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小千歲 >番外【嬴姮-薛忱,我不會爲你破例(六)】
    嬴姮很快就被打了臉。

    自打薛忱搬進公主府後,外頭謠言傳得越發厲害,他像是完全不知依舊故我。

    每日出入公主府,按時上朝,照常做事,哪怕外界流言滔天,他也沒半點想要搬出去的打算。

    嬴姮剛開始還想着替他尋處宅子,可說了兩次,每次薛忱都是“公主不願收留?”,“身正不怕影子斜,公主難不成還懼這些流言?”。

    見他說的一本正經,嬴姮倒也索性隨他去了,反正她自認自己跟薛忱清清白白沒什麼不可見人的,就當是朋友落難府裏住幾日,難不成還能少塊肉。

    可後來,薛忱從外院搬進了內院,又從最初只在公主府外間走動,到後來能夠自由出入她書房,連帶着嬴姮自己都沒察覺她已經很久沒去看過後院那些人。

    每日早起上朝二人同路,下朝後薛忱總能有各種理由尋她。

    等嬴姮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對時,還是那日晚膳時,雲栽偶然一句“薛大人還沒回來,公主可要等他一起用膳?”

    嬴姮鞠水洗手,愣了下:“爲什麼等他?”

    雲栽下意識回道:“公主這段時間一直都與薛大人一起啊,您昨兒個還交待奴婢薛大人口味淡,讓廚房備些清淡的飯菜……”

    嬴姮神色變化。

    “雲栽,薛忱來府裏多久了?”

    “快兩個月了吧。”

    “本宮多久沒去後院了?”

    雲栽愣住,隱約瞧出自家公主臉色不對,聲音放低了幾分:“薛大人來了之後,您就沒去過了。”

    “阿月他們沒找本宮?”

    阿月是嬴姮先前最喜歡的公子,模樣精緻,性子乖巧,彈得一手好琴又善解人意。

    雲栽低聲道:“來過兩次,可都遇上公主跟薛大人在一起……”

    這公主府後院,旁的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雲栽卻是清楚的。

    除了那幾個以面首之名留在後院保護公主的人,其他那些男子與其說是公主面首,倒不如說是公主瞧着他們身世可憐撿回來給他們一個容身之所。

    如家道中落險些入了男倌館的月公子,再如當初公主剿匪救回的安公子……

    公主會給他們安身立命之所,他們也都是自願伺候公主,公主先前的確是有垂幸,可那不過就是遊戲人間藉着他們安撫宮中那位的心,也爲了讓自己不有軟肋保住先主留下的那些東西,可要論真情卻是沒有多少的。

    公主照拂着後院那些人,給他們想要的。

    後院的那些公子也都知道自己身份,不吵不鬧。

    薛大人進府之後,公主便大多時間與他一起,二人或聊政事,或是閒談,有時候大半夜還在獨處。

    後院那些公子久不見公主的確來問過幾次,可幾乎每一次都撞上公主跟薛大人在一起。

    所有人都默契以爲公主要爲薛大人收了心,時間長了,他們便也不再問了,只繼續守在後院過自己的日子。

    嬴姮聽着雲栽的話心裏頭沉了些,細想着近來的事,隱約覺察出不對勁來。

    ……

    朝中於田地之事改革,觸及不少人的利益。

    薛忱忙的腳不沾地,間或還得應付那些難纏的勳爵顯貴,等他察覺到嬴姮與他疏遠時已經是好幾天後。

    他接連三日回府都沒見到嬴姮,甚至就連朝堂之上,二人幾乎也很少碰面。

    “阿奈,公主呢?”

    薛忱入了書房,卻不見嬴姮身影,尋着嬴姮身邊婢女問道。

    阿奈跟雲栽一樣自幼就跟在嬴姮身旁,她聞言只是恭謹道:“公主在月公子房裏。”

    她看了眼天色說道:“眼下天都已經黑了,公主今夜怕是要歇在撫月院,薛大人是有事要尋公主嗎?”

    “您若是有要事不如告訴奴婢,奴婢替您通傳,亦或是等明日公主起身時您再尋她?”

    青年原本帶笑的眸子弧度緩緩低了下來,明明半絲怒色不見,可淡紅嘴脣輕抿時,任誰都能察覺到他心情不愉。

    “我有要事尋公主。”

    阿奈伸手擋着薛忱:“薛大人,天色已晚……”

    “朝中政事,耽誤不得。”

    薛忱靜靜看着阿奈。

    阿奈想起公主吩咐,忍不住無聲輕嘆了一聲:“那薛大人隨奴婢來。”

    ……

    永昭公主府極大,當初聖上或是爲了彰顯對先主遺孤的照拂,也或許是爲了取信先帝以及燕王他們,這公主府光是後宅便能頂的上尋常親王整個府邸。

    嬴姮憐惜後院之人,凡入府的幾乎都有各自小院,而其中撫月院便是嬴姮替月公子親自選的。

    “月公子家在西南,又有一些異族血統,公主怕他在府中居住不適,便尋了人特地找着他家鄉的模樣改了撫月院中陳設,還因爲月公子喜歡撫琴,說他人如清月,特地將他住處放在了摘星樓旁邊,逢星月通明時正好能入閣中撫琴賞月。”

    “這撫月院的牌子還是公主十六歲生辰時親自寫的,那會兒公主的字跡便已有如今風華了。”

    阿奈領着薛忱朝着後院走時,指着路過的兩處小院說道,

    “這棲子堂和清林閣是安公子和雲公子的住處,他們一個會武舞的一手好劍,一個有一把好嗓子,最得公主喜歡……”

    薛忱雖住在公主府中兩個月,可說到底不曾跟她後院那些公子有什麼交集,他是知曉嬴姮後宅中豢養着無數男寵,可從未像是現在這般真真切切的感受過。

    等到了撫月院外,仰頭看着匾額上那龍游鳳走的“撫月”二字,聽着裏頭傳出的絲竹琴樂之聲,他嘴角抿的更緊了些。

    阿奈進去通傳,過了一會兒便讓薛忱進去。

    薛忱大步入內,瞧見的便是髮髻鬆散穿着紫色雲紗的嬴姮。

    不似平日一身豔麗紅裙肆意張揚,此時的她衣襟微松,紗衣斜掛在肩頭。

    彷彿是飲了酒,眉眼少了鋒芒多了豔色,兩頰彷彿染了胭脂帶着紅暈,烏黑長髮垂落在身後。

    她赤着腳斜倚在一身白衣清冷如月的男子懷裏,幾乎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露出的半截胳膊白得晃眼。

    嬴姮身後的男人烏髮垂落,二人髮絲交纏,曖昧氣息縈繞在彼此之間。

    屋中還有兩個男子,也俱都是長着一副好模樣。

    瞧見薛忱進來,嬴姮身後那人說道:“薛大人既然來尋公主,那我們先下去了……”

    “下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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