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170章 添堵(一)【第二更】
    梅白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三爺對那天的事什麼都記不清了,也十分懊悔。還再三對夫人表明對秦妙人並無想法,但事已至此,又不能看着秦妙人輕生,只能”梅白看了眼李殊慈,“夫人雖說點了頭,但顯然傷心不已,到了湖寧病情便加重了,一查之下,之才知道原來夫人竟有了一月的身孕,這纔不得不停在湖寧落腳。”

    “身孕我娘有孕了”李殊慈驚訝道。姚氏剩下李岫之後,已經幾年沒什麼動靜了,沒想到這次居然有了身孕。

    “嗯,出了秦妙人這事之後,三爺怕給夫人添堵,便另外請了醫婆在夫人身邊照看。”梅白見李殊慈神色間憂慮甚重,說道:“姑娘放心,這個醫婆的來歷身家,我與王爺派去的人都仔細打探過了。”

    “王爺的人過去了”李殊慈收到姚氏病了的消息便讓儒王派了幾個人過去守着,以防不測。

    “是,王爺的人到了,奴婢纔回來的。”梅白從前雖然是赫連韜的人,但既然跟了李殊慈,李殊慈又是個難得的好主子,她一直都是盡心盡力的,所以這次出了事,她恨得咬牙,恨不得一劍砍了秦妙人。“姑娘,現在怎麼辦”

    李殊慈眉頭緊鎖,道:“明日你先回去,勞你再辛苦一趟,等我娘好些,你便給我傳個消息,我要出城十里去迎我爹和我娘。”有些事情,別人不能說,得她親自辦纔行。

    梅白應聲答應:“奴婢不辛苦。”

    “嗯,趕緊去用飯吧,好好歇着。”李殊慈看出梅白的疲憊,湖寧到上京也有三日路程,梅白一日便趕回來了。

    太后壽辰,李殊慈畢竟是儒王的準王妃,精心備了禮物進宮給太后祝壽,康陽抄了小半月的佛經,早就有些坐不住了,將太后哄個樂呵尋個機會便去找赫連韜去了。怡妃親自抱着九皇子給太后祝壽,太后年紀越大,越是喜歡看到妃子們給煦文帝開枝散葉,十分開懷,道:“怡妃快起來吧,身子可恢復了”

    “託太后的福,已經大好了,只是時常覺得疲累。”

    太后慈眉善目,說道:“女人家生完孩子,身子骨弱,常常會覺得身子乏的很,雖然常見,卻也不能大意不當回事,要注意調養纔是。”李殊慈坐在一邊看着怡妃和太后說些子孫經,不禁也佩服怡妃的長袖善舞,太后既然是太后,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怡妃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太后哄的與她親近,本身就是不容易的事。

    桂樹茂盛,此時還未結出骨朵,不然這一大片的桂樹,定然香氣浮動,引人遐思。天宮漸暗,銀月梢頭,蘭亭中歌舞漸盛,燈影投在四處,影影綽綽,年紀輕的閨秀們扎堆玩鬧起來。

    李殊慈坐在衆人之間,聽着遠處隨風送來的歌聲,俞寶嬋赫連瑜方瑾等人都坐在她身邊,在一旁不斷點評着歌舞,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惠妃娘娘的心思真是巧,水榭四周皆是半幅竹簾掩映,內裏貼掛的一層輕柔紗幔下方墜着精巧鈴鐺,遇風相撞,叮鈴作響,真真美如仙境。”

    俞寶嬋突然驚呼一聲,指着蘭亭之中:“快看快看這女子身上的舞衣,我從沒見過這麼美的衣裙”

    李殊慈順着她的手指望過去,立在湖中的蘭亭被風燈照的通亮,十幾位少女踏着歌聲起舞,簇擁着中間一個正雙手託舉向天空的女子,如同嫦娥探月一般。她身體微傾,左腿輕蹲,右腳側方伸出,將大幅的裙襬拉開,原本素白的仙娥舞衣,竟露出金絲華彩的綃紗來。

    “啊真是太美了”方瑾這樣內斂柔婉的性子也禁不住驚呼起來。“這樣美的舞衣我也是頭一回見。”

    少女動作稍一停頓,便收了勢,踮起足尖輕輕旋轉起來,那衣裙錦繡輝煌夾在淡淡然的素色間,彷彿幾許禪意落在遠處衆人的視線中。真真如同月宮神女,煙籠金綃,靈韻天成。

    有人問:“難道這舞衣也是惠妃娘娘的手筆”這少女的舞藝也的確過人,但這衣裙絕對給舞者另增了十二分的顏色。

    “怎麼會惠妃娘娘金尊玉貴,怎麼會沾手這些舞伎的東西。”韋國公家的二娘子衛如華說道:“不過,這幅裙子是惠妃娘娘吩咐芝蘭繡坊的大師傅親手做的,就是爲了太后娘娘的壽宴。惠妃娘娘對太后娘娘的用心從大處到小處,就沒人能說出個不好來。”

