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110章 蹤跡(一)
    此時,二人正坐在半邊樓後院隔出的花廳中,門窗閉的嚴實,向九等人守在門外,只有木雲站在李殊慈身邊。赫連韜目露驚疑之色,“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殊慈斜了他一眼,“其實你不需要跟我裝糊塗,我原本已經知道十之六七,今日從你口中確定了一些重要關節,已經全部明瞭了。”

    “啊”赫連韜目瞪口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妮子太過狡猾,你說一句話,她能聽出十個音兒。

    李殊慈似笑非笑,“你不必緊張。”隨後又壓低聲音說道:“你現在是在找一個人吧一個曾經逃過一劫的山野村漢,我說的對嗎”

    赫連韜聽見她的問題下意識的想要點頭,卻半路又改成了搖頭,木雲在一旁噗嗤一聲,用手遮住嘴,眼神望向窗外,裝作什麼也沒看見。赫連韜對自己的慌亂表示無語,半晌,他擺了擺手,道:“哎呀,算了,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反正咱們也是過命的交情,我信得過你”

    李殊慈又斜他一眼,眼神中盛着滿滿的鄙視,赫連韜臉一紅,道:“其實,我也是剛接到我爹的消息,派出去的人恐怕纔剛到地方,你怎麼會知道我爹暗中調查了這麼些年,才找到一絲蛛絲馬跡,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鄂州下縣有個小劉村,十七年前遭遇旱災,全村人先後感染疫病,無一倖免,最終燒村。”李殊慈看着赫連韜,一字一句的說道:“當時沈文瀚年紀還未及冠,外出遊學,遍訪名仕儒師,隱世高人。曾經就到過這個村子,但沒過多久這個村子便永遠的消失在一片大火之中。”

    赫連韜道:“是啊,鄂州所有的記載都只有這麼一句而沈文瀚當時經過那裏一直被認爲是巧合”

    “哼,我卻不信。”李殊慈冷哼一聲,挑眉看着赫連韜說道:“說起來這事巧了”

    赫連韜急吼吼用青白瓷茶杯撞了兩下桌子:“什麼巧了我的姑奶奶,你就別賣關子了”

    “你還沒說,我幫了你,我有什麼好處呢”李殊慈用無辜的眼神望着赫連韜。

    赫連韜覺甘拜下風,拱手道:“這位女俠,在下服了,您請直言吧”

    李殊慈沒理會他的怪模怪樣,直視他道:“我要參與這件事。”

    赫連韜這下真是反應不過來了,張口結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麼什麼什麼你要來趟這趟渾水”

    李殊慈點點頭,“沒錯,你得幫我。”

    赫連韜目光復雜的看着她,心口抽動了一下,他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這麼麻煩的事正常人都會避之不及,你卻主動要橫插一腳沈家現在也沒辦法和你大伯結親家了,你還想做什麼”

    “你到底答不答應”

    “答應”

    李殊慈瞪了他一眼,道:“年前,我在街市上救下一個人,面目模糊,大約是大火燒傷過後的模樣。前幾天,我的手下告訴我,這個人來自鄂州。而同時,洪秀才突然說要還鄉,出門去了鄂州。洪秀才不是你的人嗎加上沈文瀚也曾經去了鄂州,這難道不還不能說明問題而你最終的目的,是在找一個在十七年前失蹤的孩子,不是嗎”

    赫連韜看着她深沉如墨的眸光,遲疑的點點頭:“是。”

    李殊慈對木雲點頭示意,木雲打開門,對外面站着的一個戴兜帽的人說:“你進來吧,主子要見你。”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常大常二,常大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讓他放心。常二搓搓手,道:“快去吧,我還沒見過咱們五爺呢”那人咧咧嘴角,被火燒燬的肌肉根本無法自如的扯動。他轉身進了屋子,大半張臉隱藏在黑長的兜帽之下,他伏在地上不發一言,腳尖緊張的挪動了幾下,等着上座的兩人問話。

    赫連韜轉頭看李殊慈,李殊慈輕聲道:“你是劉中不用害怕,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當年小劉村的那場大火前後發生的事情,想必常大已經跟你說了,你知道什麼照實說就是,我一會保你和小桃子的平安。”

