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房間中的是靜緣時,渾身冷汗直冒。
身上一層薄薄的衣物當即溼透。
靜緣太強,殺心太重,她根本無法抵擋。
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大師,深夜造訪,所爲何事?”
靜緣嘴角一勾:
“當然是來與女施主傳道授業,共探極樂大道。”
花冷月精明得不行,從靜緣這句話中,已經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
一雙美眸不由微微一眯。
“靜緣大師,你,沒什麼事吧?”
靜緣一邊走向牀榻,一邊輕聲念道: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聽聞這首詞,花冷月嬌軀一顫,瞬間被詞中描繪的女兒相思打動了,引起了強烈的共鳴。
她癡迷於許仙,聽聞許仙成婚,鬱郁成疾,如今更因爲求而不得產生了心魔。
可見這相思之濃。
看着走到近前的靜緣那張滿是溫情笑意的臉龐,花冷月的心砰砰狂跳:
“你不是靜緣大師!
你到底是誰?”
靜緣莞爾一笑:
“我是你的許郎啊。”
“許郎!”
花冷月震驚。
的確,也只有許仙那樣的絕世才華,才能做出這樣動人心魄的詩詞。
但她還是不敢肯定。
“你有什麼可以證明?”
“你是仇王餘孽,被展昭追殺,是我救了你。
隨後你在我種子空間中藉助混沌之氣養傷。”
“許郎!真的是你!”
聽到這句話,花冷月再無疑慮,驚呼一聲,猛的撲了上來。
她的真實身份,種子空間,混沌之氣,這些絕對是隻有她和許仙才知道的天大祕密。
不是許仙是誰?
不過她沒想到,許仙竟然佔據了靜緣的肉身!
難道——
許仙點點頭:
“靜緣這廝敢動你,就是死罪。
我已經將他徹底誅殺。”
“許郎!”
聽到許仙爲了她斬殺了靜緣,花冷月感動得稀里嘩啦。
花冷月擡起緋紅的臉頰,問道:
“你這麼晚過來。
真的是——
替人家傳道受業?”
“對,傳道受業。”
“嘻嘻,那小女子便恭迎大師~”
......
......
日出月隱,日落月起,許仙才操縱着靜緣從清風館出來。
默默服下一顆虎魄烈陽丹,這才感覺好受了些。
搖頭感嘆: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
偷偷摸摸幹了這等事情,草莽英雄無比的心虛。
經過一段時間,發現白素貞似乎並沒有察覺,這才放了心。
但,花冷月向佛之心無比強烈,竟然還偷偷跑到白龍寺,在佛門重地與“靜緣大師”談經論道。
過了沒多久,許仙查看人際關係,發現花冷月的心魔已經被徹底驅除,且修爲大進。
許仙也曾嘗試過用天地同心結與花冷月綁定,但沒有成功。
天地同心結乃是姻緣至寶,非夫妻不能綁定。
夫妻,不僅需要有夫妻之實,還要明媒正娶,有夫妻之名纔行。
一晃。
又是三個多月過去。
許仙那一部分元神與靜緣的這具肉身已經完美融合,本體掌握的所有神通,也已經完全掌握。
此時此刻,靜緣這具肉身,已經徹徹底底的成爲了許仙的一具分身。
這一日,許仙駕馭分身再次返回金山寺。
聽完執事弟子對這一段時間內,寺中大小事務的稟報。
許仙心中十分滿意。
不錯。
“長老,上一個月其他各堂,在楞伽臺長老靜空大師的帶領下,一致決定,將我們降魔堂的資源供給下調到了正常水準。”
這時,一名弟子小心翼翼的稟報道。
一聽這話,許仙眉頭就是一挑。
很好。
有人與他作對,他才能將金山寺這潭水攪得更混。
他記得,楞伽臺的靜空只是化神境大圓滿的修爲。
但,已經有三千多歲的高齡。
修爲不怎麼樣,但對佛法的造詣領悟,就連法海那禿驢都是讚不絕口。
是金山寺建立之初的肱骨重臣。
德高望重。
許仙當即起身,冷冷說道:
“走,去楞伽臺,找靜空理論。”
他此時完全就是抱着無中生有,小題大做的搞事心態,靜空竟然敢冒頭,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其他金山寺的弟子,見到靜緣大師率領一衆弟子氣勢沖沖的前往楞伽臺,瞬間都推測出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一傳十,十傳百。
紛紛涌向楞伽臺,將楞伽臺圍得水泄不通。
上一次靜緣長老回來,強勢鎮壓靜了長老,後來居上,成爲金山寺第二。
這一次,面對佛法精深,德高望重的靜空長老,不知道靜緣長老又有什麼驚人的表現。
“靜空!
你爲何煽風點火,牽頭苛扣我降魔堂的資源供給?”
一上來,許仙就是厲聲喝問,絲毫不留情面。
白眉白鬚的靜空雙手合十,不爲所動,淡淡答道:
“不合法度,自當廢除。”
“什麼不合法度?
這個世界強者爲尊,誰的拳頭大,誰就是法!”
許仙囂張的不行,要是有條尾巴,此時肯定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靜空微微一笑:
“阿彌陀佛。
靜緣師弟,你這是要跟貧僧辯法了?”
聞言,
許仙心中冷笑。
明顯是這老禿驢知道鬥法鬥不過自己,便想仗着他在佛法上的造詣,與自己辯法,來打壓自己。
說不定,他牽頭下調降魔堂的資源供給,就是在這裏等着自己。
但,許仙此時繼承了靜緣全部佛法造詣,前世起點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書也讀過不少。
要論嘴炮,他還真的不怕誰。
“辯法?
好啊。
你自詡佛法高深,今日我就用佛法將你擊敗,看看誰纔是金山寺佛法造詣第一人。”
許仙說出這話,頓時滿場譁然。
靜緣大師也太能裝了吧。
就算是公認佛法造詣第一的靜空長老都不敢稱佛法造詣第一,因爲上面還有方丈,法海禪師。
靜緣長老是不是上次鬥法贏了,現在有些飄了,覺得辯法也能辯過靜空大師?
不理會其他金山寺弟子的竊竊私語,許仙繼續說道:
“辯法也不能白辯,還是要有彩頭纔行。”
“哦,師弟你想用什麼當彩頭?”
“我若輸了,降魔堂的一切資源供給調回原來的限度,我不再加干涉。
並,我自願放棄降魔堂長老一職,加入你們楞伽臺。
不過,你如果輸了。
降魔堂一切資源供給,在我之前上調的基礎上,還得再加一成。
而且,你們楞伽臺從此併入降魔堂,在金山寺除名。”
聞言,所有人都有些喫驚。
這靜緣大師這次玩得有點大啊。
不過,事情越大才越熱鬧,所有弟子頓時看得更加的興致勃勃。
靜空沉默片刻,他自認爲自己修爲不行,但從小熟讀無數佛法典籍。
許多佛經的編撰他都有參與。
對佛法的鑽研造詣,他毫不謙虛的自認爲,無人能出其右。
點頭應下。
於是。
辯法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