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聲:“既然你們要打,我自然奉陪,不過你們若是傷了我一根寒毛,我自要掌門師兄饒不了你們!”
她哪裏會打架啊,只是在狐假虎威而已!
這下子那三個人也聽出來不對勁了,掌門師兄?眼前這個女子竟然不是弟子?
那只有一個可能……
弟子失聲大喊:“你是青漓真人!”
還算有點眼力見。魏芸瞥了他一眼,高冷道:“現在才認出來,看來我的威名還不夠大啊。”
你的威名可太大了!那三名弟子沒想到居然是她,想起傳聞中她心狠手辣,折磨人的手段,頓時打了個冷顫,連連道歉,然後趁她還沒動手,連滾帶爬的跑了。
就好像看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下一秒就要把他們吞之入腹似的。
魏芸對此意料之中,轉頭去幫蘇餘把籃子撿起來,恨鐵不成鋼的教育道:“以後別忍他們,你是關門弟子,還怕他們不成。”
蘇餘看着眼前的女子,又是一瞬的恍神,不自覺地便答應了個好字。
魏芸以爲他聽進去了,微微一笑,便幫忙把他丟在地上的果子撿起來放回籃子裏:“這是準備要喫的嘛,記得回去洗一下再喫。”
蘇餘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了。”
兩人就蹲在地上,把果子一個個撿起來收好。
“謝謝你,青漓前輩。”
暖洋洋的光輝打在少年白皙恬然的臉上,在他長長的睫毛上落下陰影,彷彿一隻乖巧的貓兒,收斂起了自己的爪子。
他真是生了一張好樣貌,讓人看了就母愛氾濫。魏芸不禁再度感嘆。
“咦,你臉上怎麼青了一塊?”這一打量他的臉,魏芸才發現,原來他的右眼上方不知道在哪裏搞的,青了一大塊。
蘇餘聞言伸手碰了下,臉上傳來的痛感告訴他魏芸沒有騙他。
“剛剛被他們推倒的時候,磕到石頭上了……”蘇餘靦腆的抿了抿脣,好不可憐。
“真是的,萬一以後破相了怎麼辦!”魏芸很生氣,那羣人真是太過分了!
“走,我帶你去上藥!”她抓起蘇餘的手:
“這麼好看的臉可不能破相了!”
蘇餘看着她,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並沒有甩開她的手。
哪怕她只是關心這張臉。
其實魏芸這麼說也是怕他心裏計較,從姜芙蕖那三言兩語都聽得出來,他在這裏並不好過,魏芸哪裏還敢說重話,惹得他不開心。
事發突然,魏芸也不計較什麼男女大防了,拉着他進了自己房間,自己翻箱倒櫃的找撫靈膏。
“我記得好像放在這兒了啊……”魏芸嘀咕着,就差沒把整個房間給翻過來了。
蘇餘從沒有見過她的這一面,莫名有些好笑。
外人只道她是個十分不好相處的人,可在自己眼裏,她卻如一抹照耀在他黑暗人生中的光芒,那麼耀眼,好像一旦靠近就會被灼傷的遍體鱗傷。
蘇餘回過神來,靦腆一笑:“謝謝前輩。”
魏芸一邊打開撫靈膏的蓋子一邊說道:“你也不用叫我前輩,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我叫魏芸,你叫我芸姐姐吧。”
主要是這小傢伙長得太奶了,是女生看了都想認兒子的程度!
聽他叫自己前輩,總感覺好老!魏芸這個二十多歲的老阿姨留下了心酸的淚水。
蘇餘整個人都呆住了,半響才答道:“好的前……芸姐姐。”
感覺到自己額頭上傳來的觸感,蘇餘耳垂泛紅,幾乎能聽清楚自己心臟加快跳動的聲音。
魏芸給他上完藥,見他害羞的不成樣子,忍俊不禁的笑了。
畢竟還是個孩子啊。
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在福利院的時候,只是自己沒有這麼可愛就是了。魏芸拿帕子擦手想道。
“這瓶膏藥你拿回去擦吧,以後哪裏受傷了也要及時用藥,不然你臉上留疤可不好看了。”魏芸說着把撫靈膏蓋子蓋好遞給蘇餘。
蘇餘受寵若驚的接過:“謝謝芸姐姐!”
魏芸頷首:“那你先去忙你的吧,一個人管理右峯辛苦了,要注意休息。”
居然讓這麼小一個孩子管諾大的一個峯,海明宗還真是奇葩。
“好,那弟子就告退了,”蘇餘臉上含笑,提着籃子正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來什麼,回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我能來找您嗎?”
魏芸眨眨眼睛,只當他是怕又被欺負,點頭答應:“當然。”
“謝謝芸姐姐。”他展顏一笑。
送走了蘇餘,魏芸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閉上眼睛,想了片刻。
啊!槿渙的比試!她猛地一拍額頭。
“遭了遭了,耽誤了這麼久,他不會已經比完了吧?”魏芸直呼完蛋,說好去給男主捧場子的,結果自己半路跑了!
“現在過去,說不定已經比完了……算了,還是過去看看吧。”魏芸左思右想,立馬御劍前往比試場。
“呼,呼!”魏芸幾乎是一路狂奔過來,坐在位置上氣都沒喘上幾口,就問旁邊的姜芙蕖,“槿,槿渙上場了嗎?”
姜芙蕖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現在在擂臺上的,不就是你家的小師侄嗎?”
魏芸沒力氣去糾正她的話,轉而看向擂臺,亓槿渙正和一名弟子打得熱火朝天,根本沒有往自己這邊看。
不知怎麼鬆了一口氣。魏芸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身體。
亓槿渙與對手打鬥時不免有些分神,從他上場之後才發現魏芸並沒有在位置上,難不成是在路上遇到了什麼耽擱了嗎?
還是說有人故意找魏芸的麻煩?
他的對手看出他的分神,進攻越發猛烈,卻被亓槿渙一一化解。
亓槿渙定了定神,一劍挑開他左手裏的雙子錘,旋即提劍轉身,躲開了他的攻擊,同時劍鋒上揚,把他另外一隻手上的錘子也給挑落了。
武器落地,便當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