    李殊慈無語的看着衛如華,這衛二娘子想要奉承也不想想

    清楚再說話,先是貶了這舞伎的東西,又說惠妃爲了太后用盡心思,難道惠妃是用些低賤的東西來討太后歡心的不過衆人都知道衛如華的姨母衛嬪與惠妃娘娘走的近,聽她如此腔調也不奇怪,注意力還集中在絕美的舞衣上。

    胡御醫的孫女胡毓蓉正是十二三歲剛剛知道愛美的時候,好奇問:“芝蘭繡坊的大師傅我知道,聽說她要去華都府去開分號,已經離開京城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你也想去求一件這樣的衣裙唉,恐怕是不能了。”京兆尹家的小女兒祁嫣是個活潑的,一臉的想知道爲什麼就來問我的表情。

    “怎麼就不能了,雖說這位大師傅不常出手,繡樣也是千金難求,但未必就不能弄到手呢”繡坊本身是屬於三教九流,但自從受到宮中娘娘們和上京貴女的追捧之後,便水漲船高,彷彿從低賤中脫離出來,成了不一樣的存在。

    衛如華也不知道這事,之前還是她的姨母將祝大師傅引薦給惠妃娘娘的。“你賣什麼關子,知道就快說呀”

    祁嫣頂看不上衛如華,心說你怎麼不去問你的衛嬪姨母呀瞪了她一眼不理她,對胡毓蓉說道:“我不是說這個聽說這位祝大師傅在去華都府的途中被人給擄劫了,至今下落不明,毫無蹤影,連與她同去的妹妹也糟了毒手了”

    “啊怎麼會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怎麼竟會發生這樣的事”胡毓蓉性子天真,嚇了一跳。

    “這不是訛傳吧難道咱們京地五都還有山匪強盜不成”衛如華不滿祁嫣的對她的態度,譏諷道。

    “怎麼沒有,你沒聽說赫連世子前段時間還被君上嘉獎剿匪有功嗎沒有匪哪來的剿匪真是笨”

    “你”衛如華年紀也不大,不過是愛顯擺而已,其實沒什麼心計,被祁嫣一句話頂的跳腳,氣的跑走了。

    祁嫣的姐姐祁柔見妹妹又在亂說話,連忙過來呵斥道:“妹妹,你再胡說,小心回家爹爹教訓你”祁嫣連忙轉頭不說話了,背對着祁柔對胡毓蓉做了個鬼臉。

    胡毓蓉見祁柔又轉身同其他貴女說笑去了,低聲說道:“祝大師傅真是倒黴,還連累她的小妹也遭難了,一個小姑娘家這樣被人給擄劫了,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祁嫣偷偷看了祁柔一眼,“是啊,我也這麼覺得。我無意間聽我爹說起的,那個祝師傅還有個弟弟,自從祝師傅出事之後就失蹤了,哪兒也找不着了。我爹懷疑是他爲了謀財害死了自己的親姐姐親妹子,然後逃跑了”

    “啊怎麼竟有這樣的人”祁嫣的爹爹是京兆尹,胡毓蓉舉得祁嫣說的八九不離十是真的,頓時寒毛直豎,四下看了看,眼風掃到蘭亭裏,見那少女正退出蘭亭,說道:“咦,那女伎怎麼往這邊來了”

    “嘁你若是不知道,可不要亂說,那跳舞的少女可不是什麼舞伎”聲音高傲異常,原來是曹瑩。

    祁嫣和胡毓蓉年紀小,嚇了一跳不敢再說話。

    因衆人的視線給輕紗阻隔,雖足以看清歌舞,卻難以看清亭中少女的臉龐,實在不知跳舞的人是誰。因此衆人都十分好奇,聞聲都向說話的人望過去,曹瑩站在池越公主身後,微微揚起頭看着衆人,彷彿她纔是公主一般。

    水榭中一干人等紛紛起身見禮,池越公主柔和的點點頭,便穿過衆人往太后處走了過去。池越盈盈下拜,“祖母大安。”

    太后笑眯眯的看着池越,說道:“你們幾個小丫頭有心了這歌舞的確驚豔,爲了給哀家一個驚喜,廢了不少功夫吧。”

    池越聲音溫溫柔柔,說道:“只要祖母開懷,廢多少工夫都不在話下,尤其是八妹妹,爲了練舞,可扭了好幾次腳踝,祖母定要好好獎賞八妹妹”

    衆人這才知道,蘭亭中跳舞的少女居然是端敏公主。

    端敏公主,排行第八,生母同池越公主的生母一樣,都是宮女出身,身份低微。但池越公主的生母是太后娘娘的婢女,池越在太后眼中自然與其他公主不同,即便生母出身不高,也被人高看一眼。而端敏公主則截然不同。

    赫連瑜性子剽悍,平時與其它閨女交往不多,也不像赫連韜那樣常常入宮,見衆人神色有異,不由靠近李殊慈輕聲問道:“八公主怎麼了有什麼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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