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39章 知己知彼
    李錚微微一笑,“可惜今日沈世兄還要去楓亭居,改日我們在一分高下。”

    後一句自然是衝着沈淵說的,楓亭居是沈姨奶奶的住處,沈淵點頭道:“樂意奉陪。”

    幾人走的遠了,老夫人道:“沈侍郎過繼的這位公子,確實十分出色。”

    李殊慈看着沈淵的背影,李嶸和沈浩跟在他身後,更覺他如寶珠於瓦石之間。她道:“能被稱作上京四公子的人,自然是一表人才。”

    老夫人聽她如此說,轉頭細細打量李殊慈的神色,沈淵雖好,可若這丫頭對沈淵上了心,並不是什麼好事。

    李殊慈知道祖母的想法。那時她不管不顧親人衆人的反對,拼死要嫁給沈淵,她們就早將這裏面的厲害來來回回跟她說了不知道多少遍。李殊慈淡然說道:“可惜是過繼,沈家也不太平呢。”

    李殊慈在長輩的眼中還是那個只知道玩樂的小女孩,老夫人面上難掩驚訝的神色。她看着李殊慈通透的目光,她意識到她這個靈秀的孫女是真的長大了,“沈家長房其實並不是沒有過嫡子。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

    李殊慈驚愕:“什麼”

    “林氏早年生長女的時候,其實是一對龍鳳胎,只是當時卜算生辰八字的時候,說哥兒的八字太弱,若是長在富貴人家,便活不了。當時林氏剛得了兒子,正歡喜的不得了,聽了這話,卻不敢不信,哥兒生下沒幾天就被沈家人找了可靠的人家送走了。”

    “還有這事,怎麼從沒聽人提起一絲半點那這個孩子最後還是夭折了”李殊慈前世在沈家五六年的時間,也從沒聽人說提起過。

    “林氏當時和先皇后幾乎是前後腳的生產。皇后生了嫡子,在朝野也是大事。林氏的事情也不過悄聲辦了,只有咱們常來常往的幾家人知道,又不是什麼好事,對外只說只生了一個姐兒。”老夫人感慨道:“聽說,後來這孩子還是夭折了,卻沒聽人說是什麼緣故。林氏深受打擊,誰還會主動提起這個孩子的事情何況這個孩子本身就沒在人前路過面,時間久了,也就被人淡忘了。”

    “偏偏林氏的子女緣不旺,再沒有過身子,沈文瀚是長子,長房不能斷了香火,只能選擇過繼。”老夫人當着李殊慈的面,略過了沈文瀚納妾的一段。“林氏始終懷疑是二房三房的人從中作梗,讓她失了這個孩子,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沈家三房的矛盾幾乎就要擺到明面上來。虧得沈尚書壓得住。”

    李殊慈不想在沈淵的問題上糾纏下去,轉而說道:“大姐去了靈心庵,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外面謠言四起,風頭正盛着呢。”

    上午李姝喬剛去了靈心庵,下午沈淵就來了李府去見沈姨奶奶,李殊慈對沈姨奶奶更加好奇。沈姨奶奶是沈家的智囊不成什麼事情都要來找她商量

    老夫人對大房的人一個失望兩個失望,並不想多說,只是嘆了口氣。

    此時,水閣中只有她和老夫人兩人,青鴿和素羅等人在遠處做針線,只有木雲守在外面留心四周的動靜,“祖母,阿慈有一事不明,沈姨奶奶不過是沈尚書的庶妹,是祖父的妾室,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樣一個常年禮佛,不能影響沈家家族爭鬥的人,到底爲什麼沈家人將沈姨奶奶看的這樣重要”

    從前沈嘉怡常常來找沈姨奶奶的時候,她覺得沈嘉怡一介庶女,和沈姨奶奶感情好不過是巧合,可現在沈淵也來看沈姨奶奶,他雖是長房過繼的子嗣,可又能關着姑祖母什麼事。

    老夫人微微嘆了口氣,“當年我的公公,也就是你的太祖父,奉恩振國大將軍是何等的威風,天下初定之後,先皇將當時最受寵愛的華邑公主下嫁給了你祖父,表面上是給李家莫大的殊榮,實際上則是爲了掣肘李家如日中天之勢,當時我父親在你太祖父的麾下,知道你太祖父心中,從未有過什麼別的想法,只不過世事無奈,灰心之餘,便自請卸甲。”

    李殊慈點點頭,“嗯,太祖父和華邑公主的感情很好,只可惜公主並沒有爲太祖父生兒育女。”

