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們及時得到消息趕過去,纔將喬望小少爺救了回來。
程離如今就擔心另外兩位小少爺,萬一他們也生病被扔掉了,他和湛爺沒有及時得到消息的話,那就太危險了。
尤其是喬恩小少爺,他自從做完了腎移植手術,還沒有完全恢復。
想到此,程離微微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
喬綰被沈顧一路拉回了車內。
“你先放手。”
她動了動胳膊,手腕卻被沈顧死死握住,她的腕骨隱隱傳來幾分疼痛。
喬綰蹙了蹙眉,“沈顧?”
直到兩人在車上坐好,沈顧將車門關上,才鬆開她的手腕。
他定定地看着喬綰,神色微冷,眼底隱隱浮現喬綰看不懂的情緒,“綰綰,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他就是墨家的掌權人,墨景湛。”
喬綰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之前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因爲有東西被他給拿走了,我去要回來而已。”
沈顧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裏。
他眉頭一擰,“你之前就已經見過他了?”
否則,她的東西怎麼會被墨景湛拿走?
“沒見過,只是陰差陽錯被他拿走了而已。”喬綰搖了搖頭。
她知道沈顧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但他也未免太過緊張了,那個墨景湛又不是火眼金睛,怎麼可能看的穿她的易容?
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身份會暴露。
但沈顧好像每次一聽到北城和墨家,便會格外地緊張和警惕。
喬綰無奈笑了笑,“放心吧,你既然這麼擔心,我以後不來北城,也不再見他就是了。”
她犯不上爲了一個陌生人,讓自己的朋友這麼擔心。
果然,聽到她的這個話,沈顧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車子啓動,朝南城的方向而去。
到達之後,喬綰沒聽沈顧的勸說,徑自回了自己的小木屋。
晚間,她將從北城採來的藥拿出來,清理好,然後放在處理草藥的容器中。
看到最後那株草藥的時候,喬綰頓了頓。
隨後,她沒有將這株草藥和其他的草藥放在一起,而是拿出來另一個悉心保存的盒子,將草藥放了進去。
除了這株新放入的草藥,還有一些別的草藥。
無一不是極爲稀有和珍貴。
喬綰卻微微嘆了口氣,眉眼間爬上一抹愁容。
照這種收集的速度下去,她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將恢復記憶和嗅覺的藥物蒐集夠。
記憶她倒沒有十分急迫,可嗅覺一日不恢復,她在研究醫藥的時候便多有掣肘,十分不方便。
若是先將嗅覺恢復了,恢復記憶藥物的研究也會變得快一點。
想到此,喬綰頓了頓。
隨後,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趙至。
他的語氣恭恭敬敬,說道:“喬小姐,家主臨時有事不方便接電話,您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代爲轉告。”
“沒有什麼大事。”
喬綰說道:“既然沈顧在忙,我明天再跟他說便是。”
“好吧。”
趙至沒有細究問下去,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沈顧便提着早餐來了小木屋。
飯桌上,喬綰喝了一口粥,沒有繞彎子地直說道:“我打算去京都一趟。”
“這是京都醫藥研究協會的邀請函,我已經考慮好了,打算去。”
她早在一個月前就給這個機構寄去了自己研究的藥物,如今對方驗過了她的研究,願意爲她敞開大門,她自然不會拒絕。
沈顧將邀請函看了一眼。
他笑了笑,“你既然已經想好了,我支持你。”
只要不去北城,不去有墨家人存在的地方,他都會支持她的一切想法。
“啓程的日期有點緊,就在明天。”
喬綰幾口喫下一個小籠包,笑道:“不過,我目前留在這裏也沒什麼事,倒不如趕緊啓程。”
南城附近的山頭都被她爬遍了,尤其是她所在的小木屋的四周,已經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草藥的存在了。
她去京都,一是爲了和更專業的人員一起做研究。
二是因爲京都地大物博,想必草藥會更多一點,更有利於她收集草藥,及早恢復嗅覺和記憶。
後者,是主要原因。
“好,我送你。”
沈顧只是看着她笑。
喬綰就當沒有看到他眼底的柔情,點了點頭。
她垂眸,又喝了一口粥。
其實她如此急迫地去京都還有一個原因。
她跟沈顧之間這樣的關係實在不合適,她能察覺出他的情意,可她對他卻無意。
直說太過傷人,倒不如拉開距離,讓他自己漸漸放下。
等她在京都待上個幾年,沈顧在南城不知道又會遇到多少優秀溫柔的世家小姐,何愁他不會喜歡上別人。
到時候,她也算功成身退了。
喫完早餐,沈顧便提着食盒回去了。
喬綰一個人在小木屋開始收拾行李。
這次去京都,與上次去北城不同。
她去北城只是待一小段時間,如今去京都要待的的時間卻是打算以年爲單位起算,這樣要帶去的東西變多了。
喬綰忙碌了一天,纔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妥當。
晚上的時候,是趙至來給她送的晚餐。
“喬小姐,家主最近有些忙,今天的晚餐便由我來給您送了。”
“誰來都一樣。”
喬綰點了點頭將食盒接過來,笑了笑,“謝謝。”
她知道沈顧忙,所以她以前便說過,不用他每天親力親爲地送餐,但他堅持,她便沒再多說什麼。
喬綰其實曾打算自己做飯,但廚藝不太行,差點把廚房給燒了。
考慮到小木屋從裏到外全是易燃的材料,一旦點燃一個角落,她將會失去這座小木屋,喬綰便沒有在自己做飯這件事上堅持。
於是,沈顧每天給她送餐成了常態。
喬綰送走了趙至,喫完晚餐後,便洗漱躺下睡覺。
凌晨時分,她忽然被木屋外的一陣動靜吵醒。
喬綰一開始以爲自己幻聽了,可下一秒便又傳來了動靜。
她眼底瞬間轉爲清明,那點睡意全部消散。
深更半夜的,不可能有人會來這種荒郊野嶺,滿是密林的地方。
除了……野獸!
喬綰沒有開燈,而是利落地掀開被子下牀,動作間的聲音降到最輕,抓起牀頭一直襬放的砍刀,朝木屋門口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