎接他。
要知道每次他回家,鬱唯一都會第一時間迎上來。
連衣服也和往日不同了。
他對這個女人沒什麼感覺,不過那張臉和身材倒合他胃口。
可惜,按原著劇情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碰這個女人,否則,他不介意將這個女人收下來,嚐嚐其中滋味。
許安安太寡味了。
關鍵沒到劇情還不能摘。
季霄的驚訝只持續片刻,按照劇情,等會兒季昀會向衆人宣佈他和鬱唯一已經離婚,而他身爲大哥,自然要好好維護季昀,配合季母,重新擬一份離婚協議,協議上面的內容是讓鬱唯一淨身出戶。
想到不久後鬱唯一就要掃地出門,再看那張精緻嬌媚的臉,感到可惜的季霄心裏悄然掠過一抹火熱,隨口說了句:“弟妹板着個臉,不高興?”
“嗯。”鬱唯一鄭重點頭,“沒辦法,看到你的臉了。”
——“呵呵,對於醜人,細看是種殘忍。”
——“就你那狗臉,連小綿羊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不行,我要看看小綿羊洗洗眼睛。”
季昀下意識轉頭,正好對上鬱唯一看過來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