    “沒錯,大長公主是個很好的人,絕代鳳儀,沒有人不喜歡她。只可惜月圓則虧,華邑公主的身體並不好,他們夫妻二人相敬如賓,恩愛了十幾個年頭,先頭生了一子一女都是沒過週歲就夭折了,華邑公主一心想爲李家生兒育女,奈何力不從心,最後憂思成疾。”

    “聽說長公主臨終之際親自給太祖

    父選了繼室”太祖父的繼室便是沈族女,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李家和沈家纔開始有了姻親。

    “華邑公主有一位閨中密友是沈家的嫡女,新寡在家不說,還賢名在外。公主有意讓她嫁給你太祖父做繼室,當時公主已經是彌留之際。你太祖父本不想再娶,可華邑公主一直內疚沒爲李家延續香火,心中有愧。你太祖父爲了解開她的心結,便答應了。”

    “那華邑公主和沈姨奶奶有什麼關係”

    “華邑公主臨終前給了沈氏一塊先皇御賜的令牌作爲聘禮。而這塊令牌如今應該是在她的手裏。”

    李殊慈嚇了一跳,先皇御賜的令牌那可是當今聖上也不得不重視的東西“她沈姨奶奶怪不得”

    老夫人點點頭,“我也是猜測,不然再沒有別的理由,能讓沈家人如此對待她”

    夜裏果然下了雨,李殊慈披衣坐在窗前,愣愣的看着外面零星的雨絲出神。

    青鴿給李殊慈披上外衣,小聲提醒道:“一場秋雨一場寒,姑娘仔細着涼了。”

    這次見到深淵,讓李殊慈思路更加清晰,從前她是個什麼也不想的糊塗人,這麼多的事情她居然什麼也不知道。“青鴿,沈姨奶奶有多久沒在人前出現了”

    青鴿不解道:“姑娘怎麼想起問這個沈姨奶奶統共我只見過兩三次,沈姨奶奶在楓亭居禮佛,不常出門,楓亭居又離得遠”

    李殊慈對沈姨奶奶也沒有太多的印象,只是依稀記得樣子。這麼一個不作耗不惹人眼的妾室,手裏捏着先皇的令牌李殊慈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咱們能有意無意的算計人家,說不定哪天也會被別人無聲無息的算計了”她現在雖然掌握了先手,可好多時候也是霧裏看花,時有分撥不清的狀況。而且,事情也因爲她的不同的發生了變化,並不會完全按照原來的軌跡,她要時刻打起精神。“木雲呢”

    “姑娘,都這個時辰了,我讓她們都去睡了。”

    李殊慈點點頭,“嗯。咱們在這深閨後宅裏,消息太閉塞,得像個法子咱們現在就如同瞎子聾子一般,賀全他們幾個在外面得到的消息也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

    李殊慈細細的想着前世發生的一點一滴,沈淵一直和太子金徵走的頗近,他心機深沉,直到她死的時候,纔看出端倪,沈淵看似是在幫太子,實際上是想借太子的手,隱藏自己的實力。

    沈淵有奪位之心沈嘉怡會入宮生子封妃。沈姨奶奶手中捏着先皇的御賜令牌。這一條線聯繫起來李殊慈一口氣堵在喉嚨裏,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謀逆這中間不知道要有多少腥風血雨,李家就是那池魚。

    可即便沈淵奪位成功,於沈姨奶奶又有什麼好處她不過是深宅後院一婦人爾李殊慈怎麼也想不通。

    李殊慈躺在牀上看着帳頂,她已經喫過教訓,一無所知,最後只會被喫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一定要像個知己知彼的法子。思來想去,終於沉沉睡去。

    一連想了幾天,也沒什麼好主意,青鴿道:“若是三爺肯對姑娘說一說”

    李殊慈斷然否定:“不行我一個深閨小姐,打聽朝廷的事做什麼,若是我爹問起來,你叫我怎麼跟他說”

    木雲跳起來道:“這還不簡單,消息最靈通的地方,自然是那秦樓楚館迎來送往的地方那個當官的不去應酬,就算老的不去,家中小的也要去”

    雷嬤嬤不等她說話完,拿食指戳這她的頭道:“在姑娘面前說什麼混話”

    李殊慈皺着眉頭,“秦樓楚館若要打探消息,總得有人去吧讓誰去木山還是賀全那個向九還不知根底呢”

    木雲哎喲哎喲捂着頭道:“咱們姑娘,哪是一般的姑娘哪個姑娘說殺人就殺人”

    雷嬤嬤不自在的輕咳一聲,不置可否。卻也曉得其中利害,提議道:“不然咱們在城中開個鋪子如何”

    青鴿眼睛一亮:“這個好,這個好茶樓飯館,來往的人也多。”

    李殊慈輕輕用手指摩挲着桌面,“要開鋪子,也得有人才行,還得懂得做生意,光有銀子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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