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野獸根本靠近不了小木屋,直接在十米開外就會被陷阱捕捉纔對。
能越過陷阱闖到小木屋跟前的野獸,戰鬥力只怕不容小覷。
門外的動靜更大了幾分。
喬綰內心的警惕升到最高,握緊了手裏鋒利的大砍刀。
她敢保證,對方一旦敢闖進來,她一定毫不猶豫地砍過去!
忽然,喬綰的動作微頓。
她動了動耳朵,確定外面是腳掌纔在枯樹枝葉上發出的聲音,但這聲音卻在她的房門口頓了頓,隨後繞着小木屋的四周,朝後方的窗戶而去。
緊接着,便是一陣流水的聲音。
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這個破地方可真是嚇人,趕緊尿!尿完趕緊回去!”
喬綰臉色一黑。
這是有人來她屋後面上廁所了!
而且聽聲音,還不止一個人,至少是三個人結伴而來的。
喬綰又有些疑惑。
什麼樣的人會深更半夜跑到山上來?
難道只是爲了來她房子後面尿個尿?腦子有坑吧。
“行了嗎?!”
“趕緊回去!就剩林哥一個人不一定看得住那羣小崽子!”
“行了行了,走吧!”
幾人的腳步聲漸遠。
喬綰將砍刀放下,徑直回了牀上,蓋上被子繼續睡。
這幾個人究竟是幹什麼的她沒興趣。
說不定是來深山盜墓的,她孤身一人,可不想跟這些人對上。
喬綰嘆息一聲,還是窩在被子裏睡覺香。
可約莫半個小時後,木屋外又響起了動靜,喬綰剛跟周公會面便被叫了回來。
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這些人尿頻不成,還來?
可下一秒,她就不這麼想了。
外面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大哥,就是這裏!這裏有個荒廢的小木屋,我們今晚就在這裏落腳怎麼樣?”
荒廢的小木屋?
喬綰眉心跳了跳。
她沒有開燈,不代表裏面就沒人好嗎?
“行!”
外面又傳來了聲音,“不過這裏面烏漆麻黑的,你先進去探探路,我在外面等着。”
“……是。”
說是探路,實際上如果裏面有野獸,他就是第一個被喫的,根本就是先去送死!
但大哥吩咐,他不敢不應。
男人嚥了咽口水,打着照明燈朝小木屋的方向挪動。
後方的人不耐煩催促道:“你他媽給老子動作快點!”
男人不敢再拖拉,咬着牙推門而入。
門外的人等了半晌,卻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爲首的光頭男人擰了擰眉,狐疑問道:“什麼情況?說句話!”
進去的那個男人依舊沒有動靜。
外面的人又等了等,有些不安,看向爲首的光頭,“大哥,裏面不會真有喫人的野獸吧?”
“放你個屁!”
光頭立刻踹了小弟一腳,“就算是被野獸吃了,他也得有點動靜,你有聽見一點響嗎?”
“……沒有。”
“那不就結了!”
光頭冷哼一聲,面色陰沉的看着小木屋,“肯定是進去的這孫子在給老子裝神弄鬼!”
“你,也進去瞧瞧!”
他又指了一個小弟,對方縱使內心怕極了,卻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能硬着頭皮進去。
只有一片詭異的寂靜。
光頭身後的剩餘小弟開始打哆嗦,“大哥,這也太嚇人了,要不咱還是撤吧。”
“老子偏不信這些怪力亂神!”
光頭眼底帶着陰狠,揪着身後剩下的兩個小弟,一手一個,朝木屋的方向大步而去。
兩個小弟人都傻了,嚇得臉色慘白。
在光頭即將進入小木屋的前一秒,裏面的燈倏地亮了。
一時間燈火通明,刺得幾人的眼睛都睜不開,好一會才適應了這突如其來的強光。
光頭內心驚詫,但還是大步走了進去。
他非得看看剛纔那兩個人到底死哪裏去了!
一進門,他便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睡衣坐在椅子上,笑吟吟地看着他的方向。
而在這個女人的腳邊,躺着剛纔近來的那兩個男人。
兩人雙眼緊閉,被捆成了兩個糉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
光頭不由得內心警惕。
能不出一點動靜地放倒兩個成年男人,他不認爲眼前的這個看似柔弱漂亮的女人是個善茬。
“貴客半夜來訪,招待不周。”
喬綰笑了笑,隨後指了指桌上的幾個杯子,“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你是什麼人?”
爲什麼一個女人會孤身住在深林裏?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打擾到我了。”
喬綰說着蹙了蹙眉。
剛纔那兩三個人去她房子後面解決小便她忍了,如今他們還想闖入她的小木屋,這就忍不了了。
她本不想理會這些人,畢竟半夜出現在這種地方想必不是什麼老實人,但如今她不出手,對方說不定就當她是好欺負的,鬼知道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所以,她得先發制人。
喬綰掃了眼桌上還冒着熱氣的茶水,淡淡道:“既然不願意喝茶,那就帶着你的人趕緊離開,別再來了。”
她綁了這兩個人,多多少少能震懾一下對方。
果然,光頭看她的眼神中帶着遲疑。
隨後他點了點頭,吩咐身後的兩個小弟,“去,將那兩個廢物給我帶過來!”
兩個小弟立刻上前,麻溜的將另外兩人拖過來,生怕慢了一步,便會被喬綰給吃了。
喬綰靜靜看着他們給兩人鬆綁,神色淡然極了。
她越是淡定,光頭內心的警惕越深。
他頓了頓,還是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以爲這裏沒有人住,纔打算進來過一晚,無意打擾。”
“行了,你們趕緊走。”
喬綰打了個哈欠,眼底隱隱有些不耐。
她明天還得早起趕去京都,今晚得睡個好覺纔行。
打發了這些人,她要趕緊回去補眠。
光頭轉頭離開,兩個小弟一人扛着一個昏迷的人,也跟在他身後離開了。
喬綰盯着幾人離開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銳芒。
她起身關上門,還特意上了門栓。
光頭領着小弟出來,沒走幾步便發現身後的燈關了。
他腳步頓住,看着漆黑的小木屋若有所思。
“大哥,這個女人可真是好看啊。”
小弟嚥了咽口水說道:“咱們天天跟那些沒長大的小崽子打交道,哪見過這麼美的女人?她那個皮膚白得就跟白瓷似的,摸起來肯定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