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一座空宅的話,那可太暴殄天物了。
“慶海,這是誰家啊”這麼富貴。
“這是方老爺家,方老爺一家都在鎮子上住着,只有逢年過節祭祖的時候纔會回來,不過,莫少爺時不時的會回來住上一段日子,對了阿奶,上回你不小心掉到泉河裏,還是莫少爺把你救上來的呢。”
莫少爺
林嬌杏突然想起來了,她剛過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似乎是聽到人有人喚莫少爺。
她記得她還想看看莫少爺是誰呢,不過她當時處於半昏迷狀態,影影綽綽的只看到有好幾個人影在眼前晃動,卻看不清那些人影都是誰。
原來救她的竟然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少爺。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莫少爺,家裏如此富貴,他竟然還能捨已救人,光憑這一點,就讓人心生敬意,自己怎麼着也得登門拜訪一下,當面向他表達一下謝意。
林嬌杏三人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東屋西屋已經都亮起了燈。
不過不同的是,西屋卻傳出一個男人的打罵之聲,間雜着女人的哀泣之聲。
何氏倚在東屋門口,就跟聽大戲似的聽着西屋傳出的打罵之聲,沒有一點要過去勸阻一下的意思。
看到林嬌杏三人回來了,她以爲林嬌杏沒看到,迅速轉身回了屋。
慶海似乎是有些害怕,向林嬌杏身邊靠了靠。
林嬌杏安撫地摸了摸慶海的頭,然後皺眉看向西屋。
她來到這裏三天了,幾乎每天晚上都能聽到西屋傳出來的打罵聲,林嬌杏聽得明白,那是老二方有田在打孫氏。
兩口子的房中事,林嬌杏本來是不打算管的。
雖然她沒有結過婚,可她也知道,夫妻之間,拌個嘴打個架,也屬正常。
在她看來,那種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纔不正常呢,兩口子之間,哪有那麼客氣的呢
她來的頭天晚上,迷迷糊糊的,她聽到了西屋傳來的打罵聲。
第二天晚上,又是打罵聲。
這都第三個晚上了,還是打罵聲,好象是隻有打罵上一通,才表示這一天已經要結束了一樣。
林嬌杏就有些不能忍了。
她走過去,拍了拍西屋方有田的屋門。
屋子裏傳出方有田醉醺醺的聲音,“誰”
“我”
“我管你,管你是誰,別,別來,煩老子”話音剛落,便聽到屋子裏傳來撲通一聲響,跟着便是孫氏壓抑不住的慘叫聲。
林嬌杏最厭惡的就是男人打女人了,聽到孫氏的慘叫聲,她頓時怒火中燒,也顧不得禮數不禮數了,擡腿對着門就是狠狠的一腳。
門已經上了閂,可這扇門早就破爛不堪,林嬌杏兩腳就把門閂給踹斷了。
林嬌杏進屋的時候,看到孫氏仰面倒在地上,方有田騎坐在她的身上,朝着孫氏揮舞着拳頭。
眼看着拳頭就要落到孫氏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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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林嬌杏疾步上前,對着方有田就是一腳。
雖說現在這具身體,因爲長期營養不良,有些單薄,可對付一個喝醉了酒的方有田,還是不成問題。
再加上方有田沒有防備,所以林嬌杏這一腳,一下子把他踢了個狗喫屎,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是,是誰踢老子活,活膩歪了,是不是”方有田從地上爬起來,醉眼迷離,揮舞着雙手就是一通亂吼。
“是我踢的你”
因爲喝的太醉,方有田雙眼已經沒了焦距,盯着林嬌杏看了半天,也沒認出林嬌杏是誰,指着林嬌杏就是破口大罵,“你,算是哪,哪根蔥,我管教我,我自己的媳婦,關,關你屁事,竟然,敢踢我,看大爺,我咋收拾你”
方有田說完,踉踉蹌蹌地撲過來,就要打林嬌杏。
古人是最講究孝道的,林嬌杏雖是個後孃,可也是方富明媒正娶回來的,不管她年齡有多小,她也是方有田的娘,方有田不光罵她,還想打她,這可是有違倫常的。
孫氏一看方有田那架式,嚇得趕緊抱住了他,“她是咱娘,你要幹啥”
方有田掰開孫氏的手,一下子就把她推搡到了地上,“滾,一邊兒去,我娘,我娘早死八百年了,她,她算是哪根蔥,惹惱了大爺,大爺,扭下她的頭,當夜壺”
方有田話音剛落,臉上便捱了一記響亮的耳光,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來,林嬌杏一腳又把他踹到在地上,然後對着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林嬌杏心裏早就憋着一口氣了。
莫名其妙的,她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年方十六就成了寡婦不說,還既當娘又當奶,頓頓喫糠咽菜,夜夜睡在一個死過人的屋子裏,想跑吧,又身無分文,她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她正沒地兒出這口氣,今兒個方有田算是撞到這個槍口上了,正好成了林嬌杏的出氣筒。
林嬌杏也不管禮數不禮數的,逮着方有田就是一頓猛揍。
反正她名義上是他的娘,當孃的打兒子,天經地義,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林嬌杏一邊狂揍着方有田,一邊怒罵着,“你不認得我是誰是吧那好,今兒個我就叫你好好記住我是誰你個混帳王八蛋,屁本事沒有,打媳婦倒是有一套,你有能耐你去外面跟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打去,回家欺負一個身單力薄的女子算什麼爺們兒媳婦娶回家是叫你疼的,不是來挨你的打的,今兒個我也叫你嚐嚐捱打的滋味,我看你下回還敢不敢再不把媳婦當人看”
方有田起初嘴裏還不乾不淨地罵着,後來他酒有些醒了,再加上被林嬌杏打得受不了,開始求饒了起來,“不要再打了,要打死人了。”
“這會兒記起來我是誰了沒有”
“記起來了,你是我娘”
“以後還打不打媳婦了”
“不打了不打了,再也不敢打了”
林嬌杏收了手,指着方有田罵道,“再讓我看到你打媳婦,我廢了你”
撂下了這麼一句話,林嬌杏揚長而去,回了自己屋,咣噹一聲關上了門。
屋子外面站着的方有根一家,還有慶林和慶海都傻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