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252章 誘導(一)【第二更】
    無干人等在太后來了之後便不敢再停留,三三兩兩都散了。玉祥宮裏的宮人偶爾抽噎幾聲表示對主子的死感到心痛,也有腿腳發軟躲在角落,生怕連累到自己給主子陪葬的,李殊慈環顧了一圈,便看見一個哭的最兇的宮女跪在廊下,時不時的哭訴一句娘娘您死的好慘哪之類的言語。

    “那個宮女就是衛嬪娘娘身邊的歡草吧。”

    鄭亦點頭稱是。

    李殊慈又看了歡草一眼,覺得她似乎有點不對勁的地方,仔細盯了半晌卻也實在看不出她有什麼異常。她雖哭的不算真誠,但也不足爲奇,這宮中主僕之間又有幾個有真情真意的。哭的兇不過是證明自己真誠侍奉主子而已。

    李殊慈想靠近衛嬪看看,卻被良女官一把拉住,太后也不贊成的說道:“莫要靠近,小心衝撞了。”李殊慈只好無奈站住,心中的不安之感愈發強烈,可她此時與他人一樣,處在迷霧之中,半點摸不清真相。難不成當真是八皇子年幼氣盛,爲了給華貴人雪恨才做此衝動之舉

    可一個十二歲倍受溺愛的孩子,當真有如此膽量嗎他又是從何處拿來的鴆毒呢

    但往往感覺是證明不了一個人的清白的,所有的人或事都有特例,都會被一些外在事物所影響,從而發生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這樣看來,就更加難以辨別八皇子是否清白了。

    衛嬪的屍身在太后的旨意之下,暫時先入了棺,治喪的物品也一樣一樣製備出來,至於何時發喪就得看君上的意思,和八皇子到底能說出什麼來了。

    到了晚上,李殊慈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窗外不知哪裏飛來的鴞鳥,不斷咕咕的啼叫,木雲心裏也對這種鳥心有餘悸,起身出去拿了石子打走了鳥,回來嘀咕道:“陰魂不散的,真晦氣”

    李殊慈也不是活菩薩,不會誰的事情都攬在自己手裏,衛嬪雖是冤死的,但本來同她沒有多大幹系,這宮裏莫名死去的嬪妃宮女不計其數,哪裏可憐的過來只不過她總隱隱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似乎後面還會生出什麼事來。

    第二天一早,李殊慈頂着一對烏黑的眼圈用了早膳,例行道太后娘娘那裏請安,碰巧有內侍來稟報八皇子的情況。

    “回太后娘娘的話,八皇子殿下在大理寺呆了一夜,整個人都被嚇得有些呆怔,餘大人率大理寺上上下下的人候了一夜,也沒能問出什麼來。只說他什麼都不知道。”內侍停頓了片刻,又說道:“後來儒王爺去看了八殿下,八殿下這才緩過點神來。”

    李殊慈端茶的手一頓,看向那內侍,太后問道:“老八一向與他這幾個哥哥關係都不錯,老四更是他的榜樣。想必他說出什麼來了”

    “八殿下說昨日午後他從晴華宮出來散心,看見歡草那個丫頭鬼鬼祟祟的從殿後的角門回了玉祥宮,八殿下覺得奇怪,便跟上去看了一眼,隨即見到歡草進了正房,接着就傳來叫尖聲,八殿下覺得事情有異,不敢再留,便想退回去,沒想到角門卻在外面被抵住,怎麼也打不開,隨行的奴才劉歷也不見了蹤影。”

    “那個劉歷現在人在何處,可叫人訊問了說了什麼沒有”太后見終於有了第三個人對這件事有所幫助,立刻直起身子問道。

    那內侍皺眉搖了搖頭,“昨日有人發現劉歷死在了房中,同樣死於鴆毒。並且,有人看見他昨夜偷偷在晴華宮的庫房附近出現過”

    “什麼”太后柳眉一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殊慈前前後後想着,從表面上看,八皇子因爲華貴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貶斥而動了心火,衝動之下讓內侍劉歷去庫房中偷了鴆毒後,怕泄露行跡,於是殺了劉歷滅口,然後又自行潛入到玉祥宮殺害了衛嬪,沒想到先前算計好的事情出了差錯,被玉祥宮的人堵了個正着。所以,在他人看來,八皇子對衆人交代的,自然是三分真七分假,謊言漏洞百出。

    “君上那裏怎麼說”

    “華貴人早上似乎清醒了不少,發現八皇子不在,又鬧了起來,君上下令將晴華宮封了,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至於八皇子那裏,只說繼續審問,若他不交代實情,就讓他繼續呆在大理寺。”

