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43章 秋露行霜
    向九欲哭無淚,怒視木雲,木雲笑到岔氣,兩手一攤:“兵不厭詐。你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李殊慈笑眯眯繼續說道:“雖然你之前簽了欠契,可一來你這張臉不是真面目,你若是反悔跑了我也沒處找你。二來你是高手,我又不會功夫,也不敢殺人,若你那天翻臉不認人,我是弱女子一個,豈不是白白將小命送到你手裏。”

    木雲聽了李殊慈用“弱女子”和“不敢殺人”來形容她自己,不由對向九生出了深深的同情。“放心這藥性緩,一個月喫一次解藥就行,保你沒事”

    向九看了看李殊慈又看看木雲,額頭青筋猛跳幾下,忽然暴跳起來,拎着孫小子就出門了。

    “還真是會挑軟柿子捏”木雲看着向九發狂的背影,笑道:“若是真有這麼個藥,想殺誰還用費這麼大周章”

    李殊慈泰然的坐在椅子上,“他這個人心眼不壞,就是不太會拐彎,他怎麼也想不到咱們騙他,只會乖乖聽話。若是能幫上忙自然好,幫不上也別給咱們添亂。”

    過了霜降便是立冬,說話時,隱隱約約的白色霧氣像是口中呵出的朵朵香蘭。李殊慈起了個大早,挑了件素淨的月白裙子,外面罩了一件銀灰褙子,繫上淺灰絨斗篷,青鴿照常取了灰紗帷帽放在手裏拿着,木雲跟在兩人後面一起出了門。

    三人先後上了馬車,老糊抖動繮繩,招呼一聲,不緊不慢的往南華大街上去,今天俞寶嬋加上方瑾,三人約好在去枯燈衚衕喫五蔬蘸尖和蝦爆鱔面。尤其是這樣的微寒的天氣,喫上這樣口感細膩的熱湯麪,舒服極了。

    這家店只有上京的本地人才熟悉,鋪面小,總共不過四五張桌子,供應的麪食種類不多,但樣樣精緻,美味乾淨不說,價格也公道。尤其是一道五蔬蘸尖,面菜均勻青白分明,拌上番柿醬,酸甜滑口。

    不過一般的世族千金也不會來這樣的地方,她們三個人卻不約而同喜歡這裏,用俞寶嬋的話說就是:“咱們怎麼能算一般人”

    李殊慈進店掃了一眼,沒看見兩人,心想今日居然是她先到了。摘下帷帽遞給青鴿,剛要尋了桌子坐下,便聽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沈世兄想必沒來過這處,我卻專好這家小店的湯麪。”

    “他怎麼來了”李殊慈一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瞧見最裏邊的桌子,緊靠着後門,緊走兩步躲了出去,青鴿和木雲不明所以也緊忙跟了出去。

    這家店小,掌櫃的也要做些端面加湯的活計,倒沒在意,常光顧的客人都知道後門能通往後邊的月牙衚衕。

    三人前腳剛出了後門,便聽李錚帶着沈淵進了店,李錚眯眼掃視了一圈,並沒見到他那個初長成的五妹妹,下意思的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站的小廝,他是看着那丫頭出門之後才拉了沈淵來的。“沈世兄請。”

    李錚的神色自然,並未表露出任何異樣,沈淵道:“請。”

    李殊慈本想擡腳就走,可臨了又想聽一聽,便站在角門沒挪步子,輕聲對木雲青鴿道:“你去老糊往常等咱們的那家茶館,然後到後面巷子等我。”

    青鴿輕手輕腳從後院的角門出去找老糊,時辰還早,客人不多,平時三人也是趕着這會兒人少的時辰來。李殊慈立腳站在角門聽着裏面的動靜,只聽李錚介紹道:“沈世兄口味清淡,不如就來一碗素蝦面。”

    沈淵在聲音清朗如玉:“好,就按你說的罷。”

    李錚手裏的摺扇“啪”的一聲落在掌心:“小二,來一晚素蝦面,一碗爆鱔面,再來兩碟子小菜。”

    小二樂響亮的應和一聲:“好嘞”

    李殊慈只聽沈淵道:“李兄可聽說最近上京的那起奇案”

    李錚道:“自然是聽說了,一個月內連死了三個人,都是被抽空的體內血液,異常詭異。”

    “兇手手法莫測,衙門至今還沒有一點線索,只能盡力壓制附近知曉內情的幾戶百姓,以免造成恐慌。”

    “是啊,上京已經多年沒有發生過這般棘手的案子,聽說已經驚動了上面。”李錚朝皇宮的方向看了一眼,“死者三人生前沒有任何瓜葛,兇手也沒有什麼蛛絲馬跡。有人懷疑是買兇、殺人。”

    沈淵搖了搖頭,“這三個人一個是剛死了丈夫沒多久的寡婦,一個是農戶老婦,還有一個是響譽上京的大善人。若是買兇、殺人,不是爲財,就是爲仇。可這三個人之間卻找不出任何聯繫。”

    “怪也怪哉”

