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忘了餘院正怎麼囑咐您的嗎?切記耗神勞神,您啊,就放寬心,屆時再需要您勞神的時候,您再費神就是。”
靜太妃被訓得啞口無言,沒辦法,誰讓她說得都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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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靜太妃所疑惑的問題,北傾同樣也想到了,膳後便與秦之昂說了。
秦之昂的決定是,既然已經帶進宮了,就先留着,待人醒來之後,查明她的身份,及出現在皇家獵場的緣由之後,再做打算。
對此,北傾是贊同的,不管是巧合還是刻意爲之,都得等到人醒來之後再下結論。
是無辜的小白兔,還是一條披着無辜兔子皮的毒蛇,終會有清楚的一日。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三日。
這三日,秦之昂但凡是得空,便會去靈犀宮陪北傾,天氣好的時候,還會陪她出來散步,或是去湖心亭待上一會。
兩人相處的十分和諧,並沒有出現外界人所以爲的吵鬧,或是鬧翻。
這般連續過了三日,宮內關於他們吵架,北傾失寵的流言,不攻自破了,原本有些蠢蠢欲動的妃嬪,立馬消停了下來。
本以爲趁此機會,能有空子鑽,結果,什麼空子也沒有,白白期待了一場。
後宮消停了,恢復到了往日的平靜。
關於宮內流言的動向,北傾雖不曾刻意去引導或是打聽什麼,但長東十分盡職盡責的前來將發展形勢每日裏一彙報。
今日也不例外,聽到後宮諸人消停了,北傾笑了。
對在場的幾人說道:“說起來,我還真是覺得不好意思了,白白讓她們期待了一場,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嘖嘖,罪過罪過啊。”
這番話聽得衆人很是糾結,什麼叫做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就是了。
後宮平靜了兩日,在隨着來歷不明女子的清醒,再次風起雲涌。
北傾聽後,摩挲了幾下下頜,而後問長東:“皇上現在在何處?”
“回主子,皇上自下了早朝後便一直在御書房與衆多大臣議事,至今不曾結束。”長東的業務能力雖不如文昌,但也算是不差的,而且他和文昌有着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心細。
是以,有些事情,即便沒有得到吩咐,他也能細心的一併做到,每每北傾問起,皆能在第一時間給出答案。
對此,北傾很滿意,心中對長東的考覈期便結束了,正式將其納入羽下。
此時的北傾,纖纖玉指一下接一下的敲擊着桌面,片刻,對衆人說道:“走,我們去看看這位身份成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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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從進宮以來,並未被安置在後宮,而是在太醫院。
在來之前,提前派了人過來,是以,太醫院提前清了場,只剩下余天寧並兩個給該名女子診治的太醫。
這兩個太醫皆是太醫院的新人,前兩日余天寧前去靈犀宮請平安脈的時候,北傾問過他,還是他告訴她看診的是兩個太醫院今年新晉的新人太醫。
也就是說,讓他們拿該女練手。
雖然當時她沒有表現出來,但內心,早已對余天寧的安排點了一大寫的贊,真是合她胃口的安排啊,爽歪歪。
“小主這邊請。”在北傾叫起後,余天寧轉了個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北傾跟着他來到太醫院後方的一間屋子外停下,然後便聽余天寧低聲說:“小主,這裏便是那名女子住的房間。”
點點頭,北傾便要繼續前行,誰知,被他給攔下了。
“餘院正?”北傾疑惑開口。
余天寧沉默了片刻,然後一臉複雜的說:“小主待會見到她,莫要太過喫驚。”
跟在後面的兩位新人太醫聽到他們的院正大人如此提醒,大喫一驚,要知道,余天寧給他們的印象就是固執刻板,不像是會多管閒事的人。
他們的理解並沒有錯,余天寧確實就是固執刻板,醉心於醫術不懂人情世故的主兒,依着他的性子,是不可能多管閒事出言提醒的人。
但他對北傾的觀感和旁人不同,加上他一直負責調養她的身體,以及北巡期間的相處,在他心目中,北傾雖是寵妃,但也是一個晚輩。
是以,他的這番提醒,不是以太醫院院正的身份,而是以一個長輩的身份。
北傾聞言先是一怔,跟着眼露玩味,你對余天寧點點頭,“我明白了,多謝院正。”
見她領悟了,余天寧笑了笑,“小主請。”
房門打開,余天寧在前,北傾在後。
房間內的擺設很簡單,平方也小,因而,裏面的場景一覽無遺,進門後沒走幾步便是牀。
只見牀上躺着位年輕女子,此時的她雙目緊閉,這時,其中一位新人太醫上前解釋,對方之前喝了藥睡着了。
拒絕了將人叫醒的主意,北傾近前在牀前停下,有了進門前余天寧的提醒,看過去的目光中充滿了打量。
在看了一會後,心下猛地一沉。
這個女人和她長得很像!
乍一看並不像,但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她的眉宇,鼻子和嘴巴,都與她有着五分的相像度。
北傾笑了,意味不明的呢喃了一句:“有意思。”
人沒醒,待下去也沒意思,而且讓她對着一張與她長得有五分相像的臉,她心裏有着說不出的膈應,對此女的反感程度頓時一瀉千里。
去了大廳,就着該人的傷勢做出詢問,所得到的結果,並不讓她意外。
秦之昂的那支箭射到了她的胸口上,與心臟的距離很近,傷勢很兇險,但並不會致命,至於爲何過了這麼多日才醒來,是因爲失血過多。
而對於該女的身份,兩位新人太醫也不知情,他們也問過,但結果卻很讓人意外。
因爲她失憶了!
新人太醫的結論是,中箭摔倒時,頭碰到了尖銳之物,腦子裏凝了血塊,導致失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