    太后嘆了口氣,擺擺手讓他下去。回頭跟李殊慈說道:“瞧瞧,你瞧瞧,都是些糟心事,這後宮裏。活一輩子鬧一輩子。現在居然弄出了皇子毒殺庶母這檔子事,還不夠丟臉的。”

    李殊慈勸了幾句,又陪着說了會話,出了鳳仙殿。對夏星說道:“你去打聽打聽,這些天歡草還有那個八皇子身邊的那個劉歷,有沒有和人過多接觸過。”

    今年冬天的雪有多又急,這幾日卻是晴空萬里,彷彿昭示着八皇子一點不冤似的。

    一晃三四日過去了,大理寺院判餘呈峙揉了揉滿是血絲的雙眼,揮手遣退了一衆下屬,揉着額角吩咐小廝取了家常便服,又打水淨了面,才覺得好受了不少,他已經在這熬了好幾夜了,可八皇子就是不吐口,他只能跟這陪着這些天別說睡覺,就喫飯都沒個熱乎氣兒

    沈家一案了結之後,朝廷官員大換水,餘府丞也被提到了大理寺院判,心心念念做個好官,爲君上分憂,爲黎民做主,沒想到上任三月不到,就出了皇子毒殺庶母這檔子事,打也不是,罵也不是,生生就將他吊在這,沒轍了。

    唉

    餘呈峙長嘆一口氣,吩咐小廝去弄點喫的來,巧在這時,小廝進來稟報說儒王爺來了。餘呈峙反應了一下立即跳起來出門迎接。儒王身姿清俊,面容溫和,餘呈峙上前道:“王爺大駕,下官有失遠迎。”

    “餘大人不必客氣,本王來看看八弟,給他送些喫食,想必你在此也喫不好睡不好,便一同帶了你的份。”

    儒王禮賢下士是出了名的,餘呈峙也不大驚小怪,痛快的接了儒王身邊小廝遞過來的食盒,謝道:“多謝王爺惦記,下官陪您一同進去吧。”

    “不必了,餘大人還是趕緊用膳,熬了這幾日,身體要緊,本王自己進入便可。”

    餘呈峙見此也不堅持,看儒王往裏邊去了,便坐下用膳。溫熱的飯食極大的刺激了餘呈峙的食慾。當下便認真用起飯來。

    深牢之中,八皇子金豫呆呆的坐在角落,皇子畢竟是皇子,誰也不敢怠慢。說是牢獄,其實不過是一間石室,乾淨整潔,一應器物俱全。但,此處又哪能及得上身爲最寵愛皇子的宮殿呢。

    他抱膝將頭臉埋在臂彎之中,心底的信心已經被一點點侵蝕乾淨。開始他並不認爲自己當真會被當成真兇,君上定然會雷利風行查出殺人兇手,然後就會放他出去,對含冤的他比從前更加寵愛,興許還能因此對他的母妃也和顏悅色起來,但他完全料錯了,這幾日不但丁點生息沒有,還愈發逼問的緊。

    外面傳來腳步聲。金豫立刻下榻衝到鐵欄前。將頭擠到兩個柵欄之間,想看看是不是煦文帝來接他出去了。“父皇是你嗎父皇”

    儒王腳步一頓,想到八皇子從小就在煦文帝身邊承歡膝下,眼中的陰沉一閃而過,爲什麼他心心念念也得不到的,別人總能輕易擁有。“八弟,是四哥。”他的聲音依舊儒雅溫潤,如同他練習了千百遍的聲線一樣。

    “四哥”金豫失望了一瞬,又立馬高興起來,“四哥,你可有辦法救我出去了”

    獄卒將牢門打開,隨即退下。儒王走近金豫,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八弟這幾日竟然瘦的厲害,先喫些東西吧,四哥帶來的都是你愛喫的。”

    金豫愣了一下,看着儒王似乎有些悲傷的面色,訥訥道:“四哥父皇怎麼說父皇知道我不是殺衛嬪的兇手對不對”

    儒王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八弟,你不要胡思亂想”

    “四哥你告訴我實話”金豫此時是十分敏感的,他無法從他處得知消息,一切只能從來人的神色言語去判斷,儒王的異樣讓他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他呆呆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喃喃道:“怎麼會不可能我沒有殺她”

    “你說當時劉歷跟在你身後,可在你被關入大理寺之後,就有人發現他在自己的屋子裏,與衛嬪一樣死於鴆毒。”

    金豫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說不定就是劉歷那個狗奴才四哥,你說過你會救我出去的四哥”

    儒王緊抿着嘴角,看着纔到他胸前的金豫,“八弟,四哥一定盡力”說着,便將飯菜一樣一樣的攤在桌子上,“來,先喫點東西,都是你愛喫的。”

    金豫卻上前一把將飯菜掀翻在地,又抱膝將頭埋進手臂之中,再不肯說一句話。

    儒王嘆了口氣,無聲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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