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芸莫名其妙:“？”
“有意思，我倒是想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能讓萬蠱之王放棄吞噬蠱蟲。”在魏芸看不見的眼睛裏，照影出白愧興趣盎然的臉。
魏芸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
不一會兒，亓槿渙就領着白緋衣過來了。
“咔噠。”
竹門從裏面被關上，亓槿渙和白愧站在門外，等房間裏面的白緋衣給魏芸換好衣服。
“一個兩個小夥子人都長得不錯啊，怎麼就眼睛瞎看上她了呢。”白愧似是感嘆道。
然而亓槿渙卻是注意到他口中的“一個兩個”，心裏頓時敲響了警鐘，小心地問:“前輩的意思是，還有其他人喜歡師叔？”
“嗯哼，”白愧雙手虛放在胸前，漫不經心地說，“還能有誰，晏瑞昀那個死妹控，要是告訴他魏芸快死了，他鐵定得把我這瑤山給剷平。”
“你說什麼，師叔她！”亓槿渙眼前驟然一黑，只覺得世界都在旋轉。
怎麼會！？
“啊哈哈，我剛剛有說什麼嗎？”白愧乾笑，一隻手成拳砸在另一隻手上，哦了一聲，像是想起來了，“你說那個啊，是之前的事情啦，她之前不是金丹被毀差點死了嘛，福大命大還活下來了不是！”
理智堤壩臨近潰散的亓槿渙像是重新活過來，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還帶着微顫:“前輩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白愧嘿嘿笑道:“不會了不會了，我又不喜歡開玩笑。”
亓槿渙的情緒有點低落，之後就沒再開口說話，白愧閒聊幾句也不迴應。
“師尊，可以進來了。”白緋衣打開門，探出個小腦袋喊道。
“來了。”白愧放棄去跟已經自閉的亓槿渙聊天，擡腳進屋。
門再次被關上，但是這次只有亓槿渙一個人留在門外了。
他像只被主人忘記的小狗，攏拉着耳朵守在門口。
魏芸並不知道兩人發生的事情，她被白緋衣把衣服扒下來重新穿上，只露出兩條胳膊。
“師尊，只是曦夜蠱罷了，怎麼還用上小洛了？”白緋衣看着他手中的黑色小蟲子，似是不解。
“她的情況特殊，用普通法子可不行。”白愧懶散地應了一句，掐着蟲子把它放在魏芸手腕上。
魏芸只覺得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停在手上，緊接着一陣刺痛，她皺起眉頭。
在白愧和白緋衣眼中，蟲子慢慢鑽入魏芸的經脈，如同一道黑色的血液，在其中流淌。
白愧的臉色從漫不經心到嚴肅，那不自覺敲着手臂的指節也停了下來。
魏芸本身並不會修煉，所以對經脈不算敏感，但她也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體內遊動，想到白愧的職業，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就是蟲子嘛，她沒在怕的嗚嗚嗚。
莫約有一盞茶的時間，蟲子從魏芸的另外一隻手的手腕處爬了出來，它已經重新變回了肉色，看上去幹幹扁扁的有些焉噠。
白愧把蟲子放到一個青玉盒子裏面，轉頭看着白緋衣給魏芸穿上外套，語氣不變地說:“你先出去，我跟青漓真人有幾句話要說。”
“白姑娘，我師叔呢？”亓槿渙幾乎是在門開的一瞬間就衝了上去。
白緋衣被他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已經把蠱去了，師尊說要跟青漓真人聊兩句，我們在外面等等吧。”
“嗯……”亓槿渙聽見魏芸沒事，神色略有緩和，但還是用焦急的目光看着房間裏面。
“我說你啊，還真是的福大命大，這麼作都還活着。”白愧搬了根凳子坐在魏芸面前。
魏芸現在還是看不見，只能聽着聲音往白愧說話的方向看去，疑惑道:“什麼意思，你給我治了嗎，爲什麼我還是看不到？”
“別急，毒解完沒這麼快見效，”白愧伸出手指隔空描了一遍她的眼睛，嘆氣道，“我倒是曉得爲什麼萬蠱之王沒有動靜了，畢竟宿主都快死了，它可沒空去管什麼曦夜蠱。”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魏芸茫然不解。
白愧又嘆了口氣:“我也不懂，觀你身體的跡象，你原本命數已盡，卻不知道爲什麼現在還苟延殘喘着。”
魏芸心下一驚，猜他估計說的是之前亓槿渙給十八下的死毒，定了定神，淡定道:“說明我命大。”
“那這位命大真人，我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白愧並不反駁，“有萬蠱之王的修護，你最多還能活五年，怎麼樣，開不開心？”爲了表達這份開心，他還十分“嬌俏”地雙手合十，眨了下眼睛看着她。
魏芸:“？”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你在說什麼胡話？
“這……叫好消息？”被他這樣一逗，魏芸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先笑還是先哭。
“當然了，要是沒有萬蠱之王，你一天都活不了，你呀就多喫點好喫的東西給它補補吧。”白愧拍了拍魏芸的肩膀。
視線從一個光點逐漸變大，魏芸眨了下眼睛，看見了白愧那隻還停留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嫌棄地給他推開。
這是魏芸第一次看見白愧，心想這人長得人模人樣的，怎麼做事就這麼欠揍呢！
白愧也不計較她的態度，伸手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褶皺:“能看見了？”
魏芸動了動痠痛的肩膀，沒有回答他，轉而問:“你剛剛說我活不過五年，是真的假的，流螢和姜芙蕖怎麼就沒看出來？”
這要是真的，流螢和姜芙蕖應該早就告訴她了。
看出魏芸心裏在想什麼，白愧不屑的“嘖”了一聲:“流螢那小丫頭專修煉丹，姜芙蕖專攻毒，你體內因爲有萬蠱之王在一直修護，他們當然看不出來衰敗之相。”
魏芸半信半疑。
“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也沒辦法救你，如今你就只能等死了，哎，希望到時候我的山頭還能保住……”話說着，白愧似是擔憂地摸了摸下巴。
魏芸沉默片刻，一時間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惡作劇還是說真話，只得換個話題:“你既然知道姜芙蕖，那你知道她中了隕靈蠱嗎？”
“嗯？”白愧似是有些意外，“她中了隕靈蠱，那她是怎麼修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