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70章 誰是誰的人?
    沈文賀被這兩個巴掌直接打醒了,只剩下一隻眼睛還能看得見,睜眼一擡頭看見沈浩正叉着胳膊跳腳大罵,一股熱血涌上頭,氣的直哆嗦,擡起痠痛的胳膊指着沈浩道:“你你你這個小兔崽子”

    沈浩一聽,哎喲喂這龜孫兒還來勁了惡向膽邊生,掄起胳膊就是啪啪啪十來個大嘴巴,“你個王八羔子不要臉的龜孫子”

    直打的沈文賀眼冒金星又暈了過去,打的裏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衆人呆若木雞,跟泥塑木雕一般。這回沈文賀被拎在壯漢手裏真跟一直死豬似的了。

    那邊連氏也得了消息,沒想到爲了掙這開苞,花了她一萬兩銀子誰知還來不及肉痛,就聽說沈文賀沒接到人,當街和人打了起來。這回什麼也顧不上了,拽着回來報信的王嬤嬤一路往五更巷趕,到了外面卻連五更巷都沒進去外面看熱鬧的卻是越傳越懸乎,只聽人說打死人了,連氏一口氣沒上來就撅了過去王嬤嬤趕緊又把連氏送回沈府,差人去衙門報官。

    去衙門報官的小廝根本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到了衙門也沒說是誰打起來了,只說五更巷打起來了。衙門的人來的到快,邊上看熱鬧的人一錯眼,看見官老爺來了,呼呼的往外跑。裏邊一層的人一見外邊有人跑了,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也跟着跑起來。五更巷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這麼塞滿了人,突然跑起來,往裏跑的,往外跑的,一時間亂作一團。

    終於有人大喊一聲,“官老爺來了衙門來抓人了”頓時本就水泄不通的五更巷驚呼聲炸成一片。兩位沈爺還被人羣擠在中間,一聽官府來人了,幾個小廝也明白過來了,也顧不得打了,鼻青臉腫的拽着自己的主子往外衝,可眼前全是來回奔跑的人頭,沈文賀還像死人一般暈着。兩夥人被衝撞的東倒西歪,沈浩混在紛亂的人羣中,被擠來搡去,待人散的差不多了,小廝們已經找不見自己的主子了。

    衙門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家在此鬧事,一見這羣鼻青臉腫的小廝,也不問,通通抓起來帶走地上還有兩個躺着的,一個被打跟豬頭一般,一個被踩的一臉血乎乎的也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府衙裏邊的帶頭的高衙內,是餘府丞拐了十八個彎的子侄,平日裏紈絝們見得多,一眼就看出那個還能看出面目的是沈家三公子

    高衙內連忙讓人去沈府報信,剛纔沒頭蒼蠅般跑進茶樓酒館青樓的看客們,此時見沒事了,都伸出腦袋往下看。孫六子混在其中,他壓根就跟沈浩沒往裏邊擠,早就把臉上的易容抹了個乾淨,尋了向九,趕在亂起來之前,就把暈死的真松風仍在了角落裏。

    沈尚書還沒忙完公務就急匆匆趕到府衙,直氣了個倒仰松風被人找到送到衙門,可他什麼也不知道,一問三不知,滿眼茫然,衆人猜測,這松風,可能已經被打成了松瘋了

    赫連韜安安穩穩的坐在九星樓的雅間裏從頭到尾看了這一場大戲,他半路折回來就一直坐在這,沒想到那個丫頭如此聰穎伶俐,只是她到底是爲了什麼要針對沈家呢難道是李丞相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坐在赫連韜身邊,身上靛藍褂子洗的發白,可他同世子坐在同一張桌子上,面上卻並無多少窘迫小心的神色,反而極是自然從容,臉上似笑非笑道:“這事一出,可是夠沈老爺子喝一壺了只怕要氣的吐血嚴御史的摺子肯定趟黑就的遞到君上面前。這丫頭的手段還真是凌厲。先是挑撥連氏,再暗地裏告知沈文賀的小妾是孫牙婆牽的線,連氏那個蠢婦買通孫牙婆,想把沈浩的紅顏知己牽線給沈文賀,引起叔侄醜聞,企圖讓沈老爺子出手整治沈文賀,順手打壓三房。”

    “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赫連韜嘴角挑起一絲十分感興趣的笑容,“翁小鳶的贖身銀子,連氏和沈浩各出了一半,人沒得到,卻家醜外揚。恐怕這兩個蠢貨現在還以爲自己是被訛詐的一方呢。”

    “正是”中年人笑眯眯的,面上滿是對這出算計的讚歎。

    赫連韜面上笑容漸褪:“可那丫頭到底爲什麼處處針對沈府呢李煜和沈豪是姻親,就連妾室都是沈家的人,還給李煜生了兩個庶子,也沒見李煜和沈家背地裏有什麼齟齬,沒理由啊”

