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等待的自然是一通臭罵。
結果並不是。
房東笑呵呵的說,“哎呀,兄弟,什麼損失不損失的,正好劉哥這跟你陪個不是呢,昨天不該動手,嗯,這樣,見一面吧,咱們好好聊聊。”
“陪個不是?!”
李建一愣,“劉哥,你不會要把我們趕出去吧,這,這不好吧,你的房子現在燒成那樣也沒辦法住人了,租給我們,我們按時給你房租不是挺好的嗎?”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房東哈哈的笑,“我就是想爲我昨天打你的事道個歉,小李你想多了,見一面,見一面在聊。”
還說,“這樣,你在你家樓下等着,咱們見面聊。”
“吧嗒!”掛了。
“什麼情況啊?!”
雲山霧罩的搞的李建很不理解,一個勁的撓頭,“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這個惡鬼房東,轉性了?”
每次交房租房東總是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因爲按照一開始說好的,是押一付三,每次給三個月的。
但李建基本都是一個月一付。
這一會兒,房子都燒了,反而客氣了,爲什麼啊,怕鬧出人命,還是怎麼回事啊,就在那不解等了等。
很快。
房東開着他的麪包車殺了過來,笑呵呵的一下車就攥住了李建的手,噓寒問暖,“哎呀,昨天哥哥太沒禮貌,都是哥哥的錯,兄弟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哥哥這次啊,哥哥這裏給你賠罪了。”
點頭哈腰的還“啪!”“啪!”的打了自己耳光兩下,“你要是不解氣,你就打兩下,哥哥我太不是人了。”
“······”
李建完全懵逼狀態,蒙圈了。
房東繼續說,“這是你這一年多的房租,嘿嘿,我先退給你,你找人把房子收拾收拾,以後這房子啊,你隨便住,想住多久住多久,電費,水費,暖氣費,我都給你交上了,你隨便住啊。”
哈哈一笑,扔過來一沓發票。
隨即晃了晃手,上了麪包車就絕塵而去了,“別在生哥哥氣啊,哥哥我是刀子嘴豆腐心,絕對不是故意的,李建你回去吧,回去吧。”
“什麼情況,什麼意思。”
他每個月交的房租是七百,一年多加在一起不足一萬,但房東一下子就給了他一萬塊錢,徹底把李建搞無語了。
“昨天把自己打了,怕自己訛他,所以就把房租退給我了,可,可這也不是他的風格啊。”
李建徹底的糊塗了。
拿着錢,拿着發票不知如何是好。
他暈暈乎乎的去了學校,上了兩堂課,依然沒回過味來呢,回味房東爲什麼突然改性,爲什麼突然這樣對自己。
但後面的事情就更讓他驚訝了,越發的措手不及,無法想象。
他今天帶的飯,依然是饅頭榨菜。
自己窩在學校的課堂喫。
他們卻糾纏不放,“怎麼不好意思了啊,哈哈,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我告訴你,我們是你的同學,都覺得丟人。”
“我女朋友聽說我和你一班的,都嘲笑我有榨菜味。”
“我聞聞,哈哈,還真有。”
“去你嗎的。”
罵罵咧咧的堵着不讓李建出去。
“讓讓,我過去。”
李建低頭前行。
“不讓,你今天把你的榨菜扔了,我才讓你走。”
“啪!”的一伸手給打翻了。
“嘩啦!”一聲,弄了一地,這一會兒,場面有些控制不住了。
“你們還是不是人啊,我喫什麼,關你們什麼事啊,你們是不是有些過分啊。”
李建怒了。
這一刻,李建要爆炸了,攥緊了拳頭,就要砸過去,“武亮,我草|你|媽!”罵孃的胳膊都揚了起來。
結果這時,“嘩啦!”大門被推開,走進來了三五個穿着打扮像是廚子的服務生,帶着白色的大帽子,每個人端着一盤菜的說道:“請問,這裏是李建李先生的班級嗎?”
“······”
“······”
劍拔弩張的氣氛下,大家都是一愣。
武亮更是哼哧着說道:“什麼李建李先生啊,他就是李建。”腦子充血的狀態下,不太明白,怎麼來了一羣廚子。
“哦,好的,請讓一讓。”
直接略過了武亮,走過來對着李建笑呵呵的說道:“李先生,這是你點的洞庭玄武(烏龜王八),一個小時之前剛殺的,趁熱喫,營養剛剛好。”
“李先生,這是你點的帝王蟹,昨天剛從澳大利亞運來的,現在喫正是時候。”
“李先生,這是這是從俄羅斯運來的熊掌,您是喜歡紅燒還是清蒸啊。”
“李先生,這是從南非運來的象拔蚌,您是現在就要,還是先喫其他東西啊。”
······
······
“李先生,您是喝洋酒還是紅酒,還是白酒啊。”
茅臺、XO、五糧液什麼的“吧嗒!”“吧嗒!”的報了一大堆名字之後。
“嘩啦啦!”的一小車酒,被推了進來,什麼樣子的酒都有,琳琅滿目的在學校昏暗的燈光照射下,好像推進來一箱子珠寶。
“我尼瑪。”
這一刻。
在場人都懵逼了。
一個個的瞠目結舌,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沒見過這麼富麗堂皇的一桌宴席,在學校的班級裏,一盤一盤的被擺上了桌子。
主要是連桌子都是帶過來的,好像是一張宴會廳的紅木桌子一樣,和學校宿舍的破桌椅板凳格格不入。
“這,這,這······”
所有人都呆若木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剛纔還血脈噴張的想李建,這一刻,手都不敢動一下了。
都傻眼了。
“李先生,請,您坐下,您坐這。”
把李建引導在了主坐上。
李建完全懵逼狀態,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呢。
大廚們宛如伺候自家主子一樣,給李建切菜,佈菜,“你嚐嚐這個,這個得第一口喫,第一口不喫,味道就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