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在精神病院當017號病患 >045.有趣的人
    其實我有時候,真的就覺得這人生挺扯淡的.

    害,可能就是這樣吧,總會遇上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意料之外才夠精彩嘛,看開點.

    我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所以祁圖那個…寶批龍會讓你們光明正大進來?”,我問道.

    “那倒不是,主要是我們關係到位,看守放我們進來的.”,江陽應話.

    “江哥面子大.”,我象徵性的鼓了鼓掌.

    餘光看到沈梔那後怕的樣子,我乾咳了兩聲,沉默片刻才問道:“那個人對你做過什麼嗎?你這麼怕他.”

    聞言,沈梔眼中閃過慌亂,強顏歡笑道:“沒……沒做過什麼啊…”

    “其實,你說出來我纔可能會幫到你.”

    見他心事重重刻意隱瞞的樣子,我悉心開導着.

    我又不是誰肚子裏的蛔蟲,人家不開口我怎麼知道他想要什麼需要我做什麼.

    “沒有……真的沒有.”

    沈梔擡頭衝我笑笑.

    嘖,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才認識不到一個小時,沈梔不信我們是自然的,他可能覺得有些事情寧願爛在肚子裏吧.

    “時間快到了,我們得先出去了.”,顧格說着,將先前提進來的塑料袋放在了桌上:“裏面的東西你可能用得着,院長那邊我們會盡快解決的,你很快就能出去.”

    “老顧謝謝你,謝謝你們,願意爲我做這些事情.”,我誠摯的道着謝,要說我也不是容易煽情的人,但顧格的話語安慰和眼神都給了我莫大的安全感.

    “跟我們客氣什麼?”,江陽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笑了笑,朋友之間不能見外.

    “真真我會再來看你的!你一個人不要害怕哦!”

    曹行拽着我的胳膊,偏生長了一雙尋常人不能抵擋的狗狗眼.

    “好了好了,跟江陽他們一起去吧.”,我把他推推搡搡的‘攆’了出去.

    江陽領着他跟上了顧格的步伐,往走廊盡頭走去了.

    我這時才確定這下面真的很大,雖然稱不上是地下城,但的確令我驚歎.

    不過這個地方竟然是用來關人的——幾個大大小小的房間鐵門緊閉,排序不一,看起來還有幾分神祕的色彩.

    我站在門邊,全身逆着昏暗的燈光,走廊裏潮溼陰暗,不知道從哪裏竄出的一股子冷風,直往褲腿子裏面灌.

    我突然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眼熟,倒像是在夢裏出現過.

    誰知道呢,夢這個東西又沒有什麼事實依據和科學依據.

    “幹什麼?!滾進去!”

    從走廊轉角處匆匆而來的保安掏出了同款電擊棒.

    看他們對我指指點點的樣子,我識趣的退進了屋,並十分‘好心’的關上了門.

    緊接着就聽見了他們罵罵捏捏鎖門的聲音.

    我不跟他們計較,徑直坐到了牀上.

    房間裏面太黑了,黑的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夜盲症.

    沈梔挪動着身子,鐵鏈傳出輕微的碰撞聲.

    “你坐上來吧,地上涼.”,我說着,就要去扶他.

    “不……不用了!”,沈梔像是害怕我似的,忙躲了開來.

    我有些尷尬的伸手愣在原地,他避我跟避洪水猛獸似的.

    “我,身上髒……”,沈梔低頭搓捻着搭在他腿上的布料.

    害,我突然覺得好笑,我本身也是個糙漢,況且按先來後到論的話,這地兒是沈梔的地盤,他才屬於東道主,哪有‘客人’嫌棄東道主的啊?

    況且我也沒覺着他髒什麼的.

    “那我和你一起坐地上得了,我身上也很髒.”,我說着,盤腿坐到了他身旁.

    “你不要這樣,地上涼會感冒的.”,沈梔有些急切的看着我.

    “你還知道涼啊?”,我好笑的看着他:“不整虛的,上牀上坐去,不然你感冒了得吃藥難受了.”

    我說着,起身就順手撈起了他,三兩步上前,放在了牀沿上,他用來搭腿的布料順勢掉落在了地上.

    我詫異的看着他,這麼冷的天就一件及腿根的病號服?TMD這不得凍出風溼.

    而且看他腿上大大小小烏紫的痕跡以及那些深淺不一的掐痕,我嚴重懷疑他在這裏被虐待了.

    沈梔也明顯錯愕的說不出話,瞪大眼睛看着我,用手抓着兩條腿往被子裏塞去.

    “你……”

    “沒什麼!”,沈梔反應有些激烈,目光慌亂,似是不知道該看向哪裏.

    “是……是我自己掐的,我想看看它,到底有沒有知覺.”

    他的解釋有點蒼白,其實我只是想問他這樣冷不冷.

    “能不能,就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我感覺他說的有些哽咽,這讓我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被子捂嚴實點,不然會着涼.”

    憋了半天我才憋出一整句話.

    “謝……謝謝.”

    “不客氣……”

    氣氛頓時就尷尬起來了,我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題,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坐吧.”

    沈梔往裏挪了挪身體,我有些窘迫的摸了摸鼻尖,上前兩步,半個屁股試探性的坐在了牀沿上.

    我看着自己搭在雙膝上的雙手,突然想到剛纔撈起沈梔時的感覺——他太輕了,這個重量完全不像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

    我突然就挺好奇他今年多大了,以及他在這裏都經歷了一些什麼.

    思索良久,我還是開口詢問了,畢竟交流是促進人際關係的良好藥方.

    “你今年多大了?”

    沈梔擡眼看了看我,緩緩開口道:“今年二十七了吧.”

    我被這話一噎,雖然他瘦的不成人樣,但無論是骨架子還是性子什麼的,看上去都不像是二十七八的人.

    嘶,也就是說他二十三歲就被關在這裏了?二十三歲,不正是人生剛開始的時候嗎.

    我突然就代入了自己,腦袋一熱當了個精神病,也就是說這份檔案會隨之伴隨着我一生.

    TMD,這波操作不僅虧了,還尼瑪賠了本.

    不划算不划算.

    “你比我預想的要大一點.”,我說着,其實我猜測他頂多二十三四吧,跟我同齡.

    “你看起來,也還挺年輕的.”,沈梔說.

    “也不算年輕了,今年二十四了.”,我慨笑一聲,不知不覺混了二十四年了都.

    “才大學畢業吧……爲什麼想要來這裏呢,外面陽光明媚鮮花盛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不是挺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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