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嘖了一聲,“放心,我選的毒藥性很烈,你不會痛苦很久。”
說完,秦冽知直接將刀子收回來,雙臂環胸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盯着喬綰痛苦倒在地上,看着她一點一點失去生命的跡象。
“居然這麼快就死了。”
喬綰忽然就沒有了生息,秦冽知有些詫異。
他頓了頓,靠近兩步,伸手去探喬綰的鼻息,忽然瞪大了眼睛。
就在這時,喬綰忽然睜開了雙眼,臉上全然沒有了剛纔的痛苦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的肅殺之意!
秦冽知一驚,想要往後退,卻爲時已晚。
“啊!”
他驚叫一聲,雙膝傳來一陣劇痛,“你,你放開我!”
才短短一瞬的時間,秦冽知還沒反應過來,喬綰已經將他制住,狠狠朝他膕窩一踹,雙膝嘭地跪到地上,剛好砸到剛纔那把寒刀鋒利無比的刃上。
“放開你?讓你再逼我喝毒藥嗎?”
喬綰居高臨下地盯着他,神色冰冷。
毒藥?
喝了又有什麼用,這個女人還不是把他反殺了!
秦冽知咬牙切齒。
他恨恨地盯着不遠處空了的毒藥杯,聲音驚慌中透着不解,“你明明喝了毒藥,爲什麼會沒事?”
那可是整整一瓶的量,沒有人能在那種霸道的毒性下活下來!
喬綰這個小賤人爲什麼就沒事?!
“既然知道我身手不錯,你應該也得知道我醫術很好啊,知道防備我的身手,怎麼不想想你的毒藥會不會對我起作用?”
喬綰狠狠踩着他,冷笑一聲,“用毒藥對付我?你腦袋被門夾了?”
她之所以能在短短六年間在醫術上取得精進,除了與生俱來的天賦,咬牙堅持的恆心與耐心,更離不開她對自己下得去狠手。
這麼些年,她用自己的身體做了無數次的藥物實驗。
甚至,幾次被藥性衝得差點喪命,被老師從鬼門關里拉回來。
時至今日,她的身體幾乎百毒不侵,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毒藥也妄想要她的命?
“你他媽就算醫術好,也沒有哪個醫術好的連毒藥都不怕啊!”
秦冽知要瘋了,這種話誰信,他又不是沒見過真正的舉世名醫,可再厲害的名醫也是肉體凡胎,誰還能對毒藥免疫?
“這不就巧了嗎,我恰好就是那個不怕毒藥的大夫。”
喬綰嘖了一聲,“也算你運氣好,遇上我,你的雙手才能避免沾上人命。”
運氣好?
呸!
他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纔跟這個女人碰上!
秦冽知咬牙切齒,“所以,你剛纔讓我放走那個小鬼,是早就計劃好的。”
送走那個半死不活的小鬼,她就沒有了掣肘和軟肋,還能同時支走秦澤陽,遊輪裏一旦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她就有足夠的把握可以制服他。
“現在纔想通,晚了。”
喬綰拿過一旁給她準備的麻繩,利索地將秦冽知綁成一個糉子。
秦冽行看到這個繩子臉都綠了。
這根繩子是他準備用來給喬綰綁裹屍布的,居然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與此同時。
秦公館。
樓上書房的房門被急促敲響,秦青河的聲音帶着急切,在門外響起,“家主,不好了出事了!”
秦冽行面色不變地坐在桌前,處理着手中的文件。
“二少爺綁架了喬小姐的小兒子,然後把喬小姐引過去了,不知道要幹什麼!”
“什麼?”
秦冽行眼簾立刻一掀,手中的動作頓住。
他眉頭微擰,肅然地盯着秦青河,“得到證實了?”
“我非常確定,家主,他們現在就在水運北站的碼頭,已經有警官們趕過去了。”
秦青河的語氣篤定無比,“若不是您讓我去找二少爺的下落,我也不會這麼快得到消息,我們的人剛找到他的下落,就發現他的行爲有點不對勁,觀察到現在才發現,他原來綁架了喬小姐的小兒子。”
“小兒子?”
秦冽行忽然想到了什麼,“是住在醫院身體不好的那個?”
“對。”秦青河點了點頭。
想到在醫院那個懂事可愛的小男孩,明明自己病痛纏身,卻樂觀堅強地安慰他的小鬼,如今被秦冽知綁架了……
秦冽行內心浮現了擔憂。
“走!”
他起身,隨手拿起外套就要出門。
“家主,去、去哪兒啊?”秦青河愣了一下。
秦冽行頭也不回,“水運北站!”
秦青河連忙追上去,他真是腦子短路了,這個時候家主還能去哪兒?
兩人上了車,徑直朝目的地的方向而去。
半路上,車速卻越來越慢,最後直接被圍堵到停下。
“下車看看。”秦冽行吩咐。
“是。”
秦青河下車,上前方查看。
不遠處,一輛車子從旁飛馳而過。
“湛爺,那是秦家主。”程離道。
聞言,墨景湛神色不變,語氣帶着森然寒意,“與我有關?繼續趕路,以最快的速到到達碼頭。”
“是。”
程離不敢再耽擱,開着車掉頭,從另一條道路朝水運北站的方向而去。
半晌後,秦青河跑回來。
他嘭地一聲關上車門,“家主,前面是有人在舉行公益活動,攔着路人簽名,不簽名就不讓過路……”
哪有這種逼着別人做公益的?
但是,北城的路段複雜,他熟悉的能去水運北站的路不多,除了這條路他不知道還有哪條路也能過去。
所以,他們若想去水運北站,就一定要走這條路。
秦青河轉身看了秦冽行一眼,“家主,我就只認識這一條路。”
“那就繼續前行。”
秦冽行神色不變,“籤個字而已,反正是公益。”
“是。”
秦青河驅車前行,果然有人拿着公益捐獻協議過來,笑眯眯地看着他們簽了字,纔給他們放了行。
“真是的……”秦青河有些不樂意,“我還是第一次做公益做得這麼不情願。”
自己自願,和被逼自願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就很不爽啊!
“行了,趕路。”秦冽行催促。
此時,水運北站。
外面一陣陣警笛聲響起,聽得秦冽知目眥俱裂,瞪向喬綰,“你居然敢報警?”
“廢話。”
喬綰牽着繩子的一頭,另一頭是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秦冽知,見他嚇得臉色發白,不肯往前走,她擡腳便是一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