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說的認真,沒有半點不堪的行爲。
原來是在關心她嗎
溫寧的怒氣消了下去,不自然的蹲下身,觀察着地面,從懷裏掏出一張手帕。
“這不只是灰塵。”
雲靈風看她手上那隻手帕,和剛纔馬伕拿過來的那隻不同,那隻繡的是竹葉子,這隻繡的是一朵小巧的墨菊。
竹,菊
就跟她的這個人一樣,看起來冷清蒼銳。
看她用手帕沾了幾下灰塵,認真地看了幾下,靈巧的鼻尖湊近了幾下聞了聞,然後手指沾染了一點,送入嘴裏吧唧了幾下。
兩隻脣瓣上下顫動,讓他想起了剛纔那入懷的香軟,喉頭一動,目光鎖住她。
“這裏面有沉香,硃砂,白芷,還有”她敏銳的嗅覺和味覺讓雲靈風震驚。
看着她的目光,忽的變得意味深長。
眼看她用手指沾了一點灰塵,又要往嘴裏送,雲靈風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臂。
“你們刑部辦案,都是這樣嗎”
溫寧疑頓了一下,突然明白他指的什麼,疏冷地笑了,“王爺似乎有看法”
“灰塵髒,不乾淨。”他只是想要提醒一下她,灰塵可以收集起來,拿去讓藥師做鑑定。
“不乾淨。”她兀自呢喃了一聲,從地上緩緩站起來,明瑞地視線盯着他,語含深意,“人活在這個世上,有幾個是乾淨的,偏偏不乾淨,還要假裝乾淨,想想就是一種諷刺。
王爺,我是刑部尚書,掌管六結四象,沒有時間去管什麼乾淨什麼不乾淨,我只是想要儘快找到線索,抓到兇手,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王爺如果不想呆在這裏,可以移步。”
邊說着,邊小心翼翼地摺疊好手帕放進懷裏,去牀邊看了下,這裏瞧瞧那裏查查,全當雲靈風不存在。
雲靈風無辜嘆笑,他一番好心,怎麼到她嘴裏就變成了王爺身段的嬌氣了
不過,現在他說什麼她都不會聽的,只好安靜地站在一邊,看她辦案。
溫寧四處翻看了一下,忍不住皺眉。
牀上和四周完好無損,一點磨痕都沒有,不像是入室謀殺。
難道真得是服毒自殺嗎
司命那邊都定了案,卻還要親自囑託她來查一遍,應該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溫寧目光凝聚在窗戶處那張書桌上面,綜卷裏記錄說,如王妃的屍體就是在那裏發現的。
她走過去,推開緊閉的窗戶,從這裏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院子外面的風光,還有一條經常會有下人走動的小徑。
窗戶的作用,就是爲了看屋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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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偏偏這位王妃看的不是池塘花開,反而是一條光禿禿的小徑
這讓溫寧疑惑。
垂目,地上散落着很多紅絲線,桌子上卻擺放着一些秀品,還有一些未完工的小玩意,其中有一個紋路清晰,但還看不出來是什麼。
書桌上,已經堆滿了厚厚的灰塵,上面放着一壺茶,三隻酒杯安躺在底盤裏,少了的那隻,碎裂在地上,碎成了驚片。
如王妃就是在這裏服毒自盡。
她記得,午祚驗屍記錄上寫明瞭王妃的腹內含有大量的毒藥。
溫寧附身,捏起茶壺,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揭開壺蓋,抱着壺身觀察了一下流口處,眼看就要往外倒。
雲靈風一個箭步上前。
“你放心,我只是看看裏面是什麼茶葉,不會蠢到去喝毒水。”
他手在她背後一寸的距離,動作僵下。
片刻後收回手。
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呢。
“溫大人冒險的精神太大,我只是擔心你有個閃失。”
溫寧睨着他,眼神裏是懷疑。
他有這麼好心
雲靈風淡然一笑,旋即補充了下文,“你可是父皇親派下來的,在王府裏出了事,我也不好交代。”
“呵,這點請王爺放心,在沒破案之前,我能敢出半點意外呢”她放下茶壺,不期然地轉身,兩人近距離,就差半寸地距離,他就能貼上她,聲音低沉如磐石撞擊,撩撥人心絃,“不過,王爺既然也知道不能讓我出事這個道理,那辦案期間,一定要好好配合我保護好我。
因爲,王爺你是我出意外之前,最有嫌疑對我不利的人,按照邏輯推理來講,也是我出事故前,最後一個合法見證人。”
雲靈風眼角一眯,俯身而下的同時,也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呢喃,“那我把溫大人拴在身上,就不怕溫大人出事了,大人意下如何”
拴
他當她是狗嗎
溫寧一掌推開他,雲靈風順勢往旁邊一個旋轉側身,完美的坐到桌子邊的坐墊上。
鳳眼眨了眨,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溫寧袖中握緊手指,那一掌她可是用了幾分內力的,卻被他輕易化解下,身手麻利地躲開。
不是說,三王爺不文不武,平日除了看戲就是聽曲兒,無所事事嗎。
那剛纔,他是巧合,還是深藏不漏
“看來溫大人已經開始很用心地思考我剛纔的提議了。”
被他調侃的口氣拉回現實,溫寧一臉不悅,拍了拍袖子往外走。
口中不忘提醒,“死人坐過的地方,王爺也敢坐,不怕沾上黴氣。”
雲靈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