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叔真是好眼力,這是我花了一晚上時間專門針對他的傷痕畫出來的面具,要是能按照圖樣打出來,他帶上之後再也不會害怕嚇到酒樓的客人了。”蔚淺淺如實說着。
“酒樓的客人”王鐵匠一臉疑惑。
“是啊,王叔,現在的淺酌酒樓,是我和娘在經營,王叔要是有空過來嚐嚐我們新推出的菜式”
“淺酌酒樓是你們買過來的”王鐵匠一臉詫異,“早就聽說建安酒樓易主了,買主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沒料到會是你”
“王叔,您可不要大驚小怪了,區區一個酒樓而已”蔚淺淺臉頰帶笑,渾身散發出令人傾佩的凌厲氣勢,“王叔,您看,這個面具能打出來嗎”
雖然王鐵匠有些震驚,可想到外面的傳說:這個淺酌酒樓的買主實則是天子腳下白絮城相府的千金,當相府的大小姐和眼前的蔚淺淺對上之後,他心底的那點震驚也慢慢消化,在聽到蔚淺淺如此大氣的一句:區區一個酒樓,之後,更是徹底消除。
所以,在蔚淺淺再次引薦眼前的圖騰時,王鐵匠更是看得細緻,片刻之後便道:“沒問題,應該能打出來”
蔚淺淺聽他口氣也不是太肯定,追問道:“王叔,到底能不能按照尺寸打出來啊,我可要個準話兒呢”
王鐵匠擡眸看向蔚淺淺,眼神中多了一抹難有的欣賞之色,隨即微笑道:“能打出來,大不了老夫親自上手”
“那就有勞王叔了”蔚淺淺連忙施以一禮,隨即補充道:“王叔也請放心,您的辛苦費肯定是少不得的。”
“那敢情好”王鐵匠也沒跟她客氣,爽快的應承道。
“王叔,您看什麼時候能拿到成品呢”
“明日此時吧”
“多謝王叔,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明日再見”
“好,好”
王鐵匠低頭研究着面前的白色宣紙,任由蔚淺淺二人離去。
蔚淺淺一直覺得今日的莫二習有些奇怪,安靜得有些不同尋常。一路回到酒樓,蔚淺淺在四樓常坐的那個位置坐下,這纔回頭看向一直跟在身後的莫二習,“過來,坐下”
莫二習見她神色凜然,也不多話,規矩的在她面前坐下,只是仍舊低垂着頭,做好一個下人該有的禮儀。
“莫二習,你在想什麼呢,怎麼今天一句話不說”
蔚淺淺審視着面前的男人,那低垂着頭顱的模樣,讓人看着很是可憐。
“蔚姑娘想要我說什麼”
莫二習仍舊低着頭,不看她。
蔚淺淺坐直身體,想象着平日的莫二習,忽然道:“你就不想問問,我爲何會爲你定製面具”
“姑娘不是說了嗎,你是怕我這副樣子嚇到了酒樓的客人。”莫二習的聲音很小。
“那確實,”蔚淺淺靠在後面的椅背上,“我確實是怕你嚇到了酒樓的客人,可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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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二習終於擡眸着她。
“我不想重複今日這種場景”
“什麼場景”
“臨街茶樓的時候,那個自稱是太子手下的人,你爲什麼故意輸給他”蔚淺淺有此一問,完全是因爲她感受到當時的他那謹慎而小心的樣子,好像對那個男人懼怕得很一樣。
“你怎麼知道”
莫二習一臉詫異。
“你還真是故意輸給他的”蔚淺淺原以爲,他只是懼怕那男子,除了自己是侍衛的身份以外,還有就是他臉頰上那縱痕交錯的傷痕讓他自卑。
“嗯”
“爲什麼”
“因爲我不想惹事”
看着莫二習一臉無辜的表情,蔚淺淺剛升起的怒意又下去了。
是啊,要是他贏了,讓那個男人更加懷疑了,要是繼續追查下去,那他可就危險了。
“你認識那個男人”蔚淺淺緊盯着他的臉頰,不放過任何一絲神情。
“不,我不認識”莫二習連連擺手。
“那爲什麼”
“你沒聽他說嗎,他可是太子手下的人呢,太子是何許人物,相信不用我多說吧,我是不想惹出是非,才故意輸給他的,你不也聽見了嗎,他懷疑我就是他們要找的人,難道我真是他們要找的人”
莫二習說完,故意眨巴着眼睛盯着蔚淺淺。
蔚淺淺遲疑的眨了眨眼睛,連忙移開視線,厲聲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你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你別多想了”
“哦”
莫二習輕聲應了一聲,再次的默默低下頭。
蔚淺淺見他的模樣,心理複雜得很,嘆了口氣,說道:“明日之後,你出門就把面具帶上吧,你也不必自卑,就算你臉上有傷痕,還是很帥的”
“帥”
“哎呀,就是還不錯,看得過去,不難看”蔚淺淺見他一副求教的模樣看向自己,趕忙馬虎的解釋。
“哦”
再次低下頭的莫二習,脣角輕輕勾起,心底樂開了花兒
翌日,倆人在約定時間來到了王鐵匠的鐵匠鋪子,順利的拿到了已經鑄成的面具。
不得不說王鐵匠手藝精湛,這面具雖然是用鐵鑄成,可薄如宣紙,拿起來輕便無痕,蔚淺淺拿起往面上罩了一下,並無不適之感,所有棱角都做了柔和處理,而且自己的圖騰本就是一張俊彥加上一朵梅花,看上去非但不可怕,還很可愛
蔚淺淺自己過了下癮,便扔給了莫二習,莫二習也不挑剔,很是爽快的就接受了這個面具。從蔚淺淺手上接過順手就帶了上去。
夜幕降臨,二更天剛過,一個黑影縱身一躍,站到了淺酌酒樓的樓頂,此人穿着一身黑衣,若不是雙眸種閃爍出的那兩道精光,整個人的身體將全然融入夜色。
黑影站在屋頂上四下看了看,似乎是在辨別方向,隨後朝着北邊一躍而下,成功離開酒樓,穿入漆黑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