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閨毒女:重生嫡小姐 >第265章 擦肩而過【第二更】
    向九爲金曜這趟出了大力,臨了又陪着赫連韜不知是死是活,總算是免了上陽宮的大難。但上陽宮與安陽公主追隨儒王的事,到底不能假裝沒看見。唐鈞眉以己當先頂了這樁禍事,總算給其他人留下了活路,若向九還能回來,上陽宮還有揚眉吐氣的那一天。唐鈞眉被問斬的那一天,安陽公主也服了毒。崇南唯二的兩個江湖勢力,就此一個頹散,一個沒落。

    李唯清終於還是沒能扭過自己的女兒,只能從宮裏跟太子求了鶴子欽隨行,又回頭幫着勸姚氏,“阿慈身上的毒雖然大部分已經解了,到底還留了根,世上只有一種藥草才能解,找到之後當場就要服用。阿慈只能親自去。你別擔憂,有鶴前輩在,不會有事的。”

    姚氏哭的淚眼模糊,“不行,我不能看着她出去受苦,她一個小姑娘家,萬一出了事,你讓我這做孃的怎麼活,這和剜我的心頭肉有什麼區別我要跟她一起去”

    “阿紜,你聽我說,鶴前輩見多識廣,又是高手,在宮裏護了六皇子都護得,保護咱們阿慈也是綽綽有餘,可要再帶上你,反而累贅。”李唯清這回還哪有當朝宰相的氣勢風度,恨不得將自己揉成麪糰任由姚氏揉捏。“再說,家裏還有屹兒和岫兒呢。岫兒還小,屹兒也改成家立業了”

    姚氏擡起哭的紅腫的雙眼:“你們爺倆盡說些唬我的話,你做的那些事,阿慈都知道,你也是,都不告訴我一句,讓我難受這麼長時間,我哪敢再信你們一句阿慈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是是是爲夫是再不敢欺瞞夫人半句的。”李唯清暗中掐了自己一把作爲這次說謊的懲罰。他

    李唯清陪盡小心,終於說服了姚氏。李殊慈打算明天過了年就走,她不能再等,她要親眼到那一處去看看,是否還有蛛絲馬跡能夠找到他的下落。她不信他是命薄之人,他那樣的人該有大福分纔是。

    君上一天弱似一天,宮裏傳出話兒來,讓各家各戶過個熱熱鬧鬧的年,提提喜氣。大年三十,一大早巷子裏就傳出炮竹聲和小孩子的歡鬧聲,李殊慈看着府裏滿滿的大紅掛擺,心裏苦溜溜的,說不定這是她和家人過的最後一個年。木雲最沒耐心弄這些東西,早就和府裏的小孩子們去玩了。青鴿手裏正拿着紅紙剪喜鵲登枝,突然問道:“姑娘,奴婢還有件事不明白。”

    “什麼事”李殊慈詫異道。

    “夏星”青鴿皺眉道:“她見早對儒王爺有情,爲什麼當初又幫咱們呢”

    “一開始我也沒有注意到,也是後來纔想明白的。”李殊慈的眉頭落回來,笑道:“她嘴上說與冬至姐妹情深,卻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冬至的生死,只是一直十分在意冬至是否會將她的身份告知給儒王。她幫咱們破壞康陽的計劃,是想要將冬至置於死地。另外,她取得咱們的信任,是想要洗白她自己。以儒王的個性,一個宮女,又怎麼可能收入府中惹眼呢她又曾是古爾雅的舊部,時間長了儒王未必察覺不到。在這一點上,她沒有說謊,她確實是想要借咱們的手出宮去的。”

    “到時候,以她的本事,用些手段謀個假身份,興許入了儒王府做個寵妾也是有可能的。”李殊慈只覺得世事無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惜,她沒想到儒王會敗,換句話說,她覺得,即便她幫我做一些小事,也毀不了儒王的大計。”

    青鴿也是震驚無比:“儒王都不知道她是誰,她竟然如此癡情,如果不是她對姑娘恨極出手,興許還真能追隨儒王到大甘去。”

    君上終究不能放心儒王這頭老虎歸山,聽說,儒王雖說還活着,但人已經半廢了

    兩人不再往下說,李殊慈想去看看姚氏,木雲一打簾子,“姑娘看誰來了”

    “梅白給姑娘請安”

    “梅白”李殊慈驚喜的上上下下看着她,梅白在赫連韜離京之後就回道赫連府上陪着赫連瑜。“多久沒見你,都想你了”

    “梅白也想姑娘了”梅白笑嘻嘻的抱起青鴿轉了一個圈,幾個笑成一團:“梅白是陪着大姑娘來的,她在後面,梅白腳程快,先來給姑娘說一聲。”