    李殊慈說不清自己爲什麼不想見沈淵,總之她不

    想和他過早有什麼交集,何況以前她從來沒聽說李錚和沈淵來過這裏。李錚到底存的什麼心大房不是一直想讓李姝喬嫁給沈淵,好讓李家嫡支敗滅之後兩家結成一股繩上輩子若不是她自己吵着鬧着要嫁給沈淵,恐怕李姝喬會如意嫁給沈淵的吧

    李殊慈正出神間,只聽身後風聲呼嘯而起,緊接着撲通一聲。李殊慈嚇了一跳猛然回頭,只見木山跳下牆頭,木雲還保持着一腳踢出的架勢。地上還躺着一個人。

    “怎麼回事”

    木雲一腳踩在那人身上,“這個人不知站在咱們身後多久了,我竟沒發覺。”

    木雲緊張了半天見李殊慈只是站在那裏發呆,冷不丁一回頭卻見後面站了一個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們聽壁角。她下意識出手,那人身手奇快,幸好今日大哥跟着,趁那人不注意,偷襲得手。

    李殊慈被嚇出一身冷汗,這人臉朝下趴在地上,已經暈了,“看這錦繡袍緞,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公子,把他翻過來看看。”

    木山一聲不吭利索上前將那人仰面翻過來,臉上雖然沾了土,也能看出容姿出衆來。李殊慈皺眉,看着有些眼熟,忽然想起在哪見過,倒抽一口氣。

    木雲心想,壞了,急忙問:”是誰這是誰”

    李殊慈看了一眼角門,道:“快,帶上他,回車上去”

    李殊慈出了後門,老糊果然趕着馬車等在不遠處,青鴿見木雲和木山擡着個人出來,嚇了一跳,李殊慈緊忙吩咐她道:“你快去,去前門,等着方大姑娘和俞三姑娘,就說我今早不舒服,沒來得及和她們說,今兒就不來了,改天給她們陪不是。”

    青鴿點頭緊忙去了。

    木雲和木山七手八腳將那人擡上車,老糊看看那人又看看李殊慈,看樣子是要等個解釋。崇南的男女之防雖然沒那麼嚴重,但同車同行卻說不過去,李殊慈對老糊道:“這事,這是個意外,這是這是赫連世子這事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老糊意外的往馬車裏邊一眼,“只要姑娘沒事,老糊不是多嘴的人。”

    李殊慈點點頭,猶豫一下只能先上車,等出了巷子,再找一輛馬車給赫連韜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她可不能將他就扔在這。赫連家的公子,平白暈在這,萬一出點什麼事,她可沒法擔待。

    幸好馬車夠寬大,赫連韜躺在那一動不動,李殊慈和木雲坐在對面,瞪眼看着他一陣無語,他站在她背後多久了,爲什麼不說話,就看着她在那偷聽

    李殊慈一陣頭大,馬車漸漸駛出了月牙衚衕,街上傳來噪雜熱鬧的聲音,正想着在哪把他放下,對面躺着的人一軲轆坐了起來,揉揉後腦勺。

    木雲反應也快,緊忙把李殊慈護在身後。

    赫連韜抹了一把臉上沾的土,嘴皮子利索道:“你這丫頭,偷聽俊俏公子說話也就罷了,還縱容惡僕傷人。”

    李殊慈聽他這麼說,臉徹底黑了,本來是要跟他陪個不是,“你在人背後鬼鬼祟祟又好到哪裏去了”

    赫連韜沒想到李殊慈這麼牙尖嘴利,忽然笑了:“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沒想到人品端方的李少傅竟有個這麼脫俗的女兒。”

    赫連韜被譽爲上京四公子之一,容貌氣度自不必說,這一笑起來,直如驕陽乍然衝出,可嘴裏的話依舊卻不饒人,將“脫俗”二字故意咬死了才吐出口。

    李殊慈沒想到他將她認出來了,他們只見過一面,就是流芳文會那次,她就擡了一下頭。“你想怎麼樣”

    赫連韜又揉了揉後腦勺,輕輕扭了扭脖子,裝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脖子都酸了。笑眯眯好整以暇的看着對面坐着咬牙切齒的李府五姑娘,他沒見過哪家的深閨小姐是這樣的,怎麼樣他也說不清,總之肯定不是她這樣,身邊的丫頭身手不錯,偷襲他那個也是她的丫頭他揹着身沒看見就被打暈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纔對,爺好好的站在那賞風景,卻被人一棒子打暈了過去,你這丫頭想怎麼樣難不成是仰慕爺的美名”赫連韜放鬆下來,往車壁上一靠,彷彿是自己家的馬車一般舒適自在。

    木雲愕然的看着赫連韜,她頭一回見這麼不要臉面的世家公子,果然如傳言一般。赫連韜是個一等一的紈絝子弟

    李殊慈咬牙道:“賞風景你站在人家後院賞的哪門子風景世子果然是難得一見的雅人,這風景賞的真真別緻”

    赫連韜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你莫要說些沒用的話,說罷,你擄了爺,到底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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