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蹲在地板上,她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想要站起來時,兩條腿已經徹底麻木,腦袋一陣暈眩,她朝着地板上栽倒而去,雙眼也看不見,一片漆黑。
唯有大腦,她很清醒,從來沒有如此清醒過。
她側躺在地板上,任憑寒意一點一點地入侵,她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會哭,一會笑,整個人開始變得歇斯底里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安才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她慢慢朝着牀邊走去,上了牀,坐在上面。
她把櫃子上的睡衣拿了過來,又把身上的裙子脫下,她把以前的睡衣穿在身上。
之後,紅腫的眼睛一直看着睡裙,她顫抖着手把枕頭下的小袋子拿了出來,把睡裙塞了進去,視線就看向不遠處的垃圾桶。
擡手,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小袋子精準地落入垃圾桶裏面。
喬安把燈關了,躺了下去。
一個晚上,她都沒有睡着,就這樣睜眼到天亮,聽着部隊裏的號子聲響起。
又躺了一個多小時,喬安才從牀上下來,她把門打開,看到那牀被子被疊成豆腐塊,擺放在沙發上。
小茶几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菸灰缸,裏面全是菸灰和菸頭。
喬安看着這一切,只感覺空氣冰冷得讓她害怕,她自己都說不出內心是什麼感覺了。
一個晚上,夠她想很多,夠她把兩輩子的事情都回想一遍,然而事實就是,這一個晚上,她什麼都沒有想。
腦袋很暈,頭重腳輕說的就是現在這樣,喬安知道自己感冒了。
她用一隻手撫摸着額頭去了浴室洗漱,在洗臉時,喬安看到鏡子裏面的自己,只是一個晚上,她就猶如一朵嬌豔的花兒般徹底衰敗。
人過的好不好,全表現在臉上,眼神裏,以及精神狀態上面。
她現在這個樣子,再多的粉都遮蓋不住那份憔悴和不堪。
喬安突然就有點自暴自棄,變瘦變美了又有什麼用,她愛的男人還是這樣,永遠不會愛上她。
匆忙洗了一把臉,喬安用熱毛巾擦拭着臉上的水珠,又用毛巾敷了一下眼睛,似乎雙眼纔好受一點。
這個上午,喬安什麼都沒有幹,就在沙發上坐了一個上午。
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多,顧知衡從外面回來,聽到開門聲,喬安就看了過去。
顧知衡沒有看她,喬安看着他,她看着顧知衡換了鞋子,去了書房,在裏面拿了一點東西,他人就要朝外走去。
“顧知衡,你就沒話和我說嗎”她輕輕地問。
顧知衡走路的動作頓了一下,良久,他纔開口:“沒有。”
“那你是什麼意思”喬安冷笑:“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如果你是想離婚的話,你直接和我說。”
“別和我提離婚。”顧知衡粗暴地吼道,她就這麼想和他離婚,想去找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