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呆呆地望着厲正南。直到房間連血跡,也被追風利索地清理乾淨。
“王爺威武,王爺威武……”
四個孩子最會見風使舵,見厲正南替他們與他們的孃親出頭,興奮地大叫着。彷彿忘記了剛剛還對厲正南充滿敵意,攆他離開呢!
“你們這羣小子,還挺有眼力勁。”
厲正南捏了捏四個孩子的小鼻子,用沒人覺察般的語氣,寵溺地說着。
說完,直起身子,寬大的手,在顏玉眼前晃動了一下,調侃着:
“別對本王太崇拜,本王對你沒興趣。”
顏玉這纔回過神來,指着厲正南清麗好聽的聲音說道:
“王爺如此草芥人命,難道不怕皇上怪罪?”
“喂!你這女人。剛剛本王可是替你出頭,你不感謝本王,竟然才指責本王。”
厲正南深邃的眼神望着顏玉,不敢置信地說着。
“我們先出去好嗎?王爺與你們的孃親有話要說。”
追風很有眼力勁地,對着四個小傢伙說着。
“這……”
四個孩子顯然有些擔心自己的孃親,戀戀不捨,欲言又止。
“聽話,乖,剛剛要不是王爺在,你孃親會被欺負的很慘。剛剛是王爺保護了你們的孃親,所以他不會欺負你們孃親的。”
追風苦勸着四個小傢伙。
四個小傢伙想了想,貌是真是這麼回事,終於全都點了點稚嫩的小腦袋,跟着追風出去了。
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彷彿掉根針都能聽見,顏玉有些緊張,她雙手交錯在一起,低聲說着:
“剛剛謝謝你。”
聲音很小,如同蚊蠅,厲正南故意向前探了探身,湊到顏玉耳邊,吹氣如蘭般說道:
“顏大夫剛剛在說什麼?本王沒有聽到。”
望着厲正南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還有充滿磁性誘惑的聲音,以及吹拂在臉上的溫熱氣息,竟然讓顏玉平靜的心臟,霍然跳動了起來,她緊咬了一下朱脣,剋制心中的顫抖。
而厲正南望着滿臉潮紅,朱脣緊咬的顏玉,竟然也在心中升起一絲漣漪,他急忙直起身,一本正經地說道:
“剛剛本王幫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幫本王一次?”
“王……王爺想要我做什麼?除了以身相許,我可以考慮。”
顏玉結結巴巴地開玩笑說道。
“以身相許?想的美,本王可不想替他人養孩子。你死了這條心。前段時間你說本王是得了“血魔之症”,不知道你有沒有解毒之法?”
厲正南神情嚴肅,一本正經地詢問着。
顏玉見厲正南恢復常態,她也恢復了醫者本分,實話實說着:
“回稟王爺,此毒目前應該沒有解藥。不過若王爺不怕等候,我可以試試。但需要王爺試藥。”
“你有幾層把握?”
厲正南深邃幽冷的眼眸,直盯着顏玉,沉聲詢問着。
“兩層。”
顏玉伸出兩根指頭,直言說道。
“兩層?只有兩層?”
“本王願意試試。”
“王爺確定要試?是藥三分毒,王爺有可能會因此喪命。”
顏玉不確定地詢問着。
厲正南雙拳緊握,深邃的眼眸緊盯着顏玉的眼睛,看了好一會,突然用嘴咬破自己的手指,走到桌子旁,拿出一張紙,在上面用血寫着:
“今日厲正南在此留書,若將來顏大夫在給本王解毒期間,出了任何問題,本王都既往不咎,即便死了,也與顏大夫無關。”
寫完,將帶着血跡的紙,放在顏玉手上,兩人相互看着對方,靜靜地凝望着,彷彿世間只剩下了倆人。
顏玉突然撕毀了血書,緋脣輕啓說道:
“王爺如此信我,那我便有了四層把握,這張紙也就無用了。”
厲正南:“……”
這女人在耍他?將他的血就這樣白白糟蹋了?厲正南面露不悅,顏玉接着說道:
“王爺若對我不滿,可以離開,我不強迫。”
厲正南恨得咬牙,最後深吸一口氣說道:
“一切都依顏大夫。”
“那以後恐怕要王爺經常來試毒了。”
顏玉語氣輕快地說着,厲正南點頭後鄭重其事地說着:
“你爲本王解毒的事,斷然不可讓任何人知道,因爲本王也不知道是誰在害本王,若被有心人知道,你在給本王解毒,你恐有性命之憂,你明白嗎?”
厲正南很嚴肅地追問着。
顏玉彷彿恍然大悟般說道:
“看來我是接了一個燙手山芋,不知道現在反悔可以嗎?”
顏玉調皮地詢問着。
厲正南想也沒想便拒絕說道:
“不能,除非你死了。”
顏玉:“……”
這渣男真狠,可顏玉終究是一名醫者,她不會真的看着厲正南死,或者入了魔。
顏玉伸手抓住厲正南的手腕,把了把脈,詢問着:
“王爺之前可曾服用過壓制的解藥?”
“有,每次月圓之夜,皇上都會爲本王尋一些壓制本王體內魔性的解藥。怎麼了,可是解藥有問題?”
厲正南眉頭緊皺,忍不住詢問着。
對於皇上厲正深,厲正南還真從來沒有懷疑過,畢竟這麼多年,皇上對他的兄弟之情,有目共睹。
“有沒有問題,只能看過才知道。我爲王爺把脈發現,王爺體內除了血魔之毒,還有另外的一種毒素,在王爺體內蔓延。”
顏玉同樣神情凝重地說着。她開始有些同情起厲正南,年紀輕輕體內竟然藏有倆種毒。
“那怎麼辦?姑娘可能查出是何毒?”
厲正南渾身散發着寒意,莫不是他身邊也有敵人?
“此藥,王爺可帶在身邊?能否借給小女子瞧瞧?”
顏玉再次詢問着。
“本王現在沒有,也許到月圓之夜便有了。”
厲正南沒有說謊,皇上每次給他的藥,他都會如數服下,沒有存留。而皇上每次到月圓之夜,都會給他送去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