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不要殺阿威叔叔,阿威叔叔是爹爹最信賴的人,也曾救過阿如,阿如求乾爹饒過他。”
阿威見阿如如此護他,心中一陣感動,不由喚了一聲:
“小少爺。”
“王爺饒過他吧!”
顏玉見阿如替阿威求情,也急忙握住厲正南握劍的手,搖了搖頭。
“好,”
“既然阿如與王妃都替你求情,本王便饒了你,但你要識時務。”
厲正南冷哼,收劍入鞘,他對顏玉的話,言聽計從。
顏玉蹙眉:
“王妃?她什麼時候答應做他的王妃了?”
儘管有些不滿,可顏玉知道,現在不是較真這個的時候,畢竟僅僅是一個稱呼而已。
眼下當務之急是帶阿如離開,與厲正南一起前往西域。
如此想着,顏玉擡眸:
“阿威公子,不是我們特意爲難你,你也知道侯爺他不在了,阿如他還小,離不開父母。
可阿如他的父親南朝侯,已經不在人世,從理論與道理上來講,我作爲阿如孃親,有理由帶走他,不是嗎?”
顏玉企圖與阿威講道理,她看的出來阿威是真的關心阿如。
阿威點頭:
“沒錯,按道理來說,是這樣的,侯爺死了,顏姑娘作爲小少爺的孃親,是有權利帶走他,可顏姑娘真的是小少爺的孃親嗎?”
就在顏玉以爲阿威要妥協的時候,卻聽阿威話風一轉,反問着。
顏玉:“……”
她的眼眸裏充滿擔憂,轉頭望向阿如,她怕阿如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孃親,更加傷心難過。
阿如眨巴着黑葡萄一般透亮的小眼睛,在阿威與顏玉身上打轉。
顏玉:“……”
我當然是阿如的孃親了,所以今天我一定要帶他走,請阿威公子不要爲難我們。
“是嗎?”
阿威質疑,片刻之後說道:
“若顏姑娘真的是小少爺的孃親,那便是我家侯爺的女人,那爲何敬宣王會說,你是他的女人?
顏姑娘真的是水性楊花的人嗎?你到底又有幾個夫君?顏姑娘是不是要與小少爺解釋一下?
另外我家侯爺屍骨未寒,顏姑娘便撲進敬宣王懷裏,真的合適嗎?小少爺又能接受你這樣的孃親嗎?”
“夠了,再胡說八道,本王便將你挫骨揚灰。”
聽到阿威一再羞辱顏玉話,厲正南漆黑的眼眸眯了起來,俊臉有些冷沉。
阿如是機靈的,他在阿威與厲正南、顏玉的對話中聽出了異樣,不由小眉頭緊蹙:
“孃親,阿如不相信你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如今爹爹死了,你告訴阿如,北冰侯、東越侯、西昌候,還有乾爹,以及爹爹,到底誰,纔是你的夫君?
你如何與他們一起生下我們的?”
“阿如……”
顏玉酸澀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不知道如何解釋,紅豔的嘴脣輕啓,吐出了倆個字。
“夠了,你不要逼你孃親,乾爹同你解釋。”
厲正南見顏玉嬌拳緊握,知道她內心痛苦,不由將她攬入自己懷裏,沉聲說道。
“別說了,我不想聽,不想聽,我要跟孃親走,我們離開這裏,我不要待在南朝侯府。”
阿如雙手捂住耳朵,拼命搖頭,可阿威卻不給他機會,抓住幼小肩膀義正言辭:
“小少爺逃避不是辦法,顏姑娘她並不是你的孃親,你的孃親失蹤多年,難道你就不想找尋自己的孃親嗎?
你一直喚顏姑娘爲孃親,你可曾想過,也許你自己的親生孃親,正在某個角落裏受苦,等着你去救她?
還有侯爺,你真以爲他對大少爺的死,一點也不懷疑嗎?他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侯爺他一生都信守對苗夫人的承諾,從未起納妾之心,子嗣單薄,只有大少爺康仁,還有二少爺康慈。
你是一個例外。大少爺康仁死了,侯爺很難過,可他從未動過殺你之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侯爺的痛苦,你又知道多少?苗夫人多次指認你是兇手,他百般維護,可他的心在滴血。
他甚至在你殺了大少爺康仁之後,還立下遺囑,讓你世襲爵位。
你與二少爺康慈倆人之間,他更看重你,你若一直逃避,如何對得起他對你的重視與信賴。
你難道真的打算讓他不明不白的死嗎?”
阿威的話,不光震驚了阿如,更驚訝了顏玉,她從未發現康明年竟然如此重視阿如。
厲正南將手臂緊了緊,將顏玉擁在懷裏,想給她一絲安慰,他就知道康明年不可能不知道阿如在弓弩箭上做手腳。只是他沒有想到康明年竟然會留下遺書,讓阿如世襲爵位。
他以爲他會讓他二兒子康慈呢!”
阿威從懷裏掏出一份密封好的書信,雙手遞給阿如,沉重的聲音說道:
“屬下沒有說謊,這是侯爺出事之前,也就是大少爺康仁死了之後,留下的遺言,他託屬下保存。
說等他百年之後,再交給小少爺,只是屬下沒有想到……咳……”
阿威沒有將話說完,重重嘆了一口氣,阿如伸了伸手,卻突然如同瘋了一般衝出了客棧。
“阿如……阿如……”
顏玉臉色大變,在阿如身後大喊。
“這小兔崽子,本王去尋他。”
厲正南不忍看到顏玉傷心難過的表情,急忙說道。
“我也去。”
顏玉不想在此苦等。
“你的傷還沒有好,讓本王去尋。”
厲正南蹙眉,不容置疑的語氣說着。
“還是屬下去吧!”
阿威見顏玉與厲正南爭執不下,怕阿如出事,急忙說道。
不等二人搭話,便快步走了出去。
“墨雲,”
厲正南沉聲喝道,墨雲走了進來:
“王爺有什麼吩咐?”
“阿如小少爺跑了,你派一些人,火速去尋,務必將其安全帶回來。”
厲正南低沉的嗓音吩咐着。
“是,屬下遵命。”
墨雲額首,快步走了出去。
“別擔心,阿如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