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事關重大,文元不敢傳話,在請示了秦之昂後,直接將帶隊的暗衛請進了御書房。
他們主要任務就是弄清楚密道的路線圖,將每條密道通向哪裏畫出來。
帶隊的暗衛將此次的收穫呈報給秦之昂,看了一會,指着其中一條紅色的線條問:“這是何意?”
“回主子,用紅線畫的通道經過屬下的勘測,應該是後來打通的,與其他密道的土質都不同,要更新一些。”
秦之昂沉着臉:“能看出是什麼時間打通的?”
“不超過兩年。”
這下,不只是秦之昂變了臉,就連文元臉色也變了。
秦之昂登基五載,也就是說,在他在位期間,地底下便被人打通了新的密道,而他們還不自知!
這代表了什麼?!
這已經不是挑釁的問題,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啊!
完全不將秦之昂,以及皇宮中的御林軍看在眼裏!
秦之昂很快便鎮定下來,“可知通向哪裏?”
“回主子,靈犀宮。”
啪!
秦之昂怒而拍桌,“你確定?”
“屬下確定。”
“好,好,真是好得很吶,竟然跟朕挑釁至廝,秦思明,你果真是目中無人得很吶!”秦之昂氣急了,直接將那個人的名字說了出來。
文元是知道無憂山莊裏那個人的存在,但也只知道是那個人,只知道那個與皇室祕辛有關,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了。
而秦思明這個名字,他是第一次聽到,但聰明如他,轉瞬間便將無憂山莊裏的那個人聯繫到了一起。
他很確定,在皇室玉牒之中,沒有一個叫做秦思明的人!
可這個人卻姓秦,並得到先皇不遺餘力的庇護,且將皇宮的密道路線圖都一一告知,對這個秦思明,先皇究竟是寵到了何種地步?
依照他之前的猜測,此人極有可能是先皇之子,可既然是先皇之子,且還是如此重視在乎的皇子,爲何皇家玉牒中沒有這個人的名字?
又爲何,先皇當初沒有將皇位給他?
文元的狐疑,是一個正常人在得知此事後,所有的正常懷疑。
若是他知道秦思明是怎麼來的,又是一個怎樣的怪物,就不會這麼想了。
文元並不知道當年的祕辛,同昨日之前的秦之昂一般,只當無憂山莊的那個人是不敢容於世上的私生子。
可後來想想又不對,先皇當年多麼的霸道,誰反對他,便沒有好下場,一個私生子又算得了什麼,他既然那般的在意,又怎麼會不給他正名。
除非,那個私生子見不得光!
不管怎麼想,在沒有想出個結果之前,文元就把自己給繞糊塗了。
直到後來,他才恍然,自己猜測的並非全部錯誤,但也並非全部正確。
*
靜太妃是在傍晚才退熱的,而在靜安宮照顧了一日的北傾,在靜太妃退熱後,方纔拖着一身的疲憊回了靈犀宮。
實在痠疼的厲害,便讓竹韻幫她捏捏。
秦之昂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臉色不大好看趴在牀上的北傾,快步走過去,“怎麼了,臉色怎地這般難看?可是哪裏不舒服?”
不等北傾回話,揚聲便喊文元:“將余天寧叫過來,快去。”
北傾爾康手,再次沒來得及說話,文元便跑遠了。
“……”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好像早有準備似的。
若是秦之昂知道北傾所想,定然心虛的垂首。
這個念頭在北傾的腦子裏也就過了一遍,並未停留多久,想當然,她也只是抱怨抱怨。
秦之昂接手竹韻的工作,爲她按摩,一邊按摩,一邊責備道:“你呀,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喫幾碗飯,靜安宮那麼多人,爲何事事非要親力親爲的,這下好了,累着了吧,待會讓余天寧給你好好瞧瞧,我覺得你這幾日都瘦了,正好讓他給你補一補。”
秦之昂像個小老太太似的,嘮叨個沒完沒了,一開始北傾還想辯解一二,可看他沒完沒了的架勢,便放棄了。
沒多久,余天寧便到了。
請過安後上前爲北傾把脈,不一會,蹭地瞪大眼,然後點點頭,又點點頭,看得北傾是抓心撓肝的。
好不容易等到他結束,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怎麼樣?”這又是瞪眼又是點頭的,搞得她心裏沒譜極了。
余天寧臉上帶笑的跪下,“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小主已有一個月餘的身孕了。”
北傾聞言,傻在了當場,她,她懷孕了?
也就是說,上次她夢到的胖娃娃已經在她肚子裏啊?
而她,這次是真的要當媽媽了?
驚喜來的太突然,好像龍捲風,讓她應接不暇。
在內殿的竹韻激動的流淚,太好了,她家主子終於懷上了。
最爲鎮定的,就數秦之昂和文元了,前者很平靜,並沒有任何喜當爹的激動,而且他的平靜並非是裝的,而是真真切切的平靜鎮定。
而後者則是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北傾回過神來,看到的便是這般的秦之昂,以爲他高興傻了,打趣道:“喂喂,回神了回神了,不至於吧你,還不如我呢。”
真還不如她呢,她愣了一會,消化了這一喜訊後,便回過神來了。
不像他,這麼久了還呆呆愣愣的,整個像是傻了似的。
秦之昂聞言,扯起嘴角笑了,“是啊,太突然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北傾抿了抿脣,“行了行了,別笑了,笑得這麼假,我知道你激動就成了。”
此時的她深陷在自己懷孕的激動喜悅中,並沒有看到秦之昂微皺的眉峯,以及看向余天寧時凌厲的視線。
誰知,余天寧好像沒有看到似的,對北傾說:“小主,您的玉體特殊,這頭三個月最是要緊,微臣建議您這段時間最好住進有地龍的住處,如此,對您,對小皇子皆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