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109章 因緣果報【第二更】
    李府的安穩日子僅僅過了一天,便傳出李府三姑娘身死的消息。上京還未落下的喧囂又一次上升到另一個高度。

    李家的姐妹一身素服,上香祭拜了李姝雯退到殿外。未婚夭亡的女子不能入祖墳,又無夫家,只能單獨尋塊風水好的墓地埋葬。喪事辦的十分低調,棺槨暫時停在大寶慈寺,李姝然看着幾近哭死過去的周氏。心裏堵得難受,一邊拭淚一邊又有眼淚啪嗒啪嗒掉在手背上,便對並肩走在一旁的李殊慈說道:“她年紀輕輕,連墓地都沒有,只能在邊上找一塊地方先埋葬了她怎麼就受了這麼個無妄之災,大姐姐這是何必,三妹妹又是何苦”

    “二姐姐,不要難過了。生死輪迴,三姐姐前世也許欠下了大姐姐的債,這輩子還清了自然就歸去了,來生投一個好胎,定然福壽綿長。”李殊慈看着那幽黑暗沉的棺槨,輕輕說道。

    李姝雯聽到這話愣住,又仔細看看李殊慈,止住哭泣:“聽你這麼一說,我倒不那麼難受了。”

    “我曾聽人說過一句話,行善不見善,前世有缺欠。做惡不見惡,前世有餘德。勸君莫作惡,業報唯自受,勸君多行善,消業增福德。”李殊慈口中輕吐善惡真言,李姝雯在一旁看着她,忽見李殊慈的眉心光華一閃,嚇了一跳,再細看又什麼也沒有了。

    她揉揉眼,以爲自己看錯了。微笑道:“三世因果經說,前世修善,今生享受。前世作惡,今生受苦。一點都不假,所以造就了人的出生的不同,境遇不同,結果不同。”

    李姝玉在一旁聽見兩人說話,插嘴道:“兩位姐姐說的話越發高深了,我倒是聽不太懂,但有一句話我還是明白的,近墨者黑。我可要離某些人遠一點,免得有一天也着了小人的道”

    站在一旁的李姝宛頓時眉毛倒豎,“你說誰”

    李姝玉嚇得往後跳了一步,一驚一乍道:“哎呀,四姐姐,你這是做什麼。我哪裏有提到你半分吶”

    李姝宛氣的小臉煞白,她雖是二房所出,但她的生母許氏和李姝玉的生母龐氏不同,龐氏是吳氏的陪嫁丫頭,與吳氏關係親近。而許氏卻是周氏身邊的丫頭,使了手段塞給李唯啓的。吳氏不僅失了面子,還被周氏以此爲藉口摳走了不少銀子。因此吳氏看許氏常常不順眼,所以李姝宛和二房的人不親近,常常去巴結大房的人。

    李姝宛掃一眼四周,見大家都朝這裏看過來,不由氣急,甩袖走開。李姝玉得意嘆道:“唉善惡終有報啊”

    二月將盡,梅樹的香氣漸漸散去,上元節一過,已然迎來淺淡春日。

    深宮宮禁之中,是帝王的所在。御書房裏,煦文帝手中拿着一本摺子,威嚴冷峻的面容上,難得的帶了一絲輕鬆愜意。朱大官在一旁覷着他的神色,道:“君上不如歇息片刻。”

    煦文帝方年過四十,有從小習武強身,身體底子一直不錯,可自從進了這個冬天,便總覺得不適。“回頭讓惠妃給朕看看。”朱大官神色不變,見煦文帝沒有要歇息的意思,便拿了件外袍給他披上,一一接過他看過的摺子。

    煦文帝突然冷笑一聲,將手裏的一本摺子砸到地上,“李煜這個老不休,連自己家裏的事都管不好,鬧得滿京城沸沸揚揚,盡出不肖子孫剛從監牢中放出個渾人,又流放了一個孫子。緊接着死了一個孫女,又毀了另一個孫女。他李煜是要幹什麼嗯”

    朱大官躬身站在一旁,聽煦文帝問道:“這事,你怎麼看”

    “回君上的話,老奴以爲,這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朱大官面色不變平靜異常的答道:“李家大房身爲庶出,卻與沈家關係密切,恐怕沒安什麼好心思,這兩件婚事也就此作罷,我看也不錯,老奴心裏還是偏着李少傅的,還請君上勿怪”

    “你這話若是讓沈豪聽見,可不得氣死了。”煦文帝哈哈一笑,並不見怒色,說道:“李唯清這個人確實太過避讓了,聽說他家那個丫頭不錯”

    朱大官面上帶着些微笑意:“李家那個五丫頭很有意思。自從去年年中沈家聯合李唯承的妻室害了她母親一次,她便記下了這仇。上次沈家叔侄爭女那件醜事,便是她暗中挑撥的,實在是智計無雙啊。還有這次,她這四兩撥千斤的一手,當真用的妙。”

