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99章 紫衣驚天下
    翌日,太和殿裏一片莊嚴。

    明成祖坐在龍椅上,注視着朝下的所有官員。

    “諸位愛卿,今日,朕有一件事情,在早朝上宣佈一下。”擡起左手,向着一旁的王小四擺了擺。

    王小四向前走了三步,將手中類似於聖旨一樣的一個黃色卷軸緩緩開,眼睛微擡,在百官臉上掃了一下,又輕咳了一下嗓子,方纔大聲的念道。

    “今日,朕賜予東廠十三役校尉肖塵,大明紫衣,同時,封其爲東廠欽差紫衣校尉。見到紫衣,如朕親臨。”

    宣讀完畢,王小四將詔書合起,緩緩的退回了皇帝身邊。

    “諸位愛卿,剛纔朕的詔書,你們可曾聽明白?”明成祖板着面孔,雙眼掃視了一下百官。

    “臣等明白,見欽差校尉肖塵,如皇上親臨。”百官齊聲喝到。

    “嗯,明白就好。之前,朕成立了東緝事廠,專門的昭告天下,東廠的權力和職能。可是,還有一些人,將東廠不當一回事,更是置朕的詔書於不顧,費盡心思,用盡陰謀,和東廠作對。”

    明成祖那深邃的目光,在朝下百官的臉上一一掃過。

    “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廖向河,曾經是錦衣衛詔獄的第一人,就是他,挑釁東廠,挑釁朕。今天,午門外,朕要用他的腦袋來昭告天下,無論是誰,都不可以挑釁朝廷。”

    隨即,明成祖的臉色又是緩和了許多:“今日若是再無他事,那就退朝。”

    聽見皇上說退朝,百官心中一鬆,就要跪拜,隊伍中卻是有一人跨出:“啓稟皇上,臣有事要問。”.七

    不是別人,正是那在朝中作風嚴謹,爲人正直,尤爲廉潔的禮部尚書倉成。

    身材消瘦,身着大明正二品官服,鬚髮斑白。挺直的腰桿,看起來仙風道骨一身的正氣。

    看見倉成出列,明成祖眉頭微微一皺。

    這倉成,絕對是一等一的廉潔清官,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喜歡較真。

    掌管禮部以來,稍微一點和禮儀有出入的事情,都會揪着放。

    這一點,明成祖很不喜歡。但是,此人做事極有分寸,又不貪污受賄,想要罷免他,倒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藉口。

    “嗯,倉愛卿,你有什麼要問?”明成祖心中雖然不悅,語氣卻是更爲溫和。

    倉成雙拳一抱:“自太祖始,這紫衣乃是皇上御用,即便是皇親國戚,都不敢在衣服上擅用紫色。皇上要封那肖塵爲欽差校尉,臣絕不反對,只是這紫衣,穿在一個小小的校尉身上,臣以爲不妥。”

    明成祖左手搭在面前的案几上,坐直了身子:“朕知道倉愛卿主管禮部,對這紫色的使用,尤爲謹慎。朕賜予肖塵大明紫衣,就是要他代替朕,使用朕賦予他的權力,幫助朕治理天下。紫衣乃是朕御用,朕賜予他,有何不妥?”

    倉成再一次挺直了腰桿:“皇上乃天子之體,這肖塵不過是東廠的一名校尉,何德何能,有資格身着紫衣,與皇上同肩?”

    看着這固執的倉成,明成祖緩緩的站了起來。

    “倉愛卿的意思,是要朕收回那已經發往大明各地的詔書嗎?”

    “臣不敢,臣只是認爲賜予肖塵大明紫衣,實爲不妥。”倉成拱手答道。

    忽視了倉成的回答一般,明成祖在衆人的臉上掃了一遍。

    “今日,北鎮撫司鎮撫使廖向河,在午門外問斬,一會退朝之後,大家可以順路去看看。”明成祖淡淡的說到。

    回頭,又看向一旁的王小四:“一會你親自將大明紫衣送到東廠十三役,告訴他,朕命他穿着大明紫衣,監斬廖向河。”

    看見皇上依然要賜予肖塵大明紫衣,倉成急忙高呼:“皇上,不可啊。”

    似乎是並沒有聽見倉成的話,明成祖嘴裏撂下了“退朝”兩個字,便向着太和殿的側門走去。

    午門外,整個行刑場地,已經被東廠校尉圍得水泄不通。

    稍微外圍一點的地方,是錦衣衛指揮使徐開英,專門派遣過來的錦衣衛校尉。

    再往外圍,是衆多的老百姓。

    而場子中間,是林尚禮從刑部借調的兩名專門執行砍頭的劊子手。一身褐色勁裝,手中的大砍刀,散發着陣陣寒氣。站在斷頭臺前,猶如兩名索命小鬼,使人一看便瑟瑟發抖。

    與以往的執法現場不同的是,今天,外圍更多的是一些下人打扮之人,真正的城中百姓,倒是不多。

    一大早,東廠和錦衣衛的校尉,已經來到此處進行警戒。

    附近的牆壁上,貼着一人多高的告示,詳細的告知過往之人,今天處斬的人員姓名,職務。

    “廖向河”三個字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基本上沒有聽說過,但朝中的大臣,沒有一個不聞名色變。

    居住在京城的達官貴人,不便於自己在一旁觀看,只能派一些精明的家丁,來一探究竟。

    就在幾乎所有的京城權豪都派人來到現場,將現場圍得水泄不通的時候,遠處一陣銅鑼之音,將擁擠的人羣,生生分開一條五尺寬的道路。

    兩百餘人的東廠校尉隊伍,將廖向河押在中間。左邊是東廠十三役長段天明,右邊是東廠大牢役長杜少勤。

    兩人手持鋼刀,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人羣。

    走在中間的廖向河一身白色囚衣,因爲沒有了左臂,兩副鐐銬全部戴在了腳上。

    這種只有重刑犯人才佩戴的鐐銬,一副就是三十斤,兩副鐐銬一共六十斤。

    然而,即便拖着六十斤的鐐銬,即便一會就要被殺頭,廖向河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依舊的步態輕盈。

    “原來廖向河就長這個樣子,我還以爲他多凶神惡煞呢。”

    “想不到,殺了一輩子人,到頭來落得這個下場。”

    “真沒想到,當初是多麼的權勢滔天,如今卻是階下囚。。。”

    遠處的那些相互認識的下人,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退朝歸來的文武百官,遵照皇上的授意,來到了午門之外。

    眼睛卻被隊伍最後面的一道消瘦的紫色身影所震撼。

    “快看,隊伍最後面的那人,竟然身着紫衣,他是誰?他不會就是肖塵吧?”

    “居然這麼年輕?”

    “死去一個廖向河,卻又多了一尊身着紫衣的殺神,以後,這日子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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