    小桃子是他身邊帶着的小女孩,自從有了常家兄弟的幫助,小桃子的笑容明顯多了。他

    是很感激的。劉中身材並不高,十分瘦削,他輕輕將兜帽摘下,露出了那些無一處平整的皮膚來,整張臉,還有雙手,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如同融化了一般,五官扭曲,十分醜陋。就連赫連韜這樣的大男人也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劉中趕緊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呼吸了幾口氣才說道:“小人劉中,小劉村出事之前,一直生活在那裏,直到十七年前鄂州旱災,小人逃脫生天之後,輾轉流落各地”

    木雲摘下脖子上帶着個小半塊玉璧,拿到他面前,問道:“你可見過此物”

    劉中擡起渾濁的眼睛看過去,那塊玉璧倒映在他眼中,顯得蒼白生硬,他嘴脣發白,聲音顫抖,“小人見過”

    赫連韜疑惑向那塊白璧看去,他以爲李殊慈找到了小劉村唯一活着的那個人,能夠從其口中知曉當年小劉村事件的隻言片語已經很好了,沒想到這其中居然還另有隱情。難道這人便是當年的關鍵人物嗎他一臉崇拜的看着李殊慈,李殊慈不理會,輕聲問劉中道:“你在何時何地何人手見過此物”

    劉中猶豫片刻,從懷裏拿出那塊和木雲手中幾乎同樣大小的玉璧,說道:“小人這一生可以說,就是毀在這塊玉璧手裏或者說這塊玉璧的主人手裏”

    “十七年前,村裏來了一個姑娘,不,應該說是一位年輕婦人。因爲她懷裏抱着一個嬰孩。”赫連韜袖中的手一顫,那孩子難道是

    劉中彷彿回到了過去,渾濁發黃的眼睛居然在那一刻被什麼東西點亮,“她昏倒在我家門前,當時我還不到16歲,半大的小子最愛看漂亮的姑娘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好看的女子,幾乎以爲她是個仙女。當時我家在村中尚算富足,並不愁一口喫食,將她救回家中之後,我爹孃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如何到了這個地方,需要什麼幫助。她說:她和丈夫在路上遇到了山匪,她帶着孩子獨自逃了出來,不知現在其他人的情況如何了。她說想將這孩子留下一陣子,她要去尋找丈夫和其他人。我說她一個女子出門不安全,要幫她去尋,她卻不願意,說一定要親自去才能安心。”

    “爲了以防萬一,她將身上帶着的一塊白璧敲碎,取了一塊穿上紅線掛在孩子的脖子上。並將身上的金銀首飾一一取下,對我說,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不能回來,到時候定然也會有人尋到這裏將孩子接走求我們幫忙照顧孩子”

    木雲聽到那女子敲碎白璧這一句,氣息一亂,李殊慈拉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木雲低下頭,安靜的聽劉中繼續說。

    “雖然她在我家裏不過停留了很短的時間,可我那時心裏眼裏全是她的身影,時時期盼着她能回來,哪怕回來將孩子接走時讓我再看上一眼”劉中眼中的亮光又漸漸晦暗,“這一等就是三年,孩子已經會走路了,我怕他將那塊白璧丟失,便取下親自收了起來。村裏的人都笑話我,說我媳婦跟人跑了,還留下野種爹孃勸我將孩子送人,娶了媳婦傳宗接代可我我一直忘不了她”

    李殊慈不禁對劉中的癡心感到一絲憐憫,他如何知道真相其實複雜的多呢那個女子口中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而“那後來呢有人來把孩子接走了嗎那個女子可曾透露姓名”

    赫連韜的目光也緊緊的盯着劉中,想知道劉中即刻將要從口中吐出的答案。劉中自嘲的笑道:“她說她姓宮,我們就叫她宮娘子。”

    宮宮女

    劉中繼續說:“這孩子在我家長到三歲,有一天,一個人拿着封信找到我家,說是孩子的族人,他們沒有給我看那信上寫了什麼,只給我看了信的一角上畫着一個的圖案,正是那一小塊白璧。”

    赫連韜的神情緊張起來,“他們就這麼將孩子帶走了還說了什麼有沒有提到這孩子姓什麼”

    劉中的神情悲苦,“沒說他們找到了孩子,留下了一些金銀作爲這些年照顧他們少爺的補償,他們走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孩子的娘還好嗎話一出口我便後悔了。一個那麼美麗的女子流落在外,我這樣問,肯定會給她帶來麻煩,說不定還會被人扣上不潔的名頭,我見那人的臉色果然變得很難看。可我又卻根本無從解釋。”

    赫連韜和李殊慈面面相覷,赫連韜急問道:“他們可還說過別的什麼那些人外貌形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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