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楞了一下，看着張皇后有些懵圈。
他說了這麼多，合着張皇后就記住這一句了？
這可真是，讓人無語。
“行了行了，不扯這些有的沒的了，你要說正事，咱們就說正事，我該說的都說了，我現在，的確坐山觀虎鬥，至於你，我勸你也少暗中做些什麼，以免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
張皇后聞言，冷哼一聲，道：“你想坐山觀虎鬥，別人也得讓你坐山觀虎鬥纔行。”
“大執政長已經暗中派人支持納蘭，業火也出面了，你覺得，你真能清閒的了？更何況，在他們的眼中，這一次，就是洗牌，站隊的時候，你不支持納蘭，那就代表你支持吳淚，哪怕，你什麼都沒做，可實際上，也已經做了，說我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那你呢？你連這點都沒有看明白嗎？”
“所以，你沒得選，哪怕你是皇帝，也不行。”
“還是別想美事了，到底支持誰，你說出來，咱們必須商量出一個結果，而且，明天之前，必須要做出點樣子，哪怕只是表示一下，也必須表達出來，否則，後果不會是你希望看到的。”
張皇后腦子不好使？
這要是真的不好使，能夠說出這番話來？
她的確最新心神不定，因爲秦有淚的身份，或者說，因爲秦有淚那個暗中的身份被揭露之後，就變成這樣了，但是，何止是她自己？皇帝，就真的心靜了嗎？
皇帝，如果心靜下來，如果真的理智，就不會說出這番話，做出這種決定了。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所謂的明智決定，而是，極其糊塗的決定。
皇帝心情，也是極度的不好，此刻卻忍着怒火。
他和皇后之間，可以爭吵，可以勾心鬥角，各有算計，但是，他們兩人必須在這種時候站在同一條線上。
“我說了，我已經安排了人，並非沒有安排，但是，具體情況，我要看明天的進展而決定，你也不想，選錯了道吧，相比他們來說，我們，纔是一點都不能錯的人。”
這倒是事實，皇帝，不能錯，這次若錯，不說萬劫不復，卻也相差不遠。
可，等着，就行了嗎？
若是等着就行，那就都等着了。
張皇后搖了搖頭，道：“不能等了，他們，也不會給我們機會等的，皇帝陛下，你現在傾向於，幫助誰？或者說，站位誰？”
聽起來，有些可悲，他們一個是堂堂的皇帝，一個是堂堂的皇后，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整個龍國最尊貴的兩個人，也是自古以來最應該有權勢之人，站位？這兩個字，本應該從不屬於他們纔對。
應該是他們坐看風雲起，笑看別人斗的你死我活纔是，可現在，他們，卻是不得不無奈的參與進來。
因爲，沒辦法。
很無奈，但是，就是沒辦法。
皇帝沉默了片刻，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到現在，他其實都沒有想清楚，到底，應該怎麼做。
他和大執政長，其實之前有過想法，但是，那所謂的共同行動，當真可行嗎？
他們兩個之間，也是你死我活的鬥爭，那是，權力之爭，不可能和平共處。
“如果按照和大執政長之前所商量好的話，那麼，這一次，我們都選擇支持納蘭，當然，自然不可能是全力以赴，可是，暗中的支持，是必須的。”
“納蘭家，就是試探秦有淚的最佳人選，只是我們都很清楚，吳淚，絕對不僅僅是表面上那麼簡單，更不僅僅是秦有淚這麼簡單，他還是秩序院的繼承人，就憑這一點，就沒人知道，他究竟還擁有多少的底牌。”
“秦有淚的事情，我們都很清楚，一次次險死還生，可卻偏偏每一次都能夠化險爲夷，這其中，當真僅僅只是所謂幸運能夠解釋的？”
皇帝的臉色變得越發凝重起來，此刻，認真的訴說着所有的分析，再也顧不得和張皇后鬥氣了。
“說句實話，不可能那麼幸運的，幸運的每一次都能化險爲夷，這不現實，其背後，必然有我們所不知道的原因，肯定有人暗中幫助，在保他的命。”
“秩序院當年何其強大？遮天蔽日的勢力恐怖到了皇室和執政院聯合起來都無法與之爭鋒，更是威壓整個世界，哪怕他們都消失了，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年，可誰敢小看？你敢嗎？還是我敢？”
“當然，如果沒有，僅僅只是幸運的話，那我們，恐怕非但不能掉以輕心，怕是要，更加憂慮纔對，這種幸運，那就是氣運了，天命之子的氣運，何其可怕！”
說到這裏，皇帝的眼神之中，忌憚之色，越發凝重，甚至比有秩序員的人暗中幫助吳淚，更加忌憚。
氣運，看似虛無縹緲，可事實上，卻是實實在在能夠影響到一些事的。
就像是運氣一樣，有的人，就能夠中彩票，而且不止一次，可有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中一個哪怕小獎。
有的人，次次生死之間躲過危機存活下來，而有的人，卻不行。
運氣之說，你可以不信，但是，誰敢否認這個看不到，摸不着的東西，真實存在？
更何況，人們的口頭禪，也都是，你真幸運，你運氣真好，運氣真差之類的。
而氣運，那就更是遠非運氣能比了，那比運氣強悍太多太多了，真正的天命之子，天意眷顧啊。
張皇后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反駁皇帝，而是輕聲道：“氣運這件事，暫且不提吧，其他的，也暫且不說了，現在，你到底要怎麼辦？和大執政長商量的是一起幫助納蘭，試探出吳淚的底牌，對嗎？”
“以納蘭家的底蘊，雖然不弱，可是，想要試探出吳淚的底牌，或者說，引出這些年一直隱藏的人，或許，還不夠，那麼，你和大執政長，每個人在給納蘭家增添點力量，或許，就足夠了，而且，暗中增強，明面上不參與，哪怕人人皆知，可明面上，就是不參與，給自己留後路，是這個意思吧。”
“其實，我覺得這個方法也可行，但是，爲什麼現在你改變主意了呢？”
“難道，是因爲業火參與進來了嗎？”
“你，是在擔心什麼？還是在，怕什麼？”
“你怕，這是個局？”
“把執政院和皇室全都囊括在內的一個陰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