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和屍體打的交道還少嗎,她會信這個
反正雲靈風是不信。
出了院子到客廳,一來就是查看事發地點,她一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
等下人捧出水來,那個叫魚兒的小丫鬟急匆匆的跑來了,背後還跟着另一個人。
“管家,出什麼事了”雲靈風坐在主位,捏着茶杯,盯着下面兩個人。
那站在魚兒身側的中年男子忙開口回話,“大人,秀秀丫鬟不見了。”
出口就是語出驚人
溫寧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叫做不見了”
管家來時已經聽魚兒丫鬟說過這個溫神探了,大月第一神探,也不敢得罪,“回稟溫大人,秀丫鬟是失蹤了。”
“失蹤了”溫寧有些不敢相信,“什麼時候失蹤的”
“就在昨晚。”管家細細回想,“老奴記得昨晚秀丫鬟說府上的貢香用完了,要出去買點香燭,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人昨晚就失蹤了,怎麼現在才說,是不是本大人今天不來,秀丫鬟死在外面也無所謂了”溫寧很氣憤,這人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在這個時候,就不見了,天底下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嗎
想罷,回頭瞥了眼雲靈風。
他目光沉沉,穩定,內斂,品茶的動作矜貴,儒雅,似乎一點也不着急。
管家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溫大人息怒啊,老奴原本也不知道的,只是剛纔魚兒急着找秀丫鬟,找遍了王府也沒找到人,跑來問老奴,老奴這纔去問了昨晚守門的兩個人,都說沒看到秀丫鬟回來,所以老奴才料定秀丫鬟昨夜失蹤了。”
“你身爲王府管家,做事卻這麼馬虎,如果你家王爺徹夜不歸,你是不是也不聞不問,等幾日後發現屍體,才跑來刑部說料定,呵,你料定,原來你的管家職責,就是你疏忽職守的料定。”
“老奴”管家被堵的啞口無言。
雲靈風俊眉下的眼神微微動了下,什麼叫他徹夜不歸,什麼叫發現屍體
她這個比喻,是在咒他死嗎
看管家一身哆嗦,雲靈風難能可貴的開口,爲管家脫罪,“王妃本是塞北疆國人,嫁入中原後,一隻水土不合,渾身纏病,所以我命府上的下人沒事不要去打擾。
王妃走後,院子被封,秀丫鬟被安置到就近的一個地方,每天一個人爲王妃祭拜。加上府上除了魚兒,平日也沒人跟她接觸,所以會忽略她也是正常的。”
管家感動的老淚縱很,連連點頭。
這聽起來似乎合理。
但是溫寧卻聽到了一個疑問,“王妃死了,王爺沒有爲王妃設立香堂嗎”
“王妃是北疆人,所以入殮習俗都是參照北疆。”雲靈風回答的漫不經心,在提到王妃死這個事實,溫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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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他有半點悲傷色。
內心深寒,雖說王妃是政治聯姻,和親過來的。
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竟然在死後連個牌位都沒有給她立。
這一點,就足以讓人心寒。
“好了,溫大人今天也快累了吧,管家,你先下去吩咐廚房準備好晚宴,不能怠慢了。”
“是”管家趕緊起身,帶着魚兒丫鬟,有多遠退出多遠。
他還真是有心情。
溫寧瞧不起這種人,死了妻子,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既然不喜歡爲什麼還要娶人家,到頭來還葬送了性命。
“王爺雅興,下官先謝過了,不過下官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告辭。”溫寧冷麪拱手謝禮,一刻也不想跟他呆在一起。
結果剛走出幾步路,月牙就從外面趕來。
溫寧一驚,疑慮的看着她,還有她背後揹着的一個大包袱,“你怎麼來了”
“大人,”月牙大口喘了幾下,看雲靈風還在,不失身份地行了個禮,“月牙拜見三王爺。”
雲靈風散漫地揮了揮袍袖,讓她起身。
月牙這纔回答溫寧剛纔的話,“大人,宮裏來人了。”
溫寧聽完頓在原地
雲靈風拂茶蓋的手指也定了一下,隱藏在杯沿下面的嘴角微微翹起一條弧線,儒雅,矜貴,又深遠。
月牙一五一十將溫寧離開溫府後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她前腳剛走,後面宮裏就來人了,來的是皇上貼身伺候的公公,來的意思也很明確。
就是爲了如王妃這樁事。
說是疆國國君的對如王妃這件事十分重視,不日就要來大月了,這件事關乎國體和兩國之間的關係,希望她能儘早破案。
這個儘早的時間值,卻沒有明說。
還說,刑部離三王府一個東邊,一個西邊,太遠。
爲了抓緊時間破案,所以讓她暫在王府住下。
說到這裏,月牙看向雲靈風,看他沒有反對厭惡的表情後,心裏鬆了一口氣。
把包袱鬆下來,拎在手上,“大人,奴婢去刑部把這件事的相關卷宗都帶來了,您看,還缺少什麼,奴婢這就去拿。”
溫寧冷清的臉上思索着,露出一絲疲倦,她盯着月牙手上的包袱。
如王妃這件事確實關乎兩國利益,而且外面附加在三王爺身上的流言蜚語也多損國體,難怪皇上急了。
“這些就夠了,現在天色也晚了,你也別出去亂跑。”溫寧說完看向雲靈風,見他一臉和煦,似乎一點也不驚訝皇上讓她住進來的事實。
“王爺,叨擾了。”接下來住在這裏,她就算再討厭雲靈風這個人,也不能跟主人鬧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