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莊下部 >二十七
    天亮了,人的膽子大起來,狼也不知藏到哪兒去了,是在什麼地方繼續窺視等待時機,還是退出這場戰鬥了,不得而知。

    幾個人拿出食物湊在一起重新分了,在溪邊簡單清洗下,準備上路。

    “狼還來嗎?”小趙問。

    “估計不來了吧?咱們這麼多人,可能狼也不太餓,要不昨天晚上就攻擊咱們了。”小李很樂觀。

    張常明心想,被狼盯上哪有那麼容易脫身,不知狼在哪個角落裏埋伏着呢。

    張常明檢查小趙的傷,看着傷口說:“傷口癒合的還行,皮下泛紅是有些感染。也沒消炎藥啊……還是快點兒走出去吧!要不你拄着棍子走走?只要傷腿不用力就行,別把傷口崩開……”

    “還不如擡着走的快呢!老趙叔說正常也得走三個小時,估計怎麼也得再走五個小時吧。”寇娜娜說。

    整理好衣物,每個人都拿了一根削尖的木棍,還是老趙在前面開路,張常明、寇娜娜和小李輪流擡起小趙繼續趕路。

    走了半個小時,擡着小趙的張常明突然一歪身子,“哎呦”一聲,旁邊的寇娜娜趕緊伸手扶住。慢慢把擔架放下,張常明坐在地上摸摸左腳腕,說:“崴了一下,腳腕疼。”

    寇娜娜蹲下身要脫鞋看,張常明擺手,咬牙說:“別動,一動更疼!”

    略微停頓一會兒,張常明拄着木棍站起來,瘸着腿走了幾步,說:“還行,不重。趕緊走吧,我拄着棍兒能跟上。”

    張常明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走到一片枯草稀疏的地方,他已經被落了十多米遠。

    耳朵裏有輕微的“沙沙”聲,張常明知道狼終於來了。“沙沙”聲突然消失,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再次強烈起來。突然回頭,一條灰影從身後直撲過來,張常明轉動腰身,兩手緊攥木棍向灰影戳去,“喳”的一聲,尖尖的木棍迎上要咬斷張常明後頸的狼頭,直直從狼嘴裏插入半米多長。“嗷嗚……”的一聲慘叫,狼重重摔在地上,張常明趕上去,兩腳死死踩住木棍,任狼怎麼掙扎也不鬆開。

    走在前面聽見慘叫的幾人趕緊回來看,見威風凜凜的張常明雙手插腰站的筆直,腳下木棍上插着只口鼻不斷涌出血來的狼,狼身不住的抽搐,已經要死了。

    “啊,狼!”,“死了嗎?”,“你傷到沒?”,“它還在動!”,幾人發出不同的聲音。

    張常明摟過寇娜娜,輕吻臉頰,輕聲說:“再晚半秒,他就咬死我了……你可以再找個好的……呀……”

    張常明話沒說完,寇娜娜實實在在地掐住他腰上軟肉擰了個圈兒。

    “嚇死我了……你扭傷腳是不是裝的?落在後面,故意吸引狼來咬你!你傻呀?咱們能平安走出去就好了,招惹它幹嘛?萬一……”寇娜娜掐着張常明軟肉的手沒松反而更加用力。

    “啊,啊,疼啊!不敢了,好危險,以後不敢冒險了。快鬆手,好老婆、好娜姐……”張常明不住的求饒。

    寇娜娜看扭曲了臉的張常明態度誠懇,才鬆開他,拿着匕首在狼脖子處比劃,要殺死狼泄憤。老趙制止了她,拿過匕首,從狼嘴開始剝起皮來,十幾分鍾後,一整張狼皮完整地剝下來,狼身還在輕輕顫動着。

    “這可是活剝呀!到底是殺過人的人。”張常明心中暗歎。

    寇娜娜說:“老趙叔說,狼肉能治虛勞,補五臟,暖腸胃,御風寒,還壯陽……問咱們要不要?”

    “要啊,爲什麼不要?快,裝幾塊兒。”張常明從兜裏拿出麪包餅乾的包裝袋,覺得小,又換個大袋子交給老趙。

    小趙拄着木棍兒,湊近張常明,崇拜地說:“張哥,你好英勇!太棒了!是怎麼殺死的?怎麼就捅到嘴裏了呢?你舉着狼皮,我拍張照吧!”

    張常明後退半步,偷眼瞄着寇娜娜不敢接話。寇娜娜炫耀說:“他呀殺頭狼算什麼……當年名冠西都市的’斬手大俠’不除暴安良,跑這兒偷獵來了……”

    “您,就是’斬手大俠’呀?怪不得呢,早就看您氣概不凡了!快,合個影吧!”小趙更加崇拜地看着張常明說。

    “我也照一個!”小李也湊上來。

    老趙分割了狼肉,張常明塞進雙肩包裏一大塊,幾人繼續趕路。再沒有遇到危險,四個小時後才走到公路邊。老趙三人要回虎山,張常明拿出二百塊錢給他,老趙再三推辭不要,說一張狼皮已經超值了,還有這麼多狼肉,張常明也就收起不再堅持。和老趙他們分開後,張常明和寇娜娜也來到龍山下。

