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扶額:“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你成親之後若是還沒有成爲聖者,無法控制外面的聲音要不要我們聽到,你覺得我們能聽到什麼”
蘇木板着一張娃娃臉:“我可完全沒有隔着牆角聽春宮的習慣。”
“”
檀悅沉默了片刻,突然覺着,還是自己那個傻乎乎的靈獸比較好一點。
狐生瞪大了眼,嘖了一聲:“活春宮啊”
隨後又急忙搖了搖腦袋:“國師大人的啊,還是算了,我要是聽了,興許第二天就沒命了。”
“”
算了,這倆都可以直接丟了。
只是狐生的注意力又飛快地轉移到了蘇木身上:“啊,說起這件事情,我突然想起來,蘇木啊,你活了三百多年,都在這靈泉幻境之中,是不是都沒有做過嘿嘿嘿,那件事情啊。”
蘇木的目光冷冰冰地落在狐生身上:“你信不信,雖然我沒有靈力,也不會武功,可是我想要你死的話,還是不難的。”
“”狐生嚥了咽口水,輕咳了一聲:“我不過是好奇好奇嘛,別這麼認真,就隨便開個玩笑而已啊。”
檀悅立在一旁,喫嗤笑了一聲:“我覺着,總有一日,你會死在你這張嘴巴之下。”
說完,也不再理會這兩個活寶,只徑直開始修煉起來。
第二日,檀悅在屋中看了一天的賬本。
只是雖然看着賬本,腦海中卻還偶爾惦念着第二天顧子衍要來下聘的事情。
檀悅眉頭輕輕蹙了蹙,自己什麼時候,竟然會被這樣的事情影響思緒,連賬本都看不進去了
到了下午,管家便來了:“大小姐,老爺說,明日國師大人要來府中下聘,老奴命人準備好了回禮,這是禮單,大小姐瞧瞧,可還有什麼要添置的沒有”
檀悅接了過來,隨意掃了一眼,禮單足足有一臂長,倒是可以瞧出,檀晉南對這樁婚事,如今倒是上了心。#
檀悅隨意瞄了幾眼,東西倒也並非是濫竽充數的,便點了點頭應着:“這些禮數我也並不太懂,只是管家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很好,就這樣吧。”
管家笑呵呵地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杏雨在檀悅身旁立了半天了,心中本來是十分激動的,只是先前瞧着自家小姐只一個勁兒地看書,似乎也並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模樣,只得按捺下心中的激動,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
如今管家來這一趟,倒是給了她機會。
杏雨便再也忍不住,低聲道:“小姐,國師大人明天就要來下聘了,小姐就不激動嗎”
檀悅垂下眸子:“激動有什麼可激動的又不是成親。”
“可是文定也很重要啊。”杏雨跺了跺腳,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也不知明天國師會送多少箱聘禮過來,希望能夠多一些,這樣小姐纔有面子一些。”
“面子是自己掙的,可不是多幾箱聘禮就有的。”
“不一樣的。”杏雨撇了撇嘴:“不過,國師大人是陛下跟前的紅人,比老爺的官還大些呢,應該也不會差的吧”
檀悅見杏雨瞪大了眼,索性繼續火上澆油:“我此前還聽聞,國師府中連下人都很少呢。”
“”杏雨瞪大了眼:“可是,他可是國師大人啊。”
檀悅頷首:“嗯,的確是國師,可是也的確是四大皆空的和尚啊。”
檀悅垂下眸子:“且,這門親事,本就不是他的本意。按照佛家戒律,他是不應該成親的。只是因爲,我的命數同炎國的國運有些關聯,他纔不得不爲了炎國國運同我成親。”
“我嫁給了他,進了國師府,興許在他眼中,也不過就是國師府多了一件會走會動會說話的擺件而已。他又怎麼會在我身上花太多的心思呢”
杏雨聽檀悅這麼說,便垂下了頭,長長地嘆了口氣:“唉,其實奴婢也覺着,小姐同國師大人成親,實在是委屈小姐了。”
檀悅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方纔不還在說,國師大人位居百官之首,權勢極大嗎”
“是這樣沒錯,奴婢承認國師大人官很大,而且長得還很好看,可是他畢竟是個和尚啊,而且,還是個脾氣那樣怪的和尚。奴婢每次看見國師大人那張臉,就總覺着,國師大人很可怕。就好像,會喫人一樣”
檀悅聽着杏雨這樣形容,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以後你可千萬莫要讓他聽見你這些話。”
“奴婢哪兒敢啊”杏雨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想起以後小姐同國師大人成親之後,就得要日日夜夜面對那張臉,我都替小姐覺得委屈。”
檀悅笑了起來,擡起手來拍了拍杏雨的腦袋:“行了,咱們不說這些了,你只需記得,咱們要保持平常心。不管明日國師大人送來的聘禮多少,咱們都淡定便是。左右,他送來再多,咱們也只有這麼幾個人,喫也吃不了多少,穿也穿不了多少。若是他送來的聘禮太少,你也無需擔心,爹爹會爲我準備好嫁妝的,有嫁妝,總歸也餓不着咱們。”
杏雨點了點頭,半晌才又極小聲地道:“奴婢不過是替小姐委屈罷了。”
“委屈什麼我不委屈。”
檀悅說着,驟然站起身來,就往門外走去。
“哎,小姐”杏雨愣了一下,急忙叫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你這是要”
話還沒有說完,卻瞧見走在前面的檀悅猛地停下了腳步。
杏雨有些奇怪,只是檀悅在前面,她也不好探過頭去看,只得站在原地等着。
隨即,就響起了檀悅的聲音:“你在這兒做什麼”
“誰在那兒”杏雨愣了愣,快步走到了檀悅身側靠後的位置,就瞧見檀悅身前站着一個丫鬟模樣打扮的人。
那人看起來似乎有些驚慌的模樣。
杏雨蹙了蹙眉:“咦,這不是院子裏負責打掃的春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