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有暖閣,院正大人,暖閣成嗎?”
余天寧兩手一疊,神神在在的說:“最好是地龍。”
這時秦之昂說話了,“乾正宮有地龍,搬到乾正宮去住。”
聞言,北傾沒有矯情,直接點頭應了聲好,事關孩子,什麼都不重要了,要知道,這個孩子她盼了很久很久,終於給她盼來了。
當下便讓竹韻帶着人收拾東西,準備搬到乾正宮去。
她指揮的動作有點大,嚇得竹韻忙道:“主子您可得注意點,現在您不是一個人了,萬事得小心,您放心,奴婢會收拾好的,保準兒不會落什麼。”
北傾笑眯眯的點點頭,“你辦事我向來放心,就算落了也沒關係,反正這麼近,到時候再回來取就是了。”
竹韻去忙了,只不過在去忙之前,疑惑的瞥了眼秦之昂所在的方向。
心裏嘀咕開了,皇上的反應好奇怪啊,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難道皇上不高興主子有喜?不對不對,皇上和主子一樣,盼了許久的小皇子,如今願望實現,怎麼可能會不高興呢。
應該是還沒回過味來!
竹韻的這一眼,北傾看在眼裏,狐疑的看向秦之昂,直到這一刻,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不對勁!
很平靜,不是她所以爲的傻愣的平靜,而是真正的平靜。
皺了皺眉,“你怎麼了,不高興?我懷孕你不高興?”
被這一質問,秦之昂急忙說:“怎麼會,我這不是還沒反應過來嗎,怎麼可能會不高興呢?”能高興嗎?能高興起來嗎?
北傾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他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嘛。
都是余天寧自作主張,之前他都已經改變了計劃,他的耳朵塞驢毛了?怎麼到了他嘴裏計劃沒變呢?
北傾並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捧上他的臉,左看看右看看,“不對,你就是在不高興,你怎麼回事?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個孩子的嗎?現在有了你怎麼反倒不高興起來了?”
她表示自己想不通。
秦之昂連忙說:“我很高興,真的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突然,完全沒有心裏準備,你先讓我消化一會,待會就好了。”
北傾不喫他這一套,索性道:“我不管你高興還是不高興,孩子有了,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隨便你。”
說完撇過頭去,雙手抱胸不理他。
秦之昂見狀,狠狠地瞪了罪魁禍首余天寧一眼,然後好言哄北傾,可不見效果,而他自己心裏也憋着氣,乾脆扔下一句:“我出去問問注意事項。”
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內殿,文元在後尷尬的衝北傾笑笑,然後拽着余天寧也出去了。
獨留北傾一個人在那生悶氣。
什麼嘛,秦之昂這個大豬蹄子,什麼意思嘛這是!
在櫃子前收拾東西的竹韻吞了吞口水,底氣不太足的寬慰道:“主子您別生氣,皇上也許真的只是還沒適應要當父皇了。”
“他有什麼好適應的,再說了,他早就當父皇了,安平現在見了他一口一個父皇,適應個鬼!”
見狀,竹韻怕她氣出個好歹來,忙寬慰:“主子別生氣,您現在可是雙身子的人,生氣對小皇子不好。”
聞言,北傾臉色一變,“對,我不能生氣不能生氣,管他高興不高興的,我高興就成了,對,就是這樣。”
調節了一會,北傾的心情終於平復多了,只是仍然很不甘心。
而此時偏殿中。
秦之昂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憤怒,黑沉着臉,“你是怎麼回事,不是告訴你了不準用身孕作幌子的嗎?”
此時的秦之昂恨不得將余天寧千刀萬剮了,都說了只用身體虛做幌子讓北傾住到乾正宮去,可他倒好,耳朵塞驢毛了!
是,一開始身孕做幌子的計劃是他提出來的,之所以後來改成身子虛,就是怕日後北傾得知自己並沒有懷孕後悔傷心難過,讓她白高興一場。
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用身子虛,不宜懷孕作爲筏子,讓她住到乾正宮去。
至於爲何讓北傾住到乾正宮,理由很簡單,通往靈犀宮的密道是新打通的,很明顯,就是衝着北傾去的,再將她留在靈犀宮他是說什麼也不放心的。
而通往靈犀宮的密道牽扯甚廣,若是就此堵上,整個密道的結構圖將會就此中斷,想來想去,既然密道暫時不能堵上,那麼就讓北傾搬走唄!
她在靈犀宮住的好好的,若是讓她無緣無故的搬走,勢必會不願意的,是以,他便想出了讓余天寧配合的法子。
若是北傾得知其中的彎彎繞繞,必定會咽一口老血,而她之前冒出來的那個念頭並不只是戲言,而是確有其事!
真的是安排好的!
至於爲何選擇乾正宮,自然是因爲通往乾正宮的密道早已堵上了,如此一來,乾正宮便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通往靜安宮的密道也被堵上了,北傾也可以搬到靜安宮去住,只是,比起靜安宮,乾正宮要更安全一些。
畢竟,北傾已經被那個人給盯上了。
而且,乾正宮有地龍,年節剛過,天氣還十分的寒冷,去乾正宮最是名正言順一些。
當然,若只是他提出此事,北傾必會各種理由,要知道靈犀宮是有暖閣的。
隨即,他便先想出了北傾懷孕的計劃,有了身份,儘管理由再不成立,一心想要個胖娃娃的被輕易也一定會同意的。
可後來他想了想,若是執行懷孕這個計劃,後果有些複雜,而且對北傾的身體和心情會有一定的影響。
便改成了身體虛,不宜有孕這個藉口。
可沒想到,來之前說得好好的,臨到頭了,余天寧卻突然變了卦!
就這樣,他能高興的起來嗎?
難不成要讓他說,不高興是因爲他知道她肚子裏的娃娃是假的嗎?
這話他要是說出口,北傾一定會瘋,而他也一定會很慘很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