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449章 到頭一場空
    督察院大廳裏,左都御史江千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消失在雨幕中林尚禮的背影,臉上帶着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林尚禮的霸氣,他早已經聽說過,可今天,總算是見識了一番。

    若真是按照他的說法,和皇上彙報說,東廠武力威脅自己,林尚禮斷然不會又好果子喫。即便是他爲了太子的安危出此下策,也是一樣的沒好結果。

    可是,爲了找回太子,他竟然將自己個人的安危置之度外,說他霸氣,倒不如說他大義。

    “江大人,我們怎麼做?”過了半天,一旁已經驚呆的右都御史萬頃似乎才反應過來,小聲的問道。

    林尚禮的果斷,竟然沒給二人絲毫的迴旋餘地,似乎不是來和督察院商量的,而只是來通知一下而已。

    “林公公不顧個人安危,我們怎能落井下石。如實向皇上彙報便是。”江千嘯滿臉嚴肅的說道。

    “我看,這東廠廠公名面上是爲了太子着想,其實也是爲了找回太子,讓東廠受到皇上的懲罰少一點而已。能這樣維護自己的東廠,這林尚禮還真的讓人欽佩。”看着院子裏又逐漸變大的春雨,萬頃說道。

    這句話,沒有絲毫的毛病。甚至可以說,林尚禮心中就是這樣想的。

    可是,此話聽江千嘯的耳朵裏,卻是很不入耳。

    “一名太監,連個後人都沒有,他完全可以選擇自保。就算是爲了東廠不受懲罰,用自己去換取屬下的自由,朝廷中又有幾名官員可以做到?”江千嘯有點不高興的說道。

    “屬下沒有詆譭林公公的意思,大人誤會了。”聽見江千嘯話中的不滿,萬頃急忙解釋道。

    雖然在督察院,江千嘯是左都御史,萬頃是右都御史,聽起來好像是平級,可大明以左爲尊。篳趣閣

    左都御史,纔是督察院真正的一把手。右都御史,在很多的事情上,都是要徵求左都御史的意見的。

    “我督察院之所以受到皇上的器重,那就是因爲我們做事剛正不阿,尊重事實。林公公心繫東廠,心繫太子,乃是一種憂國憂民的高尚情懷。我們可以不具有這種情懷,但不能懷疑別人具有這種情懷。”江千嘯的話語,明顯的不悅。

    “大人說的對,屬下確實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懷了。”萬頃慚愧的低下了頭。

    官大一級壓死人,在督察院,自己雖然貴爲右都御史,但江千嘯的指責,自己也只有默默的承受。

    “安排傳令兵,我去給皇上起草彙報此事的公函。”撂下一句話,江千嘯轉身走進了後堂。

    “是。”看着對方離開,萬頃急忙應道。

    。。。。。。

    樂安州,漢王府大廳,幾名護衛匆匆走了進來。

    雙拳抱起,單膝跪地,朝着端坐在中堂之上的漢王朱高煦就是一禮。

    “京城大功告成,屬下回來複命。”

    “成功了?”聞言,朱高煦“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興奮的問道,“太子人呢,是不是已經押到了樂安州?”

    此次行動之前,自己按照張老的要求,派遣了幾名精幹的護衛參與對刑部大牢的劫持。

    當時,張老也是和自己說好了,一旦劫獄成功,太子便會被押運到樂安州,拘禁在漢王府裏面。

    雖然答應了張老,一旦太子被押送到漢王府,要以禮相待,不能虐待欺壓,但朱高煦心裏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太子,就是自己繼承大統的最大障礙。只要他不再活在世上,這大明的江山,便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隨便用個什麼法子,將太子弄死,便是朱高煦心中的真實想法。

    無色無味的毒藥,他已經是準備了好幾種。在衆人前往京城的時候,朱高熙更是將王府中魚池與水井旁邊的地板,命人打磨的很是光滑,準備太子來了之後,製造一種落水而亡的假象。

    甚至,專門將王府內給太子精心準備的那間房子,屋頂的大梁掏空內部,只需要一個機會,真個屋頂便會落下來,讓太子死於“意外事故”之中。

    對於太子死法,朱高煦挖空心思的準備了沒有一百種,也在幾十種。每一種,都在表面上將自己的責任推卸的乾乾淨淨。

    對於太子,朱高煦已經將他將死人一般的對待。

    而今,聽見護衛彙報說大功告成,朱高煦難掩心中的喜悅,似乎已經看見自己入住東宮,號令百官,開始監國。

    “回王爺,太子並沒有按照原計劃押往樂安州,而是被張老他們押往了固安縣。”跪在地上,護衛急忙回答。

    “沒有押往樂安州?爲什麼,不是說好了將太子押往樂安州,羈押在漢王府麼?”朱高煦大聲的咆哮了起來。

    拿起桌上的茶碗,準備往地上摔。

    又似乎想起了自己經歷劫難之後,都是以和善示人,硬是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

    即便如此,臉色已經是壓抑的青紅交替,右手緊緊的握着茶碗,似乎是要捏碎一般。

    “這個,屬下不知道。劫獄的事情,都是張老帶人而爲,屬下只是劫獄成功之後,被張老告知可以回樂安州了。”跪在地下,護衛小聲說道。

    朱高煦剛纔的架勢,顯然已經暴怒。那握着茶碗的右手背暴起的根根青筋,說明他在努力的壓抑心中的暴怒。

    朱高煦以前的暴戾,所有的護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便是經歷劫難,想要徹底的改變心性,顯然也不是說道就可以做到的。

    “呵呵,搞了半天,你們去往京城,連做看客的資格都沒有啊?”朱高煦冷笑了起來。

    這其中,有着對護衛身手的不滿,更是有着對張老安排不公,不尊重自己的不滿。

    既然看不上自己的護衛,又何必讓自己派人一同前往京城。

    難道說,就是想讓自己背上一個參與劫持太子的罪名而已麼。

    “張老將太子安置在固安什麼地方?”

    “屬下不知道。”

    “那張老現在何處?”

    “屬下也不知道。”

    “砰”的一聲傳來,朱高煦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將手裏的茶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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