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昀,我們把皇庭軒那套公寓租出去吧,反正我們又不住,放在那裏也是浪費,”鬱唯一計上心頭,“你覺得呢?”
“好。”季昀沒有異議。
“那這件事得你去辦了哦,”鬱唯一說,“明天我就回劇組了。”
聽到前面一句季昀“嗯”了一聲作回答,待聽到後面那句,握着方般盤的手指緊了緊,過了會兒他才低聲道:“明天就回去,會不會太急了些?”
“最後殺青的戲份,我必須得在場,”鬱唯一稍稍湊過去些,“等殺青了我就可以放假啦。”
季昀:“機票訂好了嗎?”
“早就訂好了,明晚七點半的,”她笑,“明天整個白天我們都能在一起喲。”
“……”季昀哭笑不得,這個時候她居然還來撩撥他,“幫我訂一張。”
“你把我送到機場就行,不用一路送到劇組,”鬱唯一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不會坐飛機。”
他來回折騰,就爲了陪他到劇組,他不累她替他累。
季昀沒再說什麼。
她如果堅持的事,通常情況下他都不會反駁。
半個小時後,車駛進了南山公寓所在的小區地下停車場。
季昀剛要解安全帶,鬱唯一忽然撲過來,長髮拂過他的臉,緊接着他聽到了車門鎖上的聲音。
他長睫輕顫,微微斂下,看着她從懷中退開,屬於她的香甜鑽入鼻腔。
“哥哥,別急着走嘛。”她軟軟地說。
季昀扣住她的腰,將她按在懷裏,抓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細瘦的手腕處曖昧摩挲,配合着她:“你想做什麼?”
“到家你就要喫我,我有點害怕呢,”她靠在他懷裏,把頭轉到他耳邊,“所以我要先練練膽。”
說着,她的手放到座椅側邊操作了下,椅背立刻往後倒。
“別動,躺好。”鬱唯一按住季昀的肩膀,他遲疑了下,順着她的力度躺了下去。
這個時候他腦海裏還很冷靜地在分析猜測她做出這個舉動,其具體含義是什麼。
直到她的手開始不老實地到處點火。
“……”
季昀低低地喘了下。
“唯一。”聲音沙啞。
鬱唯一下巴點在他的胸口,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線條優美的下頜,以及突出的喉結。
她的手指觸了上去,感受着它滾動的力度。
車廂內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頰,有一半隱在陰影,另一半包括耳廓泛着淡淡的潮紅,濃長的睫毛蓋住了那雙深邃清冷的瞳眸,輕輕顫抖和泛紅的眼尾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破碎感。
欺負小綿羊真是太好玩了。
“喜歡嗎?哥哥。”她和他咬耳朵,聲音又嬌又軟,帶着蜜糖般的甜。
季昀眼尾輕揚,瀲灩雙眸望進了她的心底,即使動了情,此刻的他依舊是剋制的。
在這方面他向來如此。
喜歡處於掌控方。
這大概是男人的天性。
而當他順從她處於被動時,他又會格外剋制,越是剋制越容易讓她想去欺負。
他的手似乎想去抓住她點火的手,卻很快又消散於她手中的動作。
終於到這一步。
鬱唯一手指忽然停住。
“叫我一聲姐姐。”她說。
“……”季昀默默望着她,眼尾的紅意愈發深了。
“叫姐姐。”
“……”
鬱唯一驚了。
小綿羊這是寧死不從啊。
他是怎麼忍住的!
她又是驚訝又是鬱悶,感覺自己的手指都酸了。
她以爲這個方法絕對百分百管用,一定能心滿意足地聽到小綿羊喊她一聲姐姐。
結果!
心中思緒紛雜,神思飄飛,以至於一個沒注意,力度沒控制好。
季昀悶哼一聲,眼睛倏地閉上,嚇得鬱唯一趕緊鬆手,緊張不已:“沒、沒事吧?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季昀閉上眼睛,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通過他微蹙的眉心判斷他現在的情況。
不會被她不小心碰傷了吧。
鬱唯一心中重重一跳,想仔細查看,卻見季昀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手扣住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將她按在懷裏。
“親一下我。”他沙啞的聲音響在耳邊,性感得讓人想入非非。
鬱唯一連忙照做。
她安撫似的輕觸他的脣,沒看到他前一秒看起來似乎含着痛楚的目光瞬間變得幽深。
直到——
“……”
鬱唯一慢吞吞地用紙巾擦手,衝笑得近乎豔麗的某位藝術家道:“你裝的!”
“沒有。”季昀飛快地眨了下眼睛,他的眼尾還殘留着淡淡紅意,卻早已沒了那種脆弱的破碎感,反而像只狡猾美豔的狐狸,“不信你仔細檢查看看。”
鬱唯一衝他磨了磨牙。
卻也不氣餒,這次失敗沒關係,下次再繼續努力。
總有一次能讓他心甘情願地叫她一聲姐姐。
這麼想着,她拿起外套和包包喜滋滋地下車,季昀鎖好車門,去牽她的手。
“有沒有覺得我的手特別好?”見他下車之後,一下子和剛纔車裏是兩副模樣,鬱唯一忍不住又逗他。
季昀手停住,在半空中轉道,指腹穿過她的長髮,不輕不重地按捏她的後脖,沒有說話。
兩人進入電梯。
電梯從負一樓到一樓停下,進來一位牽着一條金毛大狗的男生。
“不用害怕,它不咬人的。”男生拉着牽引繩,金毛大狗乖乖蹲在主人身邊,擡起烏黑的眼睛望着鬱唯一,尾巴像掃把一樣搖啊搖。
“……”鬱唯一往季昀背後縮了下。
察覺到的季昀腳下移了半步,幾乎將她護在了懷裏。
鬱唯一額頭抵在他肩膀,悄悄彎起了眼睛。
男生和大狗在七樓下了,電梯繼續上升,季昀低頭溫柔問她:“怕狗?”
“倒也不是怕。”鬱唯一搖頭,她可是連蛇、蟑螂蜘蛛都不怕的主,還不至於害怕狗,“主要是我擔心那條大狗看我太漂亮,一下子撲過來。”
季昀:“……”
“你別不相信,”鬱唯一瞪大眼睛,“我以前就被這種大狗撲過,爪子差點給我在臉上劃一條口子,它沒惡意,但不知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