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177章 興風作浪【求票~】
    秦妙人在井如巷下了馬車,斑駁的古巷吐露出的是上京富貴人家的底蘊厚重,硃紅漆門被下人從裏面打開,顯然是被吩咐過的,雷嬤嬤走下臺階,恭敬的將秦妙人請進門,帶着她繞過青石影壁,說道:“秦姑娘安,這處院子是夫人的陪嫁,如今是五姑娘管着,原先是一處三進的院子,後來在後面又加出一排後罩房,變成了四進的院子,等五姑娘潛了丫頭婆子過來,就住在最後面的罩房。秦姑娘就住在第三進。一應事物都備的齊全,姑娘先看看合不合心。”

    秦妙人顯然知道五姑娘是何人,卻還是問道:“我聽夫人說起過,貴府五姑娘是夫人的長女,不久就要與儒王爺大婚。”秦妙人舉止優雅,說話的聲音溫柔動聽如泠泠泉水叮咚作響,雷嬤嬤暗中讚歎一聲,不禁又想起前段時間將李府鬧的雞犬不寧的安綺容來,尋思到:這樣的姑娘家,難不成都是做小的面相好好的正室不做,削尖了腦袋往有婦之夫的被窩裏鑽

    “秦姑娘說的不錯。”雷嬤嬤面容和善恭敬,多餘卻一句話也沒有。雷嬤嬤是半邊樓面上的東家,平日都在半邊樓那一處,但秦妙人這件事,李殊慈想來想去覺得還是雷嬤嬤更合適,薑還是老的辣,便臨時叫她到這一處來守着秦妙人。“秦姑娘這邊請。”

    秦妙人跟着雷嬤嬤走上一條幹淨平整的青磚小路,上了長長的朱漆雕棟長廊,心中暗忖:好一個五姑娘,身邊的人竟然都是鋸嘴的葫蘆,一句話也套不出來。表面上對她恭恭敬敬,實際上卻牢牢的將她掌控在手裏。秦妙人見雷嬤嬤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只好說道:“勞煩嬤嬤。”

    進了正房,秦妙人往屋子裏面看去,一進兩間古樸大氣的格局,傢俱半舊,但看得出做工木料都是上乘,外間倚牆立着一處多寶閣,有的放着書,有的是花瓶香爐等擺件玩物,對面是一張長條書案,文房四寶等樣樣皆全,一旁還放着一架古琴。再往裏間去,也是樣樣齊整,該有的都有,半絲毛病都挑不出。

    雷嬤嬤道:“秦姑娘暫時在此處先安頓下來,五姑娘吩咐過了,秦姑娘若是缺什麼少什麼儘管吩咐,奴婢都會爲姑娘安排的。”

    “哦”秦妙人轉頭看她:“都五姑娘的安排,不知爲何不是三爺的安排”

    雷嬤嬤笑容溫和,目光中卻藏着一些冷,她是李殊慈的奶嬤嬤,自然愛屋及烏,對姚氏等人也發自內心的偏頗,說道:“秦姑娘雖是三爺故友之女,只是,一同上京卻是夫人的恩典,夫人如今身子需要調養,自然是五姑娘代勞。秦姑娘還是先好好休息休息,莫要胡思亂想,我們五姑娘說了,秦姑娘千金閨秀,讓奴婢們緊守本分,奴婢們不敢怠慢,自然要好好照顧秦姑娘,請秦姑娘放心。”

    一席話說的滴水不露,話裏話外還讓她緊守本分。秦妙人知道跟她說多少也沒用,便暫時歇了念頭,仍由她們安排。

    梅白見雷嬤嬤三句兩句便將秦妙人的話堵了回去,不禁鬆了口氣,秦妙人這事是她的疏忽,雖然姑娘已經說了,這事另有原因,可她還是內疚不已。這些日子,梅白真切的感受到,姚氏是個很好的人,她是在不想讓姚氏心傷。等雷嬤嬤出來,梅白拽着她問道:“接下來怎麼辦就讓她在這住着在着住着時間長了也不是辦法姑娘有什麼吩咐沒有”

    趁着秦妙人在沐浴洗塵,雷嬤嬤推了梅白到別處坐了,提了茶壺,倒了兩盞,一盞推給梅白,說道:“沒什麼好茶,先潤潤嗓子。你莫擔心,姑娘都有安排,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現在咱們什麼都不用幹,等吩咐吧。姑娘心裏有數着呢,你放心。”

    梅白嗯了一聲:“姑娘有安排就好,姑娘的安排肯定周全,這我就不用多想了。”

    李府,姚氏終於緩過口氣來,一覺睡到傍晚,睡得很踏實。李殊慈站在百寶架前,看着丫頭們服侍姚氏更衣洗漱,屋子角落裏花鳥琺琅香爐散發着溫和馥郁的凝神香,簡單休整完畢,李唯清從外面進來,手上還端着一碗燕窩,一邊往姚氏身邊去,一邊掃了屋中衆丫頭一眼,先與李殊慈說道:“阿慈也喝些吧。”