    中年人小聲道:“最近倒有了一些眉目。”

    “哦”赫連韜眉毛一挑:“說來聽聽”

    “上次流芳文會,沈洪在李家出事那次,世子說這事有蹊蹺,我便送了個婢女到李家丫頭院子裏,現在叫梅白,李家丫頭是個警覺的,一直不肯讓梅白近身,只遠遠叫人看着,也不說破。”中年人說話就跟講故事一般:“就在前幾天,有個叫綺香的婢女,之前犯了過錯,被李家丫頭禁在院子裏不得和旁人聯繫,梅白說,在她身上尋到些眉目。”

    赫連韜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中年人道:“綺香之前曾被李家大房的人買通,欲對李家丫頭不利,但最後事沒成,李家丫頭念她不知前因後果,便沒有下狠手處置,這件事就發生在流芳文會那天,可後來和沈洪發生不明關係的卻是大房的李姝喬。”

    赫連韜的眉毛使勁往上挑了挑,兩人都是聰明人,一想便知前因後果,“這麼說,是李家大房有人暗中算計李殊慈和沈洪,卻被識破,被李殊慈反將一軍”

    “想來正是這樣。根據那個綺香所說,還有一個叫綠菊的丫頭,在李老夫人的膳食中做了手腳,被李家丫頭髮現,處置之後埋在了花園裏,這綠菊應該是也李家大房的人。李家丫頭不好糊弄,梅白伸不開手腳,只能從明顯的地方着手打聽,類似這樣的事似乎還有好幾莊。”

    赫連韜越聽越明白,卻又有點糊塗:“這麼說,李家大房暗中對三房做了不少手腳。都被李殊慈一一化解。可這跟沈家有何關係”

    “我先前也十分疑惑,但看過這條消息之後,便明白了。”中年人說着,拿出一個細小的紙筒,抽出裏面的細軟宣紙遞給赫連韜。

    赫連韜展開看過,驚訝道:“那妮子竟然能想的這麼遠”

    中年人拿起茶杯輕抿一口,“以沈家如今的勢力,還有先皇后的那件事,怡貴人懷了龍鍾必然封妃,若是李老夫人沒了,李煜的妾室沈氏必然在怡妃的幫助下扶正。李家大房的丫頭若是和沈淵結親,李家就是沈家的囊中之物”

    “怎麼可能沈氏是沈尚書的族妹,李姝喬和沈淵是堂兄妹”

    中年人搖了搖頭,道:“沈氏並不是沈尚書的親族妹,而是當年李氏無子,李煜的母親欲從沈家挑選一名適婚女子作爲李煜的妾室,但當時除了遠房寄養在沈家的一名義女,並沒有適齡女子。所以沈氏其實是沈尚書的義妹。”

    “居然還有這件事。父親沒和我說過。”

    “近幾年,我們也調查了不少當年的事,這樣的事情並不算隱祕,與我們想要知道的事情似乎也沒什麼關聯,所以老將軍沒有說與你,也是常理。”

    “那個孩子真的還活着”赫連韜皺起眉頭,“如果那個孩子真的還存活於世,就算先沈皇后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沒有一丁點痕跡。”

    中年人沉默半晌:“君上是個疑心極重的人,哪怕有一絲的可能,也會查到底。如果這個孩子還在世上,將是對皇位最大的威脅沈皇后雖然不在了,可沈家依然勢大。”

    赫連韜嘴角不由往下按了按,都說君上和先沈皇后鶼鰈情深,可沈皇后薨了沒多久,君上後腳就提攜了毫無助力的王皇后。帝王情,就是這天底下最靠不住的東西。等找到了那個孩子,君上會怎麼做一刀殺了

    李殊慈等人差不多散盡了,跟向九孫小子匯合就往西城去,過了重順門,離着老遠,向九就見一輛撲通的青油布馬車立在殘風客棧附近,賀全正往這邊張望,見着向九手臂一揚,兩人默契的趕着車往殘風客棧對面的長尾衚衕裏去。

    賀全見了李殊慈馬上道:“怕進了客棧引人注意,就在這等這五爺。”

    李殊慈點點頭,看向翁小鳶,翁小鳶上前一步,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道:“公子大恩大德,無以爲報。”

    李殊慈從袖中抽出身契遞給她:“這是你的賣身契,還有一些銀子。趁着沈家人還沒反應過來,以後山高水長,就不要再回上京了,否則,你也知道後果。”

    翁小鳶也是聰明人,並不拖泥帶水,鄭重的點點頭,“多謝小鳶若能逃出生天,他日有緣相聚,自當報答”

    “向九,你送翁姑娘出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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