    “小瑜她”李殊慈昨天給赫連瑜送了封信去,說了她要離京的事,沒想到她今日倒來找她了。

    赫連瑜轉眼就進院兒了,先去姚氏那裏拜了年,纔到李殊慈這,“阿慈”赫連瑜一看見李殊慈就控制不住眼淚哭了個稀里嘩啦,“我要和你一起去”

    第一句就把李殊慈嚇了一跳,她雖說口口聲聲要去找解藥,可她心裏是有數的,看木雲那副樣子就知道希望渺茫。她興許命不久矣,打算過幾年神仙日子慨然赴死的。赫連瑜跟着她算怎麼回事

    赫連瑜見李殊慈的神色,制止了她的奉勸,直接說道:“你別勸我,你看看我們府裏,空空蕩蕩就我一個,我爹都三年沒回來了大哥又我不信大哥死了也不信柳如刀死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把他們都找回來”

    自從八皇子出事之後,唐鈞眉就將柳如刀等人遣回了上陽宮,並禁止他們再參與此事。李殊慈也替赫連瑜打聽過,但上陽宮一點回音也沒有,柳如刀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李殊慈知道她對柳如刀的心思,“小瑜,有緣總會再見,不可過於強求了。”

    赫連瑜卻面色堅定,反駁道:“什麼有緣相見,何時有緣何時相見我若只知苦等,那一日便更望不見邊了阿慈你應該是最能理解我的人啊你若當真不喜歡我哥,心裏沒有他,你怎麼會急巴巴的明天就走還不是急着去找人”

    李殊慈的臉色刷的白了。

    從前她不知道自己喜歡,現在她沒有辦法去喜歡。

    “我沒有”李殊慈的聲音輕的幾乎讓人聽不見。赫連瑜兩手扣出她的手臂,道:“阿慈,你別不承認,我看得出來,從你和我哥有了牽絆開始,他就一點點走進你心裏的不是嗎悄無聲息的連你自己都沒發現。我知道,我能懂,從我認識柳如刀的時候我就懂了你別騙自己了,我也不會騙自己了,若我早點告訴他,他興許就不會跟着唐前輩去涉險,或許就不會消失不見”

    李殊慈看着眼前近乎崩潰的赫連瑜,什麼話也說不出。

    “如果你不帶着我,我自己也是要去的”赫連瑜扔下這一句,轉身就往外走。

    “慢着”

    赫連瑜腳步一頓,回頭看李殊慈,咧嘴慘笑道:“阿慈你答應了”

    這一半真一半假的苦肉計,當真讓李殊慈糾結心痛。“答應了。”

    與家人過了一個溫馨熱鬧的好年,第二日清晨,李殊慈推脫了姚氏準備的一大堆華而不實的東西,無奈道:“阿孃,阿慈這回出去不是遊山玩水。”至少在確認赫連韜的事情之前不是。她和赫連瑜商量好了,等出了上京再回合,否則就太扎眼了。

    姚氏的眼淚又來了,“我的好女兒”

    她走的極低調,對外只稱她回老家養病。李殊慈看着眼前的父母親,大哥和弟弟,多少有那麼一些遺憾,卻並無多少悲傷,這樣已經足夠好了。再次深深望了她們一眼,李殊慈登上馬車,沒敢再回頭。

    賀全,五山,還有常大常二兩兄弟都跟她一起去,留了孫小子在半邊樓給雷嬤嬤做夥計,他爲人機靈,若有什麼消息,也能跟李殊慈說的明白。唯一就是,除了青鴿跟木雲,在姚氏的逼迫下,還帶了會做喫食的霜白和會看眼色的月白。除了鶴前輩,所有人包括李殊慈一律都是清一色的男裝。做的馬車也是厚重低調,如同世家公子出行。

    一切都準備的滴水不漏,但李殊慈想不到的是,在她們離京半月之後。一隊人風塵僕僕的從分不清雪堆還是墳堆的西城外,深一腳淺一腳連滾帶爬的回了上京。外衫皆是破爛不堪,棉衣中的棉絮都零星露在了外面,其中四個人一馬當先撲進殘風客棧,幾乎同時叫道:“趕緊給爺上菜”

    小二用懷疑的目光看着這羣人,猜測是不是哪個丐幫的整個分舵上他們這打秋風來了。

    四個人同時怒了:“還不快去”

    小二看這幾個人長相個個出彩,心中的疑慮打消了幾分,興趣是哪家落難的公子哥,不然哪有這等氣勢,急忙道:“嘿嘿,幾位客官稍等。”

    見小二屁顛屁顛去了,幾個人才各自望望對方,“你們身上有錢沒有”

    所有人都搖頭

    孃的

    “不管了先吃了再說。大不了先把你的屬下們壓在這,回頭你再叫人來贖他們。”向九大大咧咧的跟楊衍說了這一句,還沒等楊衍瞪眼,將頭砰的抵在桌子上,居然就那麼睡着了。

    赫連韜無奈看着楊衍和柳如刀笑道:“這回多虧了你們,否則這次我和向九定要被那些人包了人肉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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