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豪富,通消息的鷂鷹什麼的是不缺的,太后突然大行的信兒,唐繼明唐帥司和謝餘城等人還一無所知,王富年就收到京城管事急遞過來的信兒了。
不過大家都還不知道,他不好先知道,九月初這一場接一場的文會,能推的都推了,可今天的文會,是他從到任杭州城那一年起,年年出面主辦,今年自然不能不辦。
臨江的高樓上,絲竹聲聲,觥籌交錯,喧囂熱鬧。
王富年從樓上下來,上了只樓船,讓人搬了把躺椅放在船頭,吹着江風,心事重重的賞着江景。
太后沒了,京城現在是個什麼情形,他幾乎是一無所知,吏部讓他年底前到京城,原本他打算早點打發家眷進京,後來想多了,怕落在有心人眼裏,成了急不可奈唉,要是這會兒安氏在京城,他也不至於象現在這樣,一無所知
太后沒了
王富年越想心情越抑鬱,揚聲讓人送了壺酒,剛斟了一杯舉到脣邊,船突然被什麼猛撞了下,直撞的王富年連人帶杯子帶壺一起摔在甲板上。
船上一片驚叫怒吼,侍立在旁邊的小廝也都被撞的仆倒在甲板上,有幾個乾脆摔進了江中。
王富年急忙爬起來,搖晃了幾步,走到被撞的船外側時,船上的護衛已經抽出刀,往對方船上,以及往水裏跳下去。
“怎麼回事”王富年厲聲呵問,船被撞不是大事,他這些護衛竟然抽刀相向,這是大事。
“老爺別靠前。”一個護衛橫刀護在王富年面前,一邊警惕着四周,一邊飛快的解釋道:“眼看這船撞過來,咱們就喊了句這是同知老爺的船,誰知道他們竟然見了鬼一樣,都往水裏跳,只怕不是良善。象是江洋大盜。”
幾句話之間,跳下水的護衛就揪了個人扔到小船上,再捆成糉子,從小船吊上大船。
“說說,爲什麼要逃”王富年冷臉問道。
“不關小的的事,小的就是個傳話的,是我們大當家的,跟馮將軍小的不知道啊,小的真不知道,小的不認識馮將軍小的就是個遞話的”水淋淋抖如篩糠的這個小的,不打就招了。
王富年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身子晃了晃,差點一頭摔倒。
大當家的和馮將軍
馮福海
他怎麼能撞上這種事
“把他捆起來,堵上嘴,堵嚴實”王富年頭暈腳軟,反應卻極快,不能再問了可他已經什麼都說了
王富年往後跌了兩步,站穩,下意識的看了眼四周,人太多了,瞞不過去。
大當家的,馮將軍,馮福海想幹什麼逃
王富年閉了閉眼睛,要是馮福海真逃走了,整個兩浙路的官員,都得被連累,這個送信遞話的撞到他船上,他放走,或是隱下,萬一查出來,這是掉頭的大罪。
瞞是瞞不過的。
王富年又看了眼四周,只覺得堵悶糟心無比,他這是倒黴到家了,還是有人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