    李殊慈看着端盤裏放的一碗燕窩,笑道:“阿爹自不必理會女兒了,先陪阿孃說說話,歇歇腳。女兒去大

    廚房看看。幫二伯母忙一忙,晚上爲爹爹阿孃接風洗塵。”有了李殊慈在一邊,又說了幾句話,夫妻二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姚氏和李唯清一坐一站,姚氏接過李唯清遞過來的燕窩粥小口啜着,垂着眼眸也不去看李唯清,不知道在想什麼,彷彿是新婚時的羞赧不敢直視一般。李唯清的目光則落在姚氏的肩膀上,同少女時一樣瘦削柔弱的肩膀,雪白的脖頸,他的眼睛幾乎有些挪不開了。夫妻多年,雖也沒發生過不可開解之事,但夫妻之間的感情難免會變得平淡。此時,兩人之間的氣氛彷彿回到了多年以前的溫情和睦。

    李殊慈心有所感剛要退出去,外邊卻傳來一個丫頭不安的稟報聲。

    李唯清和姚氏被這聲音從幻夢中提了出來。李殊慈神色微微一凝,果然來了,當下也顧不得此時此刻的難得氛圍,便朝外面喊道:“什麼事進來說話。”她一定要在李唯清的面前處理這件事情,總不能讓秦妙人不聲不響的就消失。一定要光明正大的讓秦妙人與李唯清越走越遠。

    片刻功夫,一個小丫頭縮手縮腳的進來,看樣子,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說這事,李殊慈問:“到底什麼事。”

    小丫頭叫洪兒,平日多少是個伶俐的,今天卻半天擠不出來一個字。李殊慈知道她爲什麼這樣吞吞吐吐,表面卻還得做出樣子來,皺眉道:“再這般吞吞吐吐便下去領板子。”洪兒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李殊慈,聲如蚊蠅般,幾乎讓人聽不清楚,說:“回,回五姑娘,回三爺夫人。井如巷那邊遣了人過來。說秦姑娘用了午膳歇下睡了一個下午,一直沒什麼事,可方纔起身突覺腹痛難忍,痛的滿地打滾,大汗淋漓,要,見三爺說有及要緊的事,務必要三爺要三爺去一趟。”

    李唯清面色一僵,姚氏一動不動的垂眸坐在榻上,方纔的氣氛瞬間消失殆盡,空氣又內凝結至外。李殊慈暗中嘆了一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一直自欺欺人下去當做沒有秦妙人這個人,當下還是先將禍害斬草除根,不讓她出來興風作浪纔是她看向李唯清,又像徵求意見,又像試探:“爹爹”

    李唯清回頭看了看姚氏,說道:“畢竟是秦兄的女兒,還是先去看看”

    李殊慈的瞳孔緊縮了一下,不等李唯清接着說完,就攔在前面搶先說道:“爹爹說的是,可阿孃身子不適,總不能讓爹爹去吧那多不合適叫人知道了豈不是笑話,可這家裏還有誰能代替阿孃去看秦姑娘”

    李唯清聽的一噎,將到嘴邊的我去看看便回來給吞了下去,說道:“是是啊讓誰去看看合適”

    “總不能讓二伯母去吧”老夫人去了,姚氏又不在,李府沒了正經的當家主母,吳氏自然而然的挑起後院的大梁,蘭氏一門心思對付李唯承後院裏的小妾們,準備三年一過便登上正位,也沒時間去找吳氏的麻煩。除了因爲李姝宛失蹤而變得瘋狂的許姨娘,後院難得的一派平和。李殊慈皺着眉認真的想:“啊呀,真是的,爹爹,既然阿孃去不得,我去不就行了”

    “不行,都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出門”李唯清頓時冷下臉來。“她指明要見我,說不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還是我去看看,你在家裏守着你阿孃,爹爹去去就回。”

    “爹爹這話就錯了,秦姑娘和爹爹能有什麼重要的事若是秦正先秦大人有重要的事,也不會等到這麼多年纔來找爹爹說,況且,一路上秦姑娘都沒說,偏偏趕在這時候說,女兒覺得不太可能。”李殊慈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落下來,說:“我看秦姑娘只是一時病痛,痛急了,腦子有些糊塗了,心下害怕,纔會說了這樣的話。爹爹不必擔心,您去了也醫不了秦姑娘的病,還是叫上咱們府上的大夫去看看纔是正經。”

    李唯清有些怔然的看着女兒,一時間才真覺得女兒已經長大了,那個曾竟依偎在他懷中軟軟一團,怒光灼灼的看着他,將他當成山一般的倚靠的女兒,已經長大了。

    李殊慈見他只看着自己不說話,便對一屋子的丫頭說道:“還不趕緊伺候你們爺和夫人換身衣服,洗塵宴馬虎不得都仔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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