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與其說是救援,不過是讓人遠遠的澆上井水而已,可那一桶桶的井水下去,仍然擋不住那漫天紅光的繼續蔓延,事態已經這樣了,最後大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幢木房慢慢變成焦炭。
一直到風夜瀾離開,都沒見到半個動物從那火光中出來,所以,夜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面對此刻的蔚淺淺,他還不能把話說得絕對,他不想讓她柔弱無助的時刻還得背上人命的陰影。
“嗯”蔚淺淺輕輕的應了一聲,再也沒開口了。也不知是睡過去了,還是在想着心事。
風夜瀾抱着她一動不動,直到耳邊傳來她均勻的呼聲,這才悄悄低頭看了她一眼。她那濃密悠長的睫毛在油燈下映出一排灰色的倒影,那排打在眼瞼上的黑色隨着睫毛的不斷顫動也跟着輕輕擺動,看來,她睡得不太踏實啊,是又夢到了什麼嗎
不由自主的,風夜瀾環抱着她的手臂,微微的緊了緊,希望她能在自己的懷裏安然入睡。
夜,有些深了。
冬月的夜裏,寒意逼人。
倆人就這樣靠着,不知不覺的風夜瀾夜感覺到了絲絲倦意。可正當他也想擱上眼皮休息的時候,忽然驚覺,倆人居然連牀毯子都沒蓋。
雖然屋內燒有木炭,可隨着深夜的來臨,寒意更是加重了,冬夜裏的寒氣豈是木炭的溫度就能驅逐的。可他又捨不得放開環抱着他的手,睜着眼睛朝軟榻的一邊掃了一眼,瞬間裂開了脣角,騰出空着的那隻手,努力的夠着軟榻盡頭的那牀棉被。
好不容易把軟榻盡頭的棉被拿到了手裏,輕輕的搭在了倆人的身體上,本以爲可以好好的睡個安穩覺了,可不經意的擡眸,卻見到門邊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回頭看了>
西魂確實有些驚慌,本來是直接到山上去拉菜的,這個時間,焦大叔已經把長好的菜摘了下來,就等着他往飯店裏運了。
想到蔚淺淺這段時間一直住在裏面,他更是擔憂得不得了。連忙跑上前去看了看,沒曾想,卻見到了半截沒有燒完的鞋子,看那鞋面花樣,應該就是蔚淺淺平日穿的布鞋沒錯。
他甚至都忘了去幽蘭小院問問情況,嚇得趕緊往回趕。
也幸好他並未往幽蘭小院跑,因爲就在他拾起那半截女人鞋面的時候,一直躲在暗處觀察的人,正好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那人見他匆匆忙忙的往鎮上跑去,脣邊綻放出一抹邪惡的微笑,並忍不住咕噥了一聲:大功告成,終於可以跟兄弟們回白絮城了。
“夫人,不好了,蔚姑娘被燒死了”西魂並未在上官勤笙拉過的椅子上坐下,而是不顧形象的抹了一把額間的汗水,對着上官勤笙大聲嚷嚷。
“什麼”上官勤笙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可她知道,西魂口中的蔚姑娘,就是自己的女兒淺淺。
“夫人,我說我說蔚姑娘昨夜被燒死了,你看,這,這是我在灰燼中找到的鞋子,是他的吧”西魂有那麼一瞬的猶豫,可也僅僅是一瞬間,下一刻他又把手中握着的那半截鞋子往上官勤笙跟前湊。
原本上官勤笙只顧着看他驚慌失措的臉龐了,根本沒見到他手中的東西,被他這麼一說,這才朝他遞過來的手看去,那熟悉的花紋,一瞬間就刺痛了她的眼眸。
“這個鞋面這個鞋面,是我親手繡的”剛說完這句話,上官勤笙的身體忽然就軟了下來,幸好聽見聲響的翠雲正好從廚房跑了出來,及時的接住了上官勤笙就要倒地的身體,隨後才疑惑的看向她緊握在手裏的那燒得只剩下半截的鞋子,問道:“西魂,你這東西是從哪兒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