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顧知衡大步朝門口走去。
喬安衝上去打他，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邊打邊喊：“我要離婚，我要離婚，顧知衡，你聽到沒有我要和你離婚。”
她整個人虛軟，雙手使不出什麼力氣來，一拳一拳地打在顧知衡的背上。
顧知衡一動不動，任憑她打。
直到喬安的動作停住，他纔回頭看向她。
短短的一天都沒有，眼前的喬安就像變了一個人，昨晚上，她自信又漂亮，美好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而今天，她憔悴不堪，兩隻眼睛紅腫着，連美美的雙眼皮都看不見了。
顧知衡的心就疼了，像是被針刺痛着，一陣又一陣。
他抓住喬安的手腕，聲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你先去休息下。”
“我不去。”喬安甩開他的手，直視着他：“顧知衡，我要離婚。”
顧知衡眼神冰冷地盯着她看，見喬安仰着腦袋，也狠狠地盯着他，她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上來咬死他似的。
屋中一片沉默，過了很久，顧知衡轉身，朝外走去。
這次，喬安沒有衝上去。
顧知衡到了外面，把門關上，直接下了樓。
在家屬院外面時，他碰到小五，小五剛剛訓練完，黝黑髮亮的臉上全是大顆大顆的汗珠，看到顧知衡，小五笑得眼睛都看不見，露出一個大白牙。
“有啊，休息半天。”小五賊兮兮地湊了過來，才發現顧知衡的臉色不好看，似乎沒有休息好，眸子中帶着血色。
“團長，你怎麼了”小五不解地問。
顧知衡和小五說了幾句話，又把錢包和鑰匙給了小五，他才離開。
家屬院離部隊還是有點距離，中間隔着一大片的菜地，路過那些菜地時，顧知衡看到一個軍人拿着手機在打電話。
“我已經請好假了，明天就會回來和你離婚。”男人的聲音裏全是憤怒：“你丫不是人，給我戴綠帽子，還生個小野種出來。”
那邊的人說了什麼，顧知衡聽不到。
唯有男人的話，像是一把利劍一樣，只是這麼幾句話，他也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知衡的腳步加快，快要走到部隊門口時，他停了下來，靠在一棵大樹上。
他驀地想到了很多事情，從十年前剛剛讀大學時，到從軍校畢業，踏進部隊。
他們一羣男人生活在一起，閒暇時間也會聊天八卦，結婚了的軍人最愛說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沒有結婚的軍人最愛說自己的女朋友，沒有女朋友的喜歡說對未來的憧憬。
不管是誰，都是懷抱着一腔熱忱和熱血。
這十年時間，他見過很多軍人離婚。
有些是軍人出軌，妻子選擇離婚，有些是妻子因爲分隔兩地，受不住寂寞而選擇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