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廠,最後一名紫衣校尉 >第476章 又玩心理戰
    天亮的時候,固安縣的李家大院裏面,佈滿了東廠校尉。

    李掌櫃那豪華的房間,成了東廠在固安的臨時落腳點。

    而內院裏面那修建的如同牢房一般低矮的房子,一間關押着李掌櫃本人,一間關押着李掌櫃的夫人。

    其他的下人,則是關押在其他的房間裏面。

    今個,天氣格外的晴朗,碧空如洗。藍天白雲下的亭臺樓閣,看起來更加的讓人賞心悅目。

    腳踩着潔白的漢白玉地板,肖塵雙手揹負,走出了外院,朝着關押李掌櫃的那間房子走去。

    昨晚,將李掌櫃關押起來的時候,肖塵並沒有按照之前的想法,給他使用酷刑。

    而是給他了一個反思的機會。

    “人在裏面,沒有任何的動靜,想必是思考了一個晚上,已經放棄了不必要的頑抗。”看着肖塵走來,在房間門口親自值守的段天明,朝着對方點點頭,低聲的彙報道。

    “若是能夠順利的招供,倒也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煩。”肖塵淡淡一笑,推開了房門。

    房間裏面,李掌櫃靜靜的坐在桌子旁邊。那牀上的被子,還是昨天的樣子。

    很顯然,李掌櫃一宿沒睡,在這裏靜坐。

    “李掌櫃,早啊。”肖塵微笑着,打了一聲招呼。

    “官爺早。”李掌櫃客氣的回道。

    只是,坐着的身子始終未動。

    肖塵也不介意,徑直走了過去,坐在的李掌櫃的對面。雙手揉捏着膝蓋,看向那被子整整齊齊的大牀:“李掌櫃一宿沒睡?”

    “沒有。”

    “李掌櫃在想什麼?什麼事情可以讓你考慮一個晚上不合眼?”肖塵微笑着說道。

    “或許,我將要徹底的睡過去。既然是即將長眠,我想多看看這美好的世界,不想一合上眼睛,便再也不能睜開。”李掌櫃今個的臉色,已經不再蒼白,相反的有着些許的紅潤。

    “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將自己的結局早已經看透。其實,像你們這些人,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最終歸宿了吧?只不過,李掌櫃可能沒有想到,這個結局來的比你自己料想的早了?”

    胳膊支在桌子上,肖塵揉着朦朧的雙眼,似乎是拉家常一般,隨意的接着李掌櫃的話語。

    似乎沒想到肖塵竟然這般的隨意,李掌櫃不禁側頭,看向對方。

    按理說,對方既然已經發現了太子的蹤跡,應該將自己連夜審問,逼問出太子的去向纔對。

    而現在,看着他那不急不躁的樣子,早已準備好的頑抗套路,一時間竟然有點用不上場的感覺。

    “做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而這個追求若是超越了常態,那便是一種信仰。有信仰的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李掌櫃收回目光,又平平的看向門口。

    聽見信仰倆字,肖塵心中忽然想起了廖向河。

    記得當初審訊廖向河**之人的時候,他們一個個也是將生死置之度外。

    尤其是延慶衛指揮使黃安良,更是爲了所爲的信仰,殺了自己的第一任女婿,利用自己的女兒,控制第二任女婿爲自己做事。

    今個,從這李掌櫃的口中再一次聽到信仰二字,肖塵不由得笑了起來。

    信仰是什麼?

    說白了,信仰就是控制一個人思想的“毒藥”。

    若是爲天下黎民百姓着想,那心中的這份堅守就是信仰。若是爲了一小部分人自己的利益,和天下人作對,那這種所謂的信仰,就是執迷不悟。

    “呵呵,”肖塵一臉微笑的看向李掌櫃,“李掌櫃的信仰是什麼?”

