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小瞧了我，這麼多年我都忍過來了。”
“是，不就是手嗎？”秦清失笑的說道。
厲修寒賊兮兮的，幫秦清按摩手，問道：“你的手今日有時間嗎？”
“有啊。”秦清一巴掌拍過去，冷笑道：“歡迎預約。”
“你幹什麼？不會真的想讓我做和尚吧。”厲修寒委屈握着胳膊，抱怨道：“卿卿你不會這麼殘忍吧，一點肉都不給。”
“好啊，我給，我多多的給，你現在就給我熬一碗墮胎藥，我立馬喝了。”秦清氣的恨不得踹他下牀，瞧那沒出息的樣。
厲修寒嚇的忙捂住秦清的嘴巴，正色的訓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讓女兒聽到了，還以爲我們不想要她。到時候出來了專門和你作對。”
“作對你個頭。孩子還沒成型，她知道什麼？”秦清甩開厲修寒的手，白了他一眼。
原本緊張的神經，又緊繃起來，秦清微皺眉頭，雙手覆在肚子上：“倘若，倘若真的保不住。”
“孩子一定會平安落地，你放心。”厲修寒打斷秦清的話。額頭上落下一吻：“我還是心疼你，生孩子肯定很痛，我代替不了，只能辛苦你了。”
秦清眨了眨眼睛，水意從眼底溢出，說好的不可，可聽到這貨的話，還是忍不住。
因高御醫留在閒王府，宮裏還不敢確定秦清懷孕的消息。不過厲修寒許久未上朝的事，還是被人一道摺子遞到皇上面前，說閒王身子不好，應該在府上安心靜養，京兆府乃京城的門面，不可一日無主，請皇上改派他人。
厲修寒來的早，還未進御書房便遇到三皇子。
他這兩人臉色蒼白，眼底漆黑一片，明顯沒休息好。自上次沛河之事後，有遞摺子參奏他，皇上即便想偏私自，也不可做的太明顯，罰他半年的俸祿，閉門思過半個月。
好在皇上並沒有說不上他上朝。
三皇子來到御書房門口，見厲修寒也站在門口等會，揶揄道：“看來老九的身子大好，都能進宮了，真是可喜可賀啊，不過九弟你也不必太要強，還是身子要緊，京兆府衙門的事，交給別人便可。何必委屈自己呢。”
厲修寒懶得搭理他，哼了一聲。
一個爲了小倌打架的人，不配和他說話。
五皇子跟着邁上臺階，見厲修寒出府，忙行前到招呼：“九弟，你身子可好些了，我和仙仙都擔心死了。”
“無礙，好多了。”厲修寒自從知道秦清有孕的那一刻起，便有了底氣，時刻告訴自己，不能衝動他是要當爹的人。
五皇子掃了一眼進門的三皇子，低聲道：“老九，你被生氣，他們就是眼紅你。”
“我知道。”京兆府府尹的位置，可是皇上親自任命的，他們也不想想，讓皇上朝令夕改，這不是打皇上的臉：“日後我不會在病了。”
“老九，你這何必呢，你身體還沒好，不能爲了氣他們，不管不顧，咱們來來日方長。”
五皇子眨了眨眼睛，用胳膊碰了一下厲修寒：“你和我說實話，弟妹是不是懷上了。”
“是。”
“太好了，回去我就告訴仙仙，她聽到一定很開心。”五皇子高興的像個孩子，退口而出：“那三哥還不得氣死，他那個側妃可是剛死，聽說肚子裏是個男孩，多可惜啊。”
“對，他是個不祥之人，磕死自己的孩子，還爲了小倌和人打架，這樣的人呢，五哥還是離遠點好。”厲修寒平淡的說道。
五皇子倒吸一口冷氣，嘖嘖了兩聲：“老九以前沒見你嘴巴這麼毒啊。”
“嘴巴毒，人家都要我的命了。”
“西山的事，查清楚了。”五皇子湊上前，低聲問：“是三哥乾的？”
“八九不離十。”厲修寒緩了口氣：“我現在能心平氣和的站在這，和他們說話，是因爲可憐他們，必定他們生不出兒子，而我，”他得意的一笑：“馬上就有了。”
“真毒，太毒了。”五皇子撇着嘴：“這樣說來，他們在折騰也沒用，沒有兒子人，得到了那個位置也沒用。”
厲修寒笑着拍了拍五皇子的肩膀：“還是五哥聰明，不在無畏的事上，不浪費時間。”
兩人相視一笑。
蘇伏甩着拂塵出來，從御書房出來：“兩位王爺，皇上傳您進去。”
厲修寒和五皇子走了進去。只見太子三皇子還有內閣的三位大臣在裏面。
“兒臣參見父皇。”兩人齊聲拜見。
皇上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人，眼角的周圍捏在一起：“起來吧。”
“謝父皇。”兩人規規矩矩的起身，站在太子身邊。
“你的病可好了。”皇上開口問道。
厲修寒燦然一笑：“已大好，昨日還去了趟衙門，把堆積的公務處理完。”
“嗯，好了便好。”
一句話便把奏摺壓下，似乎告訴衆人，閒王無事，依舊可以勝任京兆府府尹一職。
“皇上，閒王常年被病患折磨，微臣很是擔心，京兆府衙門的公務繁多，恐加重閒王的病情，不如先另擇他人，待閒王病好後，在交給閒王不遲。”柳首輔上前稟報道。
三皇子得了太子的眼色，道：“柳首輔說的是，九弟的身子要緊。”
米次輔默不作聲，似乎沒聽到兩人的話，依舊垂首立於一側。
皇上臉色微便。
厲修寒搖頭正色的看向柳首輔，質問道：“當日父皇任命京兆府府尹一職時，若不是沒有適合的人選，也不會指派我，才過了一個月，柳首輔便有了。不如說來聽聽，是誰。”
柳首輔沒想到閒王把皇上落下水。他若說有，便是打皇上的臉，等於告訴皇上，你看走眼了。可若說沒有，那他的提議，便是空話。不管是與不是，都會被皇上訓斥。
他沒想到，閒王一句話便把他架在火上烤。額頭的冷汗冒出來，順着臉頰滴落在青石磚上，濺起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