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眉心，有些無言以對，她掏出手機默默跟龍振雲發了條短信，很快就有了回覆，據龍振雲說博雲路上確實有幾個ktv和會所提供男模服務，而且大部分是可以出臺的，極少有人坐檯，在這點上男模跟女性工作者完全不一樣。
平昌分區的刑警拿着張青弦的照片，挨個排查過幾個地方，其中有三個地方的工作人員認出了張青弦，他使用的名字就叫西蒙，身份證上的名字叫靳益，跟臺海的涉案人杜明文提供的信息基本一致。
張青弦是4年前出現在平昌區的，平時多以出臺的生意爲主，爲人比較低調，看上去像是貴公子，很受客人歡迎，他從來不坐檯，只會出臺，來往的客人名單比較隱蔽，但他上交的管理費很高，老闆從來不會管他。
他拿出的身份證顯示是英德市松江縣彌陀鎮人，今年36歲，身份證上的照片跟他本人有九分相似，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的證件。
英德市？
向子晴剛好也在英德市，這會是巧合嗎？
聞伊飛快看完龍振雲的消息，又將手機遞給了秦朗，這才接着詢問馮海斌：“伊麗莎白酒莊是不是你們的據點？”
“啊？”馮海斌有點懵：“不可能吧？”
他躺在病牀上，費力的動了動肩膀，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我可沒聽西蒙說過，咱們這個圈子也沒人關注過酒莊，倒是經常去那邊找樂子。”
聞伊目光如矩：“武學康、沈小利和楊原平三個人都在停雲路有住所，你不覺得奇怪嗎？”
馮海斌：“......”
他繼續懵逼：“我真不知道。”
正在這時，龍振雲的電話直接打到了聞伊的手機上，秦朗看了眼直接按下了接聽鍵，只聽龍振雲喘着粗氣說：“有3個好消息。”
秦朗摸出耳機插下，隨便往聞伊的耳朵裏塞了一個。
“查永候坐的那輛黑色別克車找到了，被兇手沉湖了，距離將軍山差不多有5公里，交警部門剛把車輛打撈起來，只是車被湖水泡過，想要從中找到線索恐怕有點難，而且司機還沒有下落。”
龍振雲說：“張文秀提到的車牌號是屬於一個叫韓英的女人，人已經找到了，楊原平是她的姘頭。”
他喘了口氣：“她只知道楊原平是個黃牛，專騙腦殘粉的錢，平時就經常把車借給他開，楊原平偶爾會給她錢，她有一個11歲的女兒，5年前又給楊原平生了一個兒子，讀幼兒園大班，他們兩人沒領證。”
秦朗：“......”
聞伊：“......”
沒想到這個楊原平的小日子竟然過的還不錯？聞伊默默在心裏吐槽。
“韓英最後一次見楊原平是9天前，之後就再也打不通他的電話，這幾天她正琢磨着去報警，但想到楊原平的生意，又怕楊原平只是跑路了。”龍振雲說：“楊原平離開家以後，說是約了朋友見面，還說最多兩三天就會回來，我看了時間，正是費遠夕進京之後的事兒。”
聞伊用舌尖頂了頂花牙子：“難道他也是費遠夕的目標之一？”
龍振雲說：“正在排查監控，已經找到他9天前出門時走的路線，只是他沿途有意識避開了不少攝像頭，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王小茹失蹤前，曾經出現在北城區建國站的地鐵口，我們以這個地方爲中心，查遍了周圍的監控，發現了一輛五菱麪包車，方宛離家的第二天也出現在城北區，我們在周圍也發現了這輛車。”
龍振雲說：“麪包車使用了套牌，目前正在追蹤車輛的行車路線，兩個失蹤女孩的週轉都出現了同一輛車，這應該不是偶爾。”
“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巧合？”聞伊說。
龍振雲：“朱珠是一個月前離家的，聲稱去江城旅遊，但我們查到她在六元橋坐公交車去了順平路，再坐機場高速在燕北站下車，乘坐一輛三輪車，最終去了白石橋的溼地公園，可是監控裏沒有拍到她購票和入園的身影。”
他頓了下：“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溼地公園入口左側600的地方，那條就是通向附近山林的路線，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我們已經擴大了排查範圍，看看能不能找到同一輛麪包車。”
“這是一個巨大的進展了。”聞伊感概了一句，又問：“第3個消息是不是關於凍庫的，據說媕展明達很喜歡喫滷肉，尤其是滷豬蹄。”
“這個目前還沒有進展。”龍振雲說：“最後一個消息是，費遠夕失蹤的第三天晚上，停雲路旁邊的巷子裏，有住戶聽到過一個男人的尖叫聲，這聲尖叫很急促，也很短暫，就是有人叫了半天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他說：“時間大約在凌晨兩點左右，這個住戶當時剛好起牀，聽到這麼一個尖叫，忙走到窗戶邊上張望，但沒看見人影，而且第二天環衛工清掃垃圾時發現巷子裏的垃圾筒好像被人踢翻過，垃圾全部散落在地上。”
尖叫？踢翻垃圾筒？
聞伊琢磨了下問：“難道有人在巷子裏搏鬥過？”
龍振雲說：“痕跡都被環衛工毀掉了，痕檢人員又仔細勘查了現場，沒有發現血跡和搏鬥的痕跡，不過其中一個垃圾筒有輕微的裂痕，應該是被踹壞的，上面檢測到了半個腳印，是42碼鞋留下來的。”
“停雲路外面就是東十四街，路網監控完整，不可能一點線索也沒有。”聞伊提出了疑問。
“這個點還在外面晃的人，基本是下夜班，或是結束夜生活的人。”龍振雲解釋：“我們已經在根據監控逐個排查。”
現在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龍振雲很快就掛斷了電話，聞伊摘下耳機跟秦朗對視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將目光鎖定在馮海斌的身上，他不由自主縮了縮脖子，低聲說：“該交待的我都交待了，別的我是真不知道。”
秦朗沉吟片刻，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才結束了這次審訊，隨後又將人交給了胡敏義。
從醫院出來後，聞伊難得有種渾身輕鬆的感覺，她邊拉開車門，邊問周亞棟：“這附近有啥好喫的燒烤沒？”說完，她又看向秦朗：“先去喫點東西吧，我肚子好餓。”
秦朗從善如流的點頭。
最終周亞棟帶着他們去了一家距離不遠的烤吧，三層樓，一樓是烤臺，煙燻繚繞的，很有煙火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