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精神病院當017號病患 >015.又死人了
    回到宿舍,江陽也剛好回來.

    “問到沒有?”,我問他.

    “我問了熟人,也問了關係不錯的護士,都說沒見過曹行所說的那個人.”,江陽說着,倒了杯顧格的熱茶.

    屋子悠然陷入沉默,我坐在牀上裹着被子撕着手上的欠皮.

    曹行也許是知道自己做錯事兒了,所以抱腿蹲坐在牀邊一言不發.

    我不知道對於這件事我該從何下手,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裏邁,曹行說那具屍體是殺人兇手給我準備的“禮物”,所以我猜想ta是奔着我來的.

    我一個二十四歲的上進青年,以往二十一年都在學校過着苦逼生活,好不容易到了出社會的年紀,結果又爲了躲我那便宜爹到了精神病院,躲來精神病院不說,還TM遇上殺人放火的事情.

    TMD的兇手還是奔着我來的,我尋思着我也沒得罪誰啊……

    難不成是黑老大?但昨晚他還擱宿舍吹瓶幹呢,有不在場證明……或許是黑老大的賢內助?那更不可能了,雖說他可能記恨我,但眼下他估摸着還躺在醫院呢.

    我把我認識的所有人像放走馬燈一樣細細捋了一遍,都不像是跟我有什麼特別牽連的人啊.

    我又仔細想了想曹行說的話,他說兇手放火殺人是爲了慶祝重生儀式,還說是爲我準備的禮物.

    首先我不明白這個重生儀式指什麼,兇手是個經歷過生死大折大難的人?其次我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禮物”的含義,難不成是見面禮嗎?

    想的腦仁疼,我向顧格討要了一杯熱水,縮在被子裏跟屋子裏的人乾瞪眼.

    “吳真在嗎?”

    宿舍門突然被推開,柳悅從門縫裏探出半個身子,眼睛在屋子裏掃視了一圈.

    “在的,”,我舉了舉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來給你換藥.”,柳悅端着托盤推開了門,進屋的同時輕掩上了房門.

    “昨晚才包紮的,這麼快就要換嗎?”,我問着,起身坐在了窗沿邊.

    “本來是說下午再換的,但我們都沒有時間,所以提早就給你換了吧.”,柳悅應着,把托盤放在了桌子上,拿出工具一一擺放好了.

    “能問一下,護士長爲什麼不讓報警嗎?”,我配合的讓柳悅用剪刀剪掉了我頭上的紗布.

    “不知道.”,柳悅乾脆的回答着:“昨天晚上只是粗略的包紮了一下,這次換好藥起碼得管兩天,然後我把酒精消毒液留在這裏,身上還有傷是話就自己擦擦.”

    “成,”我看見她雙手麻利的在我後腦勺搗鼓着.

    “正好都在,等會兒你們四個到護士長辦公室去一趟.”,柳悅轉告着.

    我感到腦門一緊,隨後見人放下鑷子和紗布,將東西一一放回到了托盤裏.

    “這麼快就包紮好了嗎?醫科大高材生?”,我侃笑着問她.

    “那倒不至於,”,柳悅豪不含糊的端起托盤,擡眼一笑道:“單身二十年練就的手速.”

    “那你可真牛逼,怎麼做到單身二十年的啊?”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柳悅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打開門走了出去,還不忘回頭叮囑我們要去護士長的辦公室報道.

    “你單身幾年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江陽冷不丁的來一句.

    “哈?怎麼了,我也沒得罪她啊.”,我有些摸不着頭腦,穿好鞋披上了外套.

    江陽挑眉吹了聲口哨,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走吧.”,顧格說.

    我點了點頭,拽起了曹行.

    外面還在下着雪,走廊盡頭的玻璃窗裏灌着風,我縮了縮脖子,把雙手縮在了袖筒裏,乍眼一看,有東北人那味兒了.

    咱四個漢子頂着霜風走過庭院到了另一棟樓,此時雪勢漸大,枯草已經被一層薄雪覆蓋,我被凍的鼻涕泡直冒.

    來到護士長辦公室門前,顧格敲了敲門,良久裏面才傳來護士長的聲音:

    “進來!”

    聲音聽起來飽含怒氣,不知道又是誰得罪了她,而我們可能就是恰好撞在槍口上的那羣倒黴傢伙.

    顧格擰開了門把手,我們推門而入的一瞬間,一股子暖氣迎面撲來,我意識到辦公室裏開着空調.

    入眼的是護士長坐在辦公桌前,塌扁的鼻樑上夾着一副黑框眼鏡,像是在翻閱着什麼檔案.

    我頓時想到我之前想到的病人檔案,我想的是看能不能在那上面找到一些關於消失的那具屍體的一些線索,但因爲曹行的事兒耽擱了,因而錯失了良機.

    我們四人規規矩矩的站在護士長辦公桌前,一副聽候她發落的樣子.

    我頓時聯想到古時候帝王斬大臣,爲什麼臣子還要叩拜,並說謝主隆恩,而不是站起身豪橫起來,耍幾句嘴皮子,在臨死前過過嘴癮,直到我看到一句話——

    九族:你TM快別說了,閉嘴吧你!

    其實這是個笑話,所以我沒忍住笑出聲.

    “吳真你又在嬉皮笑臉什麼!”,護士長把手上的檔案往桌上一拍,惡狠狠的看着我.

    我識趣的閉上了嘴,她正在氣頭上,我還是不要惹爲好.

    “說說吧,你們昨晚幹什麼去了?”,護士長靠在椅子上,取下了黑框眼鏡,眯縫着眼看着我們,頗有一副女校長教訓犯錯高中生的樣子.

    我沒想到哥兒幾個在這種時候默契十足,誰也沒開口說話,連呼吸的頻率都是一致的.

    “啞巴了?!問話聽不見是吧!”,護士長把手一拍,嚎了一聲:“吳真你來說!”

    得,她決定拿我開刀了,可能就是看我面善好欺負吧.

    “沒去哪兒啊.”,跟護士長對着幹不能硬剛,要學會死皮賴臉,跟她軟磨硬泡,雖說她只會更厭棄你,但至少她氣消了.

    “沒去哪兒你腦門上裹着的是什麼玩意兒!啊?看我不在所以翻天了是吧!不是腦門上裹紗布就是臉上貼創口貼,咋滴!我還沒死呢,就這麼猖狂了昂!趁我不在打羣架了啊!”

    護士長厲聲說着,看她面目猙獰的樣子,我想到了我高中的班主任.

    “還上院裏撒尿摔的,編個理由都這麼憋口,是不是當我是傻子呢!昂?!我傻子還是你傻子!”,護士長指着我吼道.

    “報告,反正我不是傻子!我聰明着,985畢業!”,我也扯着嗓子嚎了一聲,聲音之大.

    護士長更加氣憤的看着我了,彷彿下一秒就要把我抽筋拔骨似的,但我覺着這一嗓子一吼,整個人清爽了不少,就好像把骨子裏的戾氣都嚎出來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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