    似乎沒有聽見一般,李掌櫃沉默不語。

    雙手放在腿上,要辦挺得筆直,靜靜的,毫無表情的看着門口照進來的那一縷陽光。

    左手握拳,輕輕地敲打着自己的膝蓋,肖塵也看向了門口。

    “我從小就是孤兒,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那種。四書五經對我來說,不如一碗玉米粥。生活在最底層的百姓中間,看着他們爲生活而奔波,我便想着,有朝一日,憑藉自己的能力讓他們有飽飯喫,有安穩覺睡。不知道李掌櫃,這算不算是一種信仰?”

    肖塵緩緩地說道。

    “算。”李掌櫃接過了話,“只要是追求超越了自己目前的生活,並且一輩子都願意去爲之而奮鬥,而不再過多的考慮自己,那便就是信仰。”

    “哦?”肖塵一怔,“這麼說,李掌櫃從刑部大牢劫持太子,又將太子羈押在自己的祕密內院當中,一心引起朝廷的內亂,不顧因此而產生的嚴重後果,就是你的信仰了?或者說,李掌櫃的信仰,本身就是用自己的一生,來讓朝廷,讓黎民百姓不得安生?”

    “呵呵。”李掌櫃終於坐不住了,手扶着桌面緩緩站了起來,“不愧是紫衣校尉,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記用大帽子壓我。和當今朝廷作對沒錯,但我從來未曾想過,置天下黎民百姓的生活於不顧。”

    “哈哈哈,李掌櫃還真是神人,我現在一身布衣,你居然知道我是紫衣校尉?看來,之前的一切,都是李掌櫃在陪着我演戲了?”

    “目前,對太子案最爲關切的,也就是東廠了。而能帶着火器隊伍來到固安,整個東廠,恐怕也只有紫衣校尉有這個能量。”李掌櫃不屑的道。

    看着李掌櫃的表情,肖塵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唉。。。”

    “你嘆息什麼,我說的不對麼?”李掌櫃扭過了頭。

    “從我來到固安,這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之所以陪着我演戲,李掌櫃不過是想掩蓋有人已經給你通風報信的這個事實。既然你都說了,紫衣校尉能量大,又爲何如此侮辱我的智商?”看着李掌櫃,肖塵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

    “通風報訊?若是有人給我通風報訊,我還固執的守在這裏等候你來抓我?紫衣大人也請不要侮辱我的智商。”李掌櫃冷冷的回了一句。

    “有信仰的人還會逃跑?有信仰的人,不是都應該和你一樣,固執的留守下來麼?哈哈哈。。。”肖塵大笑了起來。

    洪亮的笑聲在屋子裏迴盪,是那麼的肆無忌憚。

    “你。。。。。。”李掌櫃臉憋的通紅,卻是無言以對。

    門口一道人影閃過,段天明走了進來。

    看了一樣滿臉通紅的李掌櫃,走到肖塵跟前,似乎是想彙報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什麼事,說吧。”肖塵淡淡的說道。

    “那女人不喫不喝而且在屋子裏面大吵大鬧。剛纔,校尉進去制止她,卻不曾想被她一口咬在了胳膊上,差點咬下肉來。”段天明儘量的壓低聲音說道。

    “不喫不喝,那就說明她不餓,繼續餓着,直到她自己哭着喊着要喫的再說。大吵大鬧,那就割了舌頭,我看她拿什麼發音。東廠是來辦案的,她居然也敢咬,嘴裏的牙全拔了,一顆不剩。”肖塵若無其事的說道。

    此話,聽在一邊站立的李掌櫃耳朵裏,卻如同晴天霹靂。

    李掌櫃知道,對方口中的女人,一定是自己那被寵上天的內人。

    太子一事,內人毫不知情,卻要她受此牽連,即便給自己八輩子的時間,也還不上此番對她的虧欠。

    “是,那就按照你說的辦。”旁邊的段天明右手猛握了一下拳頭,似乎是拿到了令箭一般,就要離去。

    “等等,等等。”李掌櫃橫跨了一步,擋住了段天明,隨即又看向肖塵:“我夫人對此事毫無所知,紫衣大人可否通融一下,不要對她動粗?”

    “忙活半天,我只是拿到了太子留下的一塊碎布。眼看着皇上即將回京,東廠若是沒有一點交代,所有人都性命難保。我通融你,誰通融我?”

    擡起手,肖塵揉了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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