    “還是先住下好好休息,明天再登山吧?”張常明看看公路邊一溜的兩層樓小旅社,徵求寇娜娜的意見。

    “對!先餵飽肚子,喫飽休息好纔有勁上去……呦,腿越來越疼了。”寇娜娜喊腿疼。

    “怎麼啦?快讓我看……我摸摸……呃,趕緊住下,我再看。”張常明被寇娜娜瞪了一眼,才醒悟,雖然周圍三三兩兩的人不多,也沒人注意這邊,可是要動手摸女人大腿總不太好。

    在最近的小旅社住下,來不及喫東西,兩人趕緊回房休息。寇娜娜脫下褲子,兩個大腿內側皮膚都是一片殷紅,還有幾絲血跡滲出來。

    “這是怎麼啦?怎麼弄的?不早說!”張常明看着犯暈,這是個什麼病,別說沒見過,更沒聽說過。

    “你傻不傻呀?這是牛仔褲磨的!在山溝溝裏光顧着擡小趙了,沒顧上,那會兒也沒這麼疼。哎呦,別摸!這破褲子是前年買的,也沒怎麼穿過,想着出來走路多就穿上了……不要了!”寇娜娜把褲子捲起來扔在旁邊。

    “奧,對!咱們換新的,還讓條褲子給欺負了,咱們出去買去!”張常明也順着寇娜娜說。

    寇娜娜拍拍光溜溜的大腿說:“出去買?我怎麼出去呀?”

    “誒,咱們不是帶了衣服嗎?”張常明翻開寇娜娜的挎包,有口紅,有紙巾,有這個油那個霜的,就是沒衣服,看寇娜娜氣呼呼的表情,就知道衣服在拉桿箱裏,放在虎山那邊了。

    “沒帶,那我去買!”張常明也是無奈,出來爬山帶些化妝品幹嘛。

    張常明兩手空空的回來,寇娜娜已經洗完澡,正蓋着被子玩兒手機。

    張常明說:“沒賣衣服的,都是零食和菸酒。咱們不上山頂了,直接回虎山換衣服去吧。”

    “山還是要上,都到這兒了還不上去看看。那就還穿它吧!早想好了,買不着就把你背心撕開,給我裹上腿就行,褲子回去再買。”寇娜娜輕描淡寫的說。

    “哎,也行。”張常明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我看見那邊有纜車,明天你要能走動了,咱們坐纜車上下山也行。”

    “明天再說嘍。你先把背心洗乾淨了,汗臭味這麼大,我怎麼用?你也趕緊洗澡去。”寇娜娜捏緊鼻子把背心扔得遠遠的。

    傍晚,張常明端來盆熱水給寇娜娜熱敷。寇娜娜仰面朝天,叉開兩腿,輕輕捏着張常明的腮幫子,調笑說:“你要不要對我這麼好?我都想着要換老公了。你這麼好,我突然又有點兒捨不得呢。”

    張常明一撇嘴:“換就換吧,我也想換個老婆了,總和一個人膩歪着,也挺沒意思的。”

    “呵,小道士,還反了你了!你聽好了,許我換!不許你換!”寇娜娜一臉嚴肅的說。

    “嗯,你這’許我換!不許你換’的意思?奧,我知道了,就是可以換你,不能換我的意思。”張常明知道寇娜娜在玩笑,攪和她的話。

    “不對,是我換不是換我……”寇娜娜強調。

    “啊,一個意思,你換和換你不都一樣嗎?都是把你換掉。謝謝你,這麼通情達理,還要給我找小老婆。找個什麼樣兒……”張常明繼續攪和,換熱毛巾的手沒停。

    寇娜娜再次糾正,急着說:“不對,不是把我換掉,是換掉我……”

    “看,你說的換掉你吧,我也表示過感謝啦。麻煩你抽空兒落實一下,別讓我等急了啊。”張常明繼續耍笑。

    “你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你這樣兒……以後怎麼和你交流?”寇娜娜嘴皮子沒張常明利索,死不認輸的勁頭上來,開始耍橫。

    張常明習慣了她的性格,也不直接回答,端起水倒進衛生間裏,回過頭來賤賤地笑着說:“我讓老闆娘把狼肉燉上了,一會兒多喫點兒。你呀,就是嘴硬心軟,喫完狼肉以後啊,對我的兇狠勁兒要從心裏發出來,我對你會更好呦。”

    寇娜娜一副兇巴巴的樣子說:“你個賤貨!這可是你說的,看我擰不爛你身上的肉!”

    張常明躺到寇娜娜身邊,笑問:“哎,昨晚誰說的’擰你耳朵的時候,我有多心疼你呦’這就忘啦?爲了你不心疼還是不要擰我了。”

    “好你個明明子!翻過來倒過去都是你有理呀?這是怎麼回事啊?你說,到底是該擰還是不該擰?”寇娜娜徹底被張常明繞暈了。

    張常明嬉皮笑臉的說:“老婆大人吶,該不該不是我說了算,全在您心裏呀,您說該不該擰呢?”說完立即打着滾兒的下了牀,逃過了寇娜娜伸過來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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