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之昂見好就收，正如她所說，正是因爲知道她的爲人，所以纔沒有怪責的意思。
“行了，你想問什麼問吧，不過，你問了我回不回答就看我的心情了。”
北傾：“……”
呲着牙用力的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逗我很好玩嗎？”
秦之昂很配合的露出很疼的模樣，“這麼兇的兒媳，也不知道母妃會不會喜歡呢。”
“你還說，沒完沒了了是吧？我都知道錯了，你能不能行了？”北傾惱羞成怒的瞪他，不知道她很愧疚嗎？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不說了行嗎，這樣吧，爲了表達我的誠意，我回答你一個問題好不好？”
“三個！”北傾討價還價。
“一個！”
“那兩個好了！”
“傾兒，我說一個就一個！”
許是心虛，北傾也沒有再討價還價，勉強應下，想了想，從所有的問題中，拉出了一個最想知道的。
“姑母可有做過對不起母妃的事情？”她很上道，立馬從嫺淑容改口叫母妃。
秦之昂先是一怔，然後笑了，柔情的看着她：“母妃地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的。”
他越是這麼說，北傾更內疚了。
低聲說：“是我不好，是我這個兒媳婦不稱職。”
“母妃會理解你的。”將人抱着哄了一會，在她情緒差不多的時候，方纔回答她之前的問題：“母妃沒有做過對不起母妃的事情，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北傾聞言，懸着的心放了下來，看來靜太妃之前，真的只是燒糊塗的囈語。
可是，若沒有這樣的想法，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囈語這些個？
而以前靜太妃燒迷糊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說過胡說，可從來沒有說過這些個啊。
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運用在這個時候，亦是說得過去的。
但秦之昂都這麼說了，他沒有理由騙她，儘管當年他尚且幼小，但現在不小了啊，長大後他定然有調查過嫺淑容的種種，很多事不可能不知道。
難道說，他真的不知道？
北傾覺得自己好像鑽進了死衚衕裏，前面是思路，後面是堵牆。
她不是沒有死心眼過，但像今日這般的死心眼，卻是第一次，且還只是因爲一句毫無依據的囈語！
惱怒的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她很想讓自己走出去，但她走不出去啊，就在這死衚衕裏原地打轉。
秦之昂不忍心了，將身邊的宮人遣退，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當年母妃被先皇打入冷宮，外人只道母妃是被後宮妃嬪算計了，其實不然，母妃是得罪了先皇。”
“這件事靜母妃後來知道了，後悔當初沒有早日意識到，所以，靜母妃就覺得自己對不起母妃。”
北傾恍然，“原來是這樣。”這個理由雖然籠統，但是成立的。
而且，她瞭解靜太妃。
“那你怪姑母嗎？”
“自是不怪的，靜母妃只是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其實當年的事，靜母妃是沒有錯的，母妃得罪的是先皇，將母妃打入冷宮的也是先皇，從始至終與靜母妃沒有半點的關係。”
而靜太妃，更和她沒有關係，她也是當年皇家祕辛中的一名受害者，也是在後來才知道種種的，與她分毫關係都沒有。
就像他之前所言的那般，靜太妃她這是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道坎。
真正論起來，一點關係也沒有的。
只不過，這件事成了靜太妃的一塊心病。
至於箇中原因，秦之昂卻是沒有同北傾說的。
*
靜太妃是在午膳時分醒來的，身上的熱度退了些，但仍在發熱。
午膳喫的很清淡，秦之昂和北傾都在，兩人陪着靜太妃喫完了午膳。
飯後沒多久，文元便來尋秦之昂，前面有事需要他過去。
出了靜安宮，秦之昂臉上的笑意便盡數褪去，“怎麼樣了？”
“回皇上，金一回來了。”
秦之昂腳下一頓，“其餘的全折了？”
文元低下頭，“不止如此，若非金一輕功了得，怕也會回不來了。”
聞言，秦之昂不再說話，脣角緊繃，面上陰沉一片，大有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一路無話的回到御書房，文元跟在後面，將宮人們盡數遣退，然後命心腹看好門，安排好這些，方纔關了殿門。
如文元所言，金一傷勢頗重，身上的夜行衣幾乎被鮮血染透，臉色亦是蒼白至極。
見狀，秦之昂命文元將余天寧找來。
半個時辰後，金一身上的傷勢在余天寧的診治下得到了穩定，待人退下後，方纔言歸正傳。
“如皇上神機妙算，無憂山莊看似不打眼，實則危機重重，處處都是陷阱，屬下無能，十人去只有屬下一人回來，屬下認罰。”
“罷了，朕早該料到了，無憂山莊若是那麼好闖，這麼多年朕派去的人不會是有去無回。”秦之昂臉色不虞，並非針對金一，而是因爲如同一塊難啃的骨頭無憂山莊！
昨日他從靜安宮回來，整整一個晚上，總共忙了兩件事，一是命金一帶人夜探無憂山莊，二是皇宮的地道！
金一的無功而返在他的意料之中，既然是先皇留給他的退路，那麼自然是不容小覷的。
若是那麼容易就進去了，他倒要開始懷疑了。
“你回去修整一日，將此次行動的細節告知你的屬下，明日開始，你們金龍十二衛負責此事。”正是因爲預料到了，所以他派給金一的九個人，都只是普通的暗衛。
之所以讓金一帶隊，就是讓他對無憂山莊有所瞭解，金一此人慣會舉一反三，有了這次的經驗，再加上金一的特長，接下來便要安全順利得多。
是以，他纔將金龍十二衛派了出去。
金一退下後，秦之昂便問文元：“另一隊如何了？”
“回皇上，尚無消息傳來，不過應該快了。”
秦之昂點點頭，“若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朕。”
“是，奴才遵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