    煦文帝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否認同這話,“你倒是不覺得她一個小小女子太過狠毒”

    朱大官道:“若她也像李少傅一般,恐怕已經死了幾個來回了。她與李少傅重情的性子一般無二,只不過愛憎分明,老奴看得出,開始她對那些人還是留手了,奈何不是

    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不可婦人之仁。”

    “嗯,你說的不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不需講求什麼陽謀陰謀了。”煦文帝嗯了一聲,將一疊彈劾李煜治家不嚴的摺子扔給朱大官,“李唯清這個性子確實不可取,哪像個活人女兒倒是養的不錯。讓李煜自己解決這個爛攤子去。”

    朱大官理好摺子,外面小內侍悄聲進來,遞上一個火漆密封信箋,又緊忙退了出去。朱大官看了一眼,遞上前去,“是老將軍的信。”

    煦文帝提了提眼皮,抽出紙張,眯着眼掃完寥寥幾行字,又遞迴給朱大官:“你看看吧。”

    朱大官接過信,平和的神色終於起了一絲波瀾,煦文帝道:“哼果然這麼多年,你們都說那個孩子已經死了,我卻不信如今終於查到蛛絲馬跡那沈家就是一窩狼養不熟的白眼狼,從一開始就算計着朕呢”

    朱大官神色動容,“這信上說,沈家派人到那個村子之後,整個村子便得了疫病,全部死光了,全村人的屍首都付諸一炬,這”

    “這自然是爲了隱瞞”煦文帝的手握得死緊,眼神變得深邃不可琢磨:“阿真你等着,我定然讓這些人爲你陪葬”

    朱大官緊緊的握着那封信,君上的心思太重,當年德妃死的時候,他以爲君上會力排衆議,立儒王爲太子,可誰知君上對儒王放任自流,並漸漸傳出德妃身上留着前朝血脈,儒王註定與皇位無緣的話來。德妃死去不過半年,沈女便被冊立爲皇后。沈皇后死後,他以爲君上會立惠妃爲皇后,然而,他又出人意料的娶了王皇后這些年來,王皇后身子不好,生下太子金徵之後便再無子嗣,宮中的妃嬪接二連三懷孕生子惠妃獨掌宮闈,最受寵的皇子是華妃所出的八皇子,而湘妃獨寵專房,君上卻始終不肯讓她生子。最後立了毫無根基的七皇子金徵爲太子他跟在煦文帝身邊的年頭,除了德妃,比誰都多,可他還是從來就猜不透煦文帝的心思。

    “君上老將軍說,他一直在追查沈家到底在那個村子裏做了什麼,卻毫無頭緒,近日因爲一些地方受災,他留在那邊的探子無意間聽鄰村的人說起,那個村子當年並不是所有人都死了那麼這個人,用不用老奴親自派人去尋”

    煦文帝擺手道:“不必,沈家眼睛盯得緊着呢,你若親自動手尋人,未必能瞞的過,赫連霆定然已經告知赫連韜去查。便就讓他繼續查吧”

    “是”

    此時煦文帝口中的赫連韜大世子殿下,此時正纏着李殊慈:“哎哎,你們家那幾個禍害全死了,你下一步要做什麼,你跟我說說,我肯定不給你壞事”

    李殊慈眉毛挑起又落下,哼笑道:“你真想知道”

    “想知道。”赫連韜連忙點點頭,用渴望而興奮的目光望着李殊慈。

    李殊慈勾脣一笑:“那麼你先告訴我,你盯着沈家不放到底是因爲什麼事”

    赫連韜恨恨道:“我不能說”

    “哦真的”李殊慈笑眯眯的打量他:“既然如此,咱們的合作已經結束。我這個消息可就沒你的份了。”

    赫連韜一下直起身,眼睛連眨了幾下。隨後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口中的話卻是毫無尊嚴的乞求,道:“這位俠士,求你,可憐可憐我吧”

    李殊慈露出好兄弟,講義氣的神色,道:“既然如此我就給你個機會。”

    赫連韜點點頭,等着李殊慈的下文。李殊慈笑眯眯的道:“你雖然不能說,但我可以猜,我只問你兩個問題,說對了你就點點頭,如何”

    赫連韜苦着臉,想了半天,捏緊嘴巴,點點頭。

    “君上授意你和老將軍盯着沈家,是有關沈皇后當年的舊事,對嗎”

    赫連韜瞪大眼睛,這話問的,明明是問了三個問題一是君上授意的二是你和老將軍都防着沈家三是關於沈皇后的事“你真是狡詐”

    李殊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待答案。赫連韜只好點頭道:“沒錯”

    李殊慈又問:“君上懷疑沈皇后所生的皇子並沒有死,想要找到人之後暗中剪除,卻毫無頭緒對嗎”

    又是三個問題赫連韜哭喪着臉繼續點頭

    李殊慈直視着他,目光中閃着虎狼一般的神色:“我若爲